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舟心中一惊:“原来是你!你这突然出现的本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
来者正是被誉为“白莲花”的白青玄,一位既神秘莫测又超凡脱俗的女子。
白青玄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你打算与罗刹使臣联手,在谈判桌上牺牲大武的利益吗?”
沈青舟微微一愣:“你如何得知?”
白青玄轻描淡写地答道:“适才路过醉花楼,见你与罗刹使臣把酒言欢,心生好奇便悄然窥探了一番。”
她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你虽为百姓谋利,但国之大义亦不容忽视。无国何以安家?”
沈青舟闻言,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你放心,我从未有过背叛大武之心。”
“女帝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白青玄眉头微蹙:“如此说来,你是在戏耍他们?”
沈青舟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他们的银子我自然是要赚的。”
白青玄闻言更加困惑:“这......既不卖国求荣,又要赚取罗刹的银两,你是如何打算的?”
沈青舟神秘一笑:“此事暂且保密,日后你自会知晓。”
言罢,他将手中的金银珠宝交给了白青玄,并嘱咐她将此事告知女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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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闻之,亦感困惑。
“既无损大武之利,又能自罗刹手中巧取财物?此......岂非天方夜谭?”
“莫非沈青舟意在诓骗?”
财源既定,大武欲增,罗刹欲减,此乃零和游戏,非黑即白,无两全之策!
一方所得,必为对方所失,何来双赢之法?
女帝目光转向白青玄,期待解答。
白青玄轻摇首:“臣亦不明,沈大人仅言及此,至于妙计何在,他则秘而不宣,臣亦不便追问。”
“此人行事,犹如走钢丝,险象环生,令人忧心!”
“也罢,朕便拭目以待,看他究竟如何施展!”
女帝言语间,既有愤慨,亦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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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沈青舟伴罗刹使臣游乐数日,终至谈判关头。
双方代表,围绕赔偿数额,唇枪舌剑,各不相让。
三日争执,未果。
沈青舟则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既不助罗刹,亦不护大武。
令吉尚王子焦虑万分,夜不能寐,再赠厚礼以求援。
“殿下安心,此事臣铭记于心,只待时机成熟。请耐心等候,臣必不负所托,给殿下一个圆满答复!”
沈青舟言辞恳切,安抚吉尚。
“如此,便有劳沈大人了!”吉尚感激不尽。
至第五日,谈判尘埃落定。
罗刹国需每年向大武皇朝赔偿白银或物资共计三百二十万,条件较前更为严苛。
金銮殿内,女帝审视赔偿条款,高声询问:“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百官同声应和。
此时,沈青舟挺身而出,语出惊人:“陛下,臣有一言,或可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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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爱卿,但说无妨。"女帝说道。
沈青舟躬身行礼,言辞犀利,震撼全场:
“陛下,微臣斗胆直言,此赔偿条款实乃不妥之至,当立即废止!”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废除赔偿?我们历经艰辛方得此款,怎可轻易弃之?”
“每年数百万银两,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其中的道理何在?”
“沈司业,莫非你受了罗刹国使臣的贿赂,才如此为他们说话?”
更有甚者,直言不讳:“沈司业,你此举无异于背叛陛下,背叛我大武!”
“你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与栽培?”
更有朝臣挺身而出,直言弹劾:“陛下,臣恳请弹劾新科状元、国子监司业沈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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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群情激愤,沈青舟神色自若,冷静地扫视着众臣。
女帝亦是沉稳应对,挥手示意:“诸位爱卿,且听沈爱卿一一道来。”
沈青舟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陛下,诸位同僚,在讨论此赔偿之前,我们不妨先审视一番罗刹国的现状。”
“罗刹国,曾为我大武边陲小国,人口稀薄,资源匮乏,民生凋敝,其国力远无法与我大武相提并论。”
“据闻,其国库年收入勉强维持八百万之数,一遇天灾人祸,更是捉襟见肘。”
“而今,他们又与我大武交战失利,雪上加霜,处境更是艰难。”
“在此等困境之下,再令其承担每年三百万余两的赔偿,无异于雪上加霜,令其国无宁日,民不聊生。”
“陛下与诸位同僚,对此应早有洞察。”
随着沈青舟的叙述,金銮殿内的喧嚣逐渐平息,众人皆凝神细听。
“此赔偿之重,终将转嫁于罗刹百姓之身。他们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再添此重负,其苦难可想而知。”
“一年尚可勉强支撑,但若年复一年,民怨沸腾,势必引发暴乱。”
“而暴乱一旦爆发,其矛头所指,必为我大武无疑。”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朝堂之上再次哗然。
沈青舟的声音更加激昂:“此赔偿条款,实乃一封无形的战书!”
“一旦发出,我大武与罗刹国之间,三年内必将战火重燃!”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一位老臣仍是不服:“战便战,我大武何惧之有?”
然而,沈青舟的言辞已深深触动了每个人的心弦,朝堂之上,一片凝重。
沈青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言道:
“王大人,您所言轻巧至极,可知战争之舟,需多少资源方可扬帆?又需多少人力物力方能驱动?”
“且听本官细说,一支十万雄师,日耗粮草便需四十万斤之重!”
“按当前市价,百斤粮草价值白银二两五钱,故四十万斤便是万金之巨,一日便耗资一万两白银!”
“再者,为保主力部队无虞,后勤之众几与主战相等,实则二十万大军共需日耗八十万斤粮,白银二万两之巨!”
“而谈及对抗罗刹之师,据往昔战事所鉴,非三十万精锐不足以形成碾压之势!”
“如此算来,一日之粮草消耗便高达六万两白银,触目惊心!”
“若战事顺遂,三月可定乾坤,然此间粮草之耗,已非五百四十万两所能尽述。”
“更遑论战事不顺,其费更将倍增!”
“除此之外,尚有兵甲折损、战马消耗、箭矢如雨,乃至运输损耗、将士抚恤,皆是庞大开支,本官尚未一一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