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瑶真那么介意自己曾当过保姆家的女儿。

也不知道养父养母那么温和的性格,怎么会生出她这种心肠歹毒的女儿!

审讯室里,夏欣和瑶真依旧在唇枪舌剑,谁也不肯让步。

瑶真目光冰冷地看向张萌:“张警官,现在是已经有证据证明我跟那个什么黑衣人有关系吗?如果有的话,你们直接把我关起来好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张萌被噎住了。

尽管多年刑警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子跟馨满的失踪、夏欣今晚差点被伤有关,但警方手中掌握的证据,确实不足以将她定罪。

“瑶真小姐,今晚请你来是协助调查,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这就是你们警方让民众协助调查的方式?”瑶真冷笑一声,“把我关在审讯室里,任一个疯婆子污蔑我?”

张萌被怼得哑口无言,也进一步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并非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她定了定神,冷声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如实回答。我们查了馨满的通话记录,发现她失踪那天你们曾通过电话。那通电话足足持续了五十多分钟,不知道当时你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瑶真耸了耸肩:“我不是说了吗?她那天哭着求我把阿瑾还给她,还说如果我答应的话,就将她的订婚钻戒给我。我当时拒绝了,可她还是死皮赖脸地上我家来,把钻戒硬塞给我,对此,我也很无奈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胡说,那枚钻戒明明是我出事之后她才拿到的!”

张萌显然也不信她的话。

“是吗?如果真是如此,按理来说这通电话应该是她打给你的才对,可是我们警方查到,那个电话是你打给她的。瑶真小姐,凌晨一点多,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主动给馨满打电话?”

“我……”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我听说她和阿瑾分手,特地打电话安慰她。谁知道她竟哭着让我把阿瑾还给她,搞得我很为难。”

“馨满小姐跟你打完电话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多,那个时候她还专程把钻戒带过来给你?”张萌步步紧逼,试图从瑶真故作淡定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是啊。”瑶真面不改色地回答。

我在一旁气愤地大吼:“她说谎!那天晚上她明明在电话里远程遥控我去郊外那个密室逃脱体验馆,我就是在那里被凶手迷晕带走的!”

张萌继续问:“有谁能为你作证吗?”

“没有。那天太晚了,我爸妈都睡着了,而且我们的监控记录每隔一星期自动清除,没办法查到那天晚上的记录。”

夏欣忍无可忍:“你骗谁?馨满那个订婚钻戒是江时瑾送的,她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天真地以为你会愿意拿江时瑾跟她的钻戒做交换!瑶真,你说的话真是漏洞百出,根本让人难以信服!”

“谁知道呢?”瑶真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都说爱情让人盲目,馨满这么恋爱脑,自然没有夏大记者做事逻辑那么清晰,会做蠢事也正常!”

“你……”

我飘在半空中,将瑶真的嚣张、夏张的怒不可遏、张萌的默不作声收入眼底,心里是说不出的悲凉。

难道连警方也拿她没办法了吗?

很快,江时瑾就带着律师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警局。

他一身高定西装,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和今天白天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判若两人。

律师一进警局便立刻为瑶真办理了保释手续。

瑶真从警局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头扎进江时瑾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冷眼看着他们腻腻歪歪的模样,只觉得讽刺至极。

害死我的人逍遥法外,而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却把她当成宝贝似的护着。

就算知道他被瑶真用药物控制,看到这一幕也难免让我心如刀割。

不亲眼看到害死我的人进监狱,我这辈子都无法瞑目!

这时,夏欣也从警局走了出来,看到江时瑾和瑶真相拥的一幕,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正准备离开,就被江时瑾拦住。

他那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咆哮:“夏欣,你闹够了没有?为什么要报警抓真真?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陷害她?”

夏欣冷笑一声,反问道:“江时瑾,你长脑子了吗?你问问你的宝贝真真,她做了什么好事?就因为上午我跟她起了冲突,她就雇了个黑衣人来暗算我!要不是我命大,现在失踪名单上就多了个我了!”

江时瑾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他咬牙切齿道:“你别血口喷人!真真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你肯定是弄错了!”

“我弄错了?江时瑾,我看是你被猪油蒙了心,是非不分!”夏欣冲着他大声道,“你也不想想,馨满失踪了这么久,谁最有可能对她下手?谁从她的失踪中获益最大?”

江时瑾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你别胡说八道!馨满的失踪跟真真有什么关系?你分明是污蔑!”

“污蔑?馨满失踪那天瑶真曾主动打给馨满,而且那通电话持续了足足五十多分钟!如果瑶真心里没鬼,为什么从未主动向警方提起此事?还有,江时瑾,馨满明明给你打过求助电话,为什么你不第一时间报警?江时瑾,馨满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夏欣歇斯底里的指控让江时瑾的心猛地一颤,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分手当天馨满那张强颜欢笑、苍白的脸。

刚被分手就遇到那个变态杀人狂,她得多绝望?

都一个多月了,警方这边依旧没有她的消息,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不,不可能,只不过失去一根手指罢了,她肯定还活着的……”江时瑾喃喃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理智却让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那个变态杀人狂手段残忍,馨满落到他手上,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如果他接到馨满最后那通电话时,就按照凶手的要求提供五百万,也许馨满就不会被带走了……

江时瑾越想越心烦意乱,瑶真在一旁催促:“阿瑾,我们快回去吧,明天我还得上雕塑课呢!”

“馨满都失踪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有心思上课?”他神色冰冷,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审视,“你跟我老实说,馨满失踪那天晚上,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那枚订婚戒指,真的是她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