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甜甜循着太初视线看过去,却见一个举止优雅的中年美妇人,正急匆匆地向这边走过来。

确认这人来了,太初背着手慢悠悠向前走。

赵甜甜当即跟上:“咱们去哪?”

刚刚不是还在门口站着么。

太初对赵甜甜轻声解释:“钓鱼。”

别看只有几步路,这可是她提升身价的关键。

赵甜甜:“哦!”

师傅行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只要跟着师傅行动就是。

发现太初渐渐走远,郭夫人不由加快脚步:“请等一下。”

太初站定、回头、微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有事么?”

郭夫人紧张地握紧自己手中的背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追上来,可冥冥之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告诉她,她要和这个大师说几句话。

见郭夫人半晌无言,太初的声音越发温柔:“女士找我,是需要我帮您儿子寻找证人么?”

郭夫人诧异地看着太初:“你知道!”

她的娘家原本就是顶级豪门,她嫁的丈夫郭明又是郭家独子。

只是郭明不喜欢商场上的事,只想做一个忧郁的雕塑家。

于是郭夫人便顺势接手了两家公司全部业务,代价是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冠以夫姓。

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她还给丈夫精心设计了一间工作室,让丈夫尽情地忧郁。

可以说,在郭夫人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儿子是她唯一的劫难。

她儿子郭金哲有狂躁症,平日里动不动就会出手伤人,她这个当妈的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人困在研究所里,希望能早日治好儿子的病。

可儿子却一点都不理解她心意,动不动就逃跑。

前段时间刚刚砸坏了一家研究所的器械,若不是那萧家老大通知她儿子出了事,她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儿子。

想到儿子,又想到萧老大,郭夫人只觉得嘴角发痒,似乎是要鼓出水泡。

都是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为啥人家的就这么省心呢!

她倒不求儿子能保家卫国,只要稍稍懂事一点,就已经非常好了。

谁知道儿子今天又在外面打架,将人打个半死,还打死不说什么原因。

郭夫人心中原本极为气闷,此时听到太初的话后,却又来了精神:“大师意思是,我儿子打人是有原因的。”

太初认真点头:“自然是有原因的,若是无缘无故打人,岂不成了疯子,女士应该不会这样误会自己儿子吧。”

郭夫人沉默片刻,对太初勉强笑道:“自然不会,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京城也有不少这样的大师、国士,但能将事情说得如此确定的,她只见过太初一人,心中不由得对太初多了几分期待。

只是太初却并不继续说下去,只笑而不语地看着郭夫人。

郭夫人的脑子转得极快:“今日事情繁杂,忙中生乱,竟是没给大师准备礼物,原本应该主动上门拜访的。”

说着从手上摘下自己的玉镯塞在太初手里:“小小见面礼,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她虽与这类人相处不多,却也知道这些人性子中带着清高孤傲,视钱财如粪土,平日里只喜欢那些稀罕之物,而且得是被人恭恭敬敬地求着收。

而且刚刚看来,这位的能耐并不在京城那些国士之下,她自然要多些恭敬。

太初看了看手上翠色欲滴质地通透的玉镯,随后便将玉镯给郭夫人推了回去:“玉器有灵,这镯子女士带了多年,沾染了女士身上的气息,还是你自己收着的好。”

有没有灵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要现金。

郭夫人有些着急,如今太初不收她的镯子,她又不敢贸然用黄白之物羞辱太初,一时间倒为难起来。

看到郭夫人焦虑的模样,赵甜甜忽然开口:“我师傅是收卦金的,您直接付钱便是。”

为什么都觉得大师不收钱,难道大师就不用吃喝拉撒了么。

仿佛是察觉到赵甜甜的心思,太初轻轻瞥了她一眼。

要东西自然是为了提升逼格,让人觉得自己与其他人层级不同。

事实上,那些东西最后还不是一样会被换成钱。

但她是用实力说话的,交易只用现金,不做那种虚头巴脑的事。

听了赵甜甜的话,郭夫人下意识看向太初,却见太初手里正拿着一张收款码。

在心里悄悄感叹过太初的接地气,郭夫人轻声询问:“不知大师需要多少...卦金。”

差点说成钱,还好她反应迅速。

太初将收款码向前送了送:“随缘吧!”

她对这些事向来淡泊。

郭夫人沉思了片刻,随后给太初扫了一笔数字,只要想到刚刚在自己面前迅速回春的老妇人,她便觉得这钱不白花。

到账信息令太初露出满意的笑:“既然你我有缘,那我便告诉你,今日你儿子做的并非坏事,而是好事。”

她感觉她们之间的缘分很深!

听到儿子做了好事,郭夫人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

儿子那么暴躁的人,怎么可能做好事。

太初笑着反问:“为何不可能,你是觉得他不会做好事么,还是你觉得他人品有问题。”

父母的否定最能摧毁一个孩子,即使对方已经成年。

郭夫人不知如何回答太初的话,最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自打五岁起,儿子就总是在闯祸,她还真没法相信儿子会做好事。

毕竟是金主妈妈,太初也不继续逼问,而是将话锋一转:“你儿子今天救了一个被猥亵的姑娘,只是那姑娘怕丢人趁着混乱偷偷溜走了。”

今天这事也是巧了,赵甜甜和那男人都碰上了这种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难道这个小世界还有白眼狼之日,所有的白眼狼都会在今天出没。

郭夫人虽不相信自己儿子做了好事,可听到儿子所救之人居然偷偷溜走还是板起脸来:“竟还有这样的事。”

居然如此辜负她儿子,简直太该死了。

太初对她摆摆手:“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先听我将话说完,因为等下还有更让你生气的。”

郭夫人:“大师...”

这话说得,让她不知道怎么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