但我心里的小九九,哪儿能瞒得过这孙扒皮?
他双目如鹰,轻轻瞥了我一眼,道:“我敢下去喊魂,她敢跟我来吗?”
我偷偷看了孙老爷子一眼,确实不敢。
不过这老家伙也真是够混的,不去喊就不去呗,瞪眼吓唬我干啥?
关键是他那眼神真吓人啊,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行了,你去帮那老头儿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这村子里少了些什么。”
先前,我回来的时候告诉过孙老爷子那位大爷的事情。
我点点头:“好,那您老好好歇着。”
阴阳怪气一声后,我拉着冯茹月的手,赶紧跑路。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大爷家门口。
大爷还没开口,我就主动问道:“大爷,您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从一个人的表情上来看,能看出来他心里面藏着的事,是大是小。
很显然,从大爷先前的表现来看,他要请我帮的忙,绝对不大。
但大爷好像挺怀疑我的业务能力,他反复地问了我几遍,是不是真会看事儿。
我也不含糊,包拿出来,里面的法器一样一样的给他过眼
直到看到了风水罗盘后,大爷才彻底信任了我。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小声道:“村里闹妖怪啦!”
村里的大公鸡全部给畜生咬了。
但那些畜生身上的伤口,奇怪得很。
老大爷能确定是野兽咬的,但无法认出是什么野兽。
当然,这还不足以成为他以为村里闹妖怪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村里所有的畜生。
一夜死光!
全都是被咬断了脖子,有将近一半的畜生是吸尽了鲜血而死。
老大爷这才怀疑,村子里闹了妖精。
不然,什么样的畜生,能喝那么多血?
村里养的畜生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是一两只大型畜生能在短时间内祸祸干净的。
听老大爷说完,我马上问道:“大爷,死掉的家畜您还留着吗?”
“还留着的。”
老大爷说着,去揭开了锅。
好家伙,一大锅鸡肉,香喷喷的。
见此情形,我连忙道:“大爷,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尸体。”
这回,老大爷才带我们去院子里,找到了那些畜生的尸体。
我挨个看了看这些尸体,伤口都在脖子上。
都是两个牙印。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这些伤口上,都阴气的残留。
看来,村里闹的不一定是妖精。
也有可能是“僵”!
僵,是尸煞的一种。
和血尸之类的尸煞不同,逝者成僵之后,铜皮铁骨刀枪不入,非常难对付。
而僵的有一个特地点正好也跟这些家畜尸体上的伤口对应了起来。
喜欢吸血。
如果真是僵的话,那么村子里的畜生,一夜之间死绝。
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正当我在想着的时候,老大爷问我:“后生,这是什么妖精弄的?”
我摇了摇头:“大爷,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得让我先看看再说。”
说着,我拿出了风水罗盘。
老秀才送给我的风水罗盘,虽然不是法宝。
但也不算俗物。
除了观测风水,堪天舆地之外,还能在一定的范围里面搜寻阴气。
可是,我拿出风水罗盘,捣鼓了几下。
都不见指针有所动。
随即,我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冯茹月见状,小声附在我耳边,问道:“李小安,怎么了?”
我沉声答道:“子时已过,那东西残留的阴气,恐怕已经被太阳晒干了。”
阴气这种东西,最怕的就是剧烈的阳气。
比如太阳光。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灵、幽灵之类的阴物,不敢在白天出现的原因。
“那我们怎么办?”冯茹月继续问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等晚一些再看看吧,如果真是我想的东西的话,跑不远的。”
这世间一切,都是公平的。
僵这种东西,虽然很强,比一般的尸煞难对付。
但它也有其弱点。
那就是没智商。
它的所有想法,都是喝血,留在世间。
如果真是僵的话,这个村子里还有那么多血液来源。
它没理由离开。
我估计,它应该是在附近躲起来了。
想到这儿,我告诉老大爷,晚上些再过来。
随即,带着冯茹月回了车上。
才上车,我就把事情跟孙老爷子说了一遍。
他点点头告诉我,我这事儿做的没问题。
只不过,李桂芳的阳魂,还没回来。
“那我下午还得再喊一趟?”我有些痛苦。
喊一趟,嗓子都快废了。
要是再得喊一趟魂儿的话,那我嗓子还要不要了?
“喊,待会儿我去给你弄点草药来就是。”
孙老爷子的声音很冷,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张着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
但拜师学艺这种东西,就是师父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算了。
“行。”我点点头:“六点左右我再去喊一趟。”
“嗯。”孙老爷子点点头,开门下车。
等孙老爷子走远,冯茹月才悄咪咪问我:“李小安,待会儿要不换我来?”
“不行。”我摇了摇头,开始闭眼休息。
喊魂这事儿,里面也有说道。
喊魂的人必须要跟丢了魂的人有关系。
比如至亲。
即使不是至亲,那也得是关系比较好的亲戚朋友才行。
但说句实在的,村民未必会帮这个忙。
喊魂本就不常见,再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人人自危,自保都来不及,还来帮忙喊魂?
根本就不现实。
除了至亲以外,还有一种人能喊魂。
那就是我们干阴行的。
干阴行的人,体质或多或少都亲近阴气一些。
由我们来喊的话,效果会比一身阳气的正常人来得更好。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让冯茹月喊魂的原因。
据她所说,她身上的阳气比正常人足多了。
如果真由她来喊魂的话,李桂芳的阳魂跑还来不及呢。
不一会儿,孙老爷子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把车前草。
“吃了。”孙老爷子把草药递到我面前。
“不是。”
我看着这把草药,一脸懵逼地抬起头问孙老爷子:“孙老,您老人家把我当猪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