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闭着眼睛,希望等自己睁开眼后就能到达圣光国,为了防止遇见教会的人,尤其是熟人,他还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下。

可张阳还没安静多久,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女孩的身上散发出特别的香气,不过张阳不为所动。

结果女孩注意到休息的张阳,她却来了兴趣,不仅仔细看了看张阳的面容,还主动开口。

听到那一声甜美的帅哥,张阳特意侧过身体,没有理会身旁的那个女孩。

女孩见状有些意外,不过她的红唇勾起更大的角度,心声道:“真有意思,头一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小哥哥。”

没有继续打扰张阳,女孩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自己的皮包里面取出一支口红,然后对着小镜子,在嘴唇上轻轻补色。

飞机起飞后。

乘客们都很平静,有的人听歌,有的人休息,说话的人很少,声音也不大。空姐时不时地地巡视,也会推着小车经过。

张阳始终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很显然,他这是不想和身旁的女孩有任何联系。

可安静了没多久。

一位穿着白色袍子的老人来到了过道前方,老人的脸上挂着微笑,他看了眼面前的乘客,开口道:“大家好,我叫本勒尼斯,是圣光国艾维城教会的教主候选人,虔诚的信徒,我代表教会欢迎大家来到圣光城!”

说着,这位教会的教主候选人微微低头,神色看起来非常的虔诚。

乘客们这时都看着本勒尼斯,很多人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不明白这位教会的老人为什么在飞机上这样,而一些圣光国的人这时低声给旁边的人解释,说这就是圣光国的规则,凡是进入圣光国的飞机,都会有教会的人在这里进行一些宣传活动,目的就是为了歌颂赞美圣光国的美好,传扬教会的伟大。

得知这些,不清楚的乘客们也没有说什么,大家对教会多少有些了解,而且他们本身就要前往圣光国,如果因为觉得本勒尼斯聒噪而制止,这不就是得罪了教会,这种事情可不好。

很多人的想法一样,所以大家在默契之下,没有一个人打断本勒尼斯,也没有人质问他。

本勒尼斯见大家都很安静,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他拿出一本厚实的白皮书,继续说道:“不论大家来到圣光国的目的是什么,教会将无处不在,会用爱与正义包容大家,让大家感受到来自圣主的光辉。”

“别说笑了。”

就在本勒尼斯那些白皮书,说得正激昂时,另外一道带有嘲笑的声音响起。

本勒尼斯愣了一下,随即将目光看向最后一排,其他人的目光也看向那里。

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满脸的不屑,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可脸上的皮肤却白得有些让人觉得古怪。

本勒尼斯盯着男人,他将手中的白皮书放回旁边的包中,平静道:“这位先生,请问你觉得我说的哪里有问题?”

男人带着墨镜,谁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见他继续不屑地回应道:“哪里?你是教会的教主候选人,我又不是,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些废话,这里是公共场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在我看来自由比你说的那些更加重要和真实。”

毫不掩饰地开口,男人做了一些人心里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一时间不少人偷笑,他们想看看教会的教主候选人被人挑衅会怎么处理,也想看看当众得罪教会的人会有什么结果。

本勒尼斯面对男人的当众嘲讽并没有任何失态,他很和善地说道:“圣主降世,赐予水和空气,造福人类以及万物,圣主俯视众生,对人的自由不做干预,这就是圣主的伟大。自由是重要的,也是我们应该追求和维护的,这并不妨碍我们对圣主的尊敬与崇拜。”

不急不忙地回应男人,本勒尼斯此刻散发出一种气质,一种令人感到祥和谦逊的微光,就仿佛这个人值得大家去信赖,值得大家去守护,他说的话就是正确的。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不少看戏的乘客注意到本勒尼斯的白色衣袍似乎明亮了许多,顿时他们打死了精神,却发现看到的都是真的。

“天啊,上帝啊,该不会是上帝圣主真的存在吧!”

“他的衣服,好像在发光…”

“哦!真是令人吃惊!”

“…”

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角落位置坐着的男人有些生气,他冷声威胁道:“你们的嘴上能力很厉害,我说不过你,但我既然在这里乘坐飞机,就不希望别人吵到我,如果你再敢大声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教会的人!”

不想和本勒尼斯继续口舌争论,男人当众威胁对方一声,接着不再多说什么。

本勒尼斯只是轻笑一声,他更加不在意男人的威胁,这些年他在飞机上宣扬了很多次教会和圣主,被威胁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最后还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他将圣主的光辉四处传播。

旁边的座位上。

年轻女孩一直看着本勒尼斯,她也很好奇这位教会的教主候选人会怎么处理这些事,只不过现在这种局面倒是让她有些失望。

“还以为事情会很有趣,结果好无聊啊。”

轻轻叹息一声,女孩神色有些失落,偏头又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张阳,她的柳眉皱起。

“他好像也有些无聊。”

这时。

本勒尼斯也没有继续当众说话,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他重新拿出白皮书,翻开其中的一页,神色非常的虔诚,嘴唇嗡动,默念其中的文字。

声音很轻,就连本勒尼斯旁边的乘客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可几分钟后,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所有的颜色褪去,空间也随之定格,乘客们动作凝固,身上也没有任何颜色。

本勒尼斯合上白皮书,重新站起身来,他看向角落的那个男人,他身上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

从袖子里面取出一根类似金刚杵之类的法器,本勒尼斯脸上的平静变为冰冷。

“血族的罪孽也敢出现在本座面前,不知死活!”

男人察觉到空间变化,他摘下墨镜,露出血红色的眼瞳,离开自己的座位,男人来到过道上,他的双手指甲增生,变得尖锐无比。

盯着本勒尼斯手中的法器,男人声音变得沙哑阴沉:“说得好听一些,你是教主候选人,可实际上,你也只是教会的使者,甚至都不是圣光城教会的使者,你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等我用圣主的光辉焚烧你这血族的罪孽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没有过多废话,本勒尼斯直接动手,他将法器举起,在法器的一端凝聚金色光芒,紧接着射出一道冲击,直奔男人的胸口。

男人猛然张开最大,嘴角开裂,露出满嘴的尖牙,一股腥臭的深红色血气涌出,和那道射来的冲击撞在一起。

两个人的攻击相互碰撞,余威迸溅散开,却并没有影响其他的乘客,这个失去颜色的特殊空间似乎已经被完全独立。

本勒尼斯一边用法器施展冲击波,另一边他的手掌浮现符文印记,当印记刻画完成,他便隔空一掌将符文拍去。

符文飞出,化作锁链快速来到男人身旁,将男人的身体缠绕束缚。

“啊!”

感受到符文锁链的威力,男人口中的血气溃散,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接着法器的冲击又落在男人的胸口,将男人彻底制服。

本勒尼斯冷眼盯着被金色光芒包裹起来的男人,脸上的冰冷格外强烈,他拿着法器快步走到男人身旁,接着直接将法器反转,猛然刺穿男人的脑袋。

男人睁大自己的血色双眼,身体中涌现金光,随后他的身体宛如纸灰,快速消散。

腥臭的气息还有些许残留,本勒尼斯解决掉了血族之人,随后他收起法器,转身准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当他刚刚坐下后,自己的白皮书轰的一下出现大火,都不等他有任何反应,白皮书被火焰烧毁。

“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失去的颜色顷刻间恢复,空间也不再定格。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唯独角落的座位上,刚才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失去了踪影,没有任何痕迹,就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本勒尼斯连忙凝聚劲气熄灭火焰,可自己的白皮书已经被烧毁,剩下残破。

他睁大眼睛,猛然起身扫视着其他座位上的那些人,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的白皮书为什么会突然起火,自己施展的无色空间又为什么突然被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这里还有更加强大的存在,只是自己的注意力一直在血族那个人的身上,忽略了其他人。

可是本勒尼斯一圈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有身旁靠近窗子的座位上,有人在睡觉,还有个女孩盯着自己轻笑,其他也没有什么异常和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