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无声息地尾随着瑶真,穿过一道道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拱门,最终踏入了一栋隐藏在翡翠湾深处的别墅。
刚一进门,一股奇异的氛围便将我笼罩。
别墅内部宽敞明亮,却空旷得有些异常,除了零星几盆绿植,几乎看不到其他装饰。
大厅中央,铺着一块巨大的白色羊毛地毯,上面盘坐着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他们低垂着头颅,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瑶真对这一切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目不斜视地穿过大厅,那些白衣人却纷纷抬起头,面带微笑地朝她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和虔诚。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人看起来表面平和,却给我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他们的眼神纯净到近乎空洞,让已然成为灵魂的我莫名不安。
瑶真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脚步,白夫人轻轻叩了叩门,柔声细语道:“圣人,瑶真小姐来了。”
“进来吧。”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和瑶真一起走进房间,只见一个身穿金色长袍,头戴白色头巾的男人盘腿坐在铺着白色绸缎的垫子上。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光从长相判断应该是个来自地球东半球国家的人。
“圣人,我这次来,是想请您……”瑶真刚开口,就被“圣人”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圣人”的目光落在瑶真脖子上那条项链上,“我们把祝福放在它里面。”
瑶真闻言,毫不犹豫地摘下项链,递给身旁的白夫人。
白夫人接过项链,转身交给站在一旁恭候多时的佣人,低声吩咐道:“瑶真小姐想要圣人的祝福,把这条项链拿去熏香吧。”
“是,白夫人。”佣人接过项链,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疑窦丛生。
什么祝福?为什么要把项链拿去熏香?
瑶真随即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白夫人,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有几万块。
白夫人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瑶真小姐,这次的数目好像不太对啊。”
“这次要得比较急,我没准备那么多现金,待会儿我再转账,把剩下的补给你!”瑶真略显尴尬地解释道。
“瑶真小姐,我们这里只收现金。”白夫人的语气依然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待会儿再去取,拜托你了!”瑶真语气近乎哀求。
白夫人这才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神情,慢条斯理地收下了那几沓钞票。
我站在一旁,心中疑惑更甚,什么祝福需要这么多钱?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我跟着那个佣人一起进了一个房间
刚一踏入房间,一股浓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香味便扑鼻而来,即便我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但仍觉得脑袋被熏得一阵发晕。
房间里光线昏暗,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神像,每一尊都陌生且唯美至极,却莫名透着诡异的气息。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香炉、蜡烛、银器等祭祀用品,香炉里插着几根粗壮的香,香烟袅袅升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佣人将瑶真的项链放在香炉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瓶塞。
只见她用一根银色的汤匙从瓶子里挑出一小撮白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放进项链的吊坠里。
我瞬间意识到他们口中的“祝福”指的就是这撮白色粉末。
随后佣人将项链拿出房间,交到瑶真手中。
瑶真接过项链,激动地凑近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谢谢圣人,谢谢幸福会!”
看着她的表情,我的不安达到了极点。
瑶真这是……加入邪教了?
难道她杀我,是受这个邪教的指使?
离开翡翠湾后,瑶真迫不及待地给江时瑾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无人接听,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传来的却是江家保姆吴妈的声音。
吴妈语气焦急:。
“瑶真小姐,你可算打电话来了!时瑾少爷他……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了,谁也不肯见,饭也不吃,就一直在喝酒,我真怕他这样下去,胃病又要犯了……”
听到这话,瑶真脸色肉眼可见难看起来。
两天前正好是发现我的断指的时间。
显然江时瑾很难接受我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不停地借酒消愁。
瑶真很快来到江时瑾的别墅。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酒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我看到江时瑾瘫倒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领带也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我的名字,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馨满……你在哪里……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你分手的……”
看到他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我心里竟没有半分快慰,反倒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难受至极。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吴妈见他喊的是我的名字,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尴尬。
“瑶真小姐,少爷他喝醉了,在说胡话呢!”
“我知道了,吴妈,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来照顾。”瑶真脸上没有露出半点不悦,她走到江时瑾身边坐下,扶着他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吴妈识趣地退下。
江时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里却依旧呼唤着我的名字:“馨满……馨满……”
“阿瑾,以后别喝酒,很伤身的。”瑶真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神色温柔地用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论大度,我是绝对比不上她的。
“一点也不喜欢馨满,她是偷了我苏大小姐身份的小偷,她跟她那个当保姆的妈妈一样卑鄙可恶,根本配不上你……”瑶真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那条被加过白色粉末的项链。
她刻意把项链放到江时瑾的鼻子底下。
“来,阿瑾,闻闻这个香味,它会让你忘掉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江时瑾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迷离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
他呆呆地看着瑶真,嘴里重复着瑶真说过的话:“对,馨满是个骗子……她和她妈一样,都是贪慕虚荣的贱人……根本配不上我……”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几乎将我冻住。
我飘到江时瑾面前,想要唤醒他,可我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任由瑶真摆布。
原来,这就是江时瑾移情别恋,“爱上”瑶真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