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韩靖的心情复杂至极,有疑惑,有震惊,还有深深的不安。
“月湖,我可以解释的……”
韩靖不懂,这条项链是他们之间的记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卖了,或者转送给如烟呢,她就这么不在乎了吗?
李月湖更不懂了,困惑问:“你要解释什么?”
她一问,韩靖却又答不出来,毕竟谁对谁错都摆在明面上,有些事再掩饰就很没意思了。
“韩靖,你又来了,月湖才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不用解释的啦。”
柳如烟嘻嘻笑了笑,似乎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竟还一把抱住了韩靖的手臂。
“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是谁跟谁啊,还要解释吗?”
李月湖看了看他们抱在一起的手臂,心中仍波澜不惊,还是要离开这里,因为他们真的太吵了。
“再见!”
她走得很干脆,韩靖却顿时慌了,一把拉开了柳如烟的手,立马追了过去。
“月湖,你不要走,我可以跟你好好解释的!”
此时,柳如烟被他推开后,心情更扭曲了,看向李月湖的眼神好像想吃人。
她在韩靖的面前会装模作样,对李月湖却是满满的恶意,简直是天差地别。
李月湖说:“不用解释了,柳如烟在瞪着我呢。”
虽然不怕她,但李月湖也不想被她那么瞪着,就挺奇奇怪怪的。
柳如烟一愣,没想到李月湖变疯后竟破罐子破摔,想说什么就说了。
在韩靖看过来前,柳如烟一秒收敛神色,仍旧摆出了一副纯洁又无辜的样子。
“我没有!”柳如烟大受打击,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月湖,你不要再冤枉我了,我真没想和你抢韩靖的。”
韩靖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此时,柳如烟更气愤了,因为她觉得韩靖应该站在她这一边的,怎么能装聋作哑呢?
他现在不开口,不帮着自己,不是明摆着给李月湖欺负自己的机会吗?
这样的话,这贱人会越来越嚣张的。
到那时,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不得真被李月湖赶出去啊?
“月……”
“如烟,现在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这一次,柳如烟才刚开口,却被韩靖打断了。
柳如烟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韩靖委婉劝走,他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很难堪的吗?
不过,柳如烟终究是聪明的,知道如何才能让男人心疼,便嘴上说好,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啪嗒!”
门关上,房间中顿时安静极了。
此时,韩靖和李月湖互相看了一眼,空气变得有些微妙了。
韩靖眼神复杂,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
李月湖问:“如烟出去了,你不去找她吗?”
现在不找,万一柳如烟出什么事了,不是又要怪自己了?
韩靖顿了顿,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连眼神都是无悲无喜的,一种莫名的心慌瞬间涌上心头。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陈统所说的话,李月湖好像真的没有感情了!
不,不对,她的情况很不对劲!!
这样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
韩靖慌了,一把将李月湖拥在怀里,连声音都在颤抖。
“月湖,我错了,我不该让如烟进来的,我也不该让你道歉的……”
是他不对,一切都是他的错。
这一刻,韩靖真的很迷茫,他明明知道李月湖的情况很不对劲,想要好好对她,再陪她去看医生的,却为什么老是忘记呢?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混沌状态,一方面将李月湖放在心尖上,另一方面却无时无刻不在忽视她,连自己都快要被搞疯了。
“月湖,你相信我最后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其实,这样的话,韩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他每次都说“最后一次”,但哪有那么多最后一次呢,李月湖也不可能永远站在原地等他的。
“韩靖,无所谓了,我真的都不在意了。”
所以,不要再道歉了,也不必再给出任何保证,因为她真的不需要了。
李月湖越是这么说,韩靖就越放不下,只能一遍遍亲吻她的脸,祈求她的原谅。
他要亲,李月湖也没有抗拒,就麻木站在原地,让他尽情去亲。
渐渐的,韩靖不亲了,而是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略带颤抖:“月湖,你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我真的会改的!”
只要能让她开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的,但不要再对他这么冷漠了,真的太折磨了。
韩靖想,他早晚有一天会心痛至死的。
感受到脸上湿漉漉的水珠后,李月湖恍惚了几秒,这才知道是韩靖哭了。
他哭了?
说起来,两人认识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哭。
可是,他为什么要哭呢?
见他哭了,她的心也突然好难受啊。
李月湖睁着大大的眼睛,迷茫说:“韩靖,你不要哭了,我也好想哭啊。”
可是,她流不出眼泪了,只觉得眼眶酸酸涩涩的。
“韩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同样的问题,李月湖又问了一次,因为她还是迷茫的。
上一次,韩靖听后很难受,一遍遍跟她道歉,然后跟她保证,这次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紧紧抱着李月湖,说什么也不想再放开她了。
不过,他抱得太紧了,让李月湖不太舒服。
“韩靖,你勒到我的手臂了。”
韩靖一顿,随即赶紧松开了她,连忙上下打量她的身体,生怕她的手臂又流血了。
“月湖,你没事吧,很痛吗?”
李月湖摇头,“我没事,我也不痛。”
话虽如此,但她的手臂上已经渗出了点点血液,显然是伤口裂开了,又怎么可能不痛呢?
韩靖既后悔,又无尽的自责,让她好好呆在房间里,然后去叫医生了。
其实,韩靖大可不必出去,而是打个电话的,但他不敢再和李月湖共处一室了。
他逃了,就像一个逃兵一样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