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韩露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几声,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

将手机举起,韩露显得有些激动:“我们分手吧,我让你说一句话,你就给我一条短信?哈哈,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半晌,没有回应,连短信都没有。

韩露彻底的死心了,摇了摇头:“好,好,那就分手吧,奶奶,我走了。”

老人点点头,缓缓的将门关上。

韩露对着黄晓龙凄凉一笑,正要离开,却被黄晓龙拉住。

黄晓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对着韩露招了招手。

两个人如同做贼一般倾听着房间中的声音。

压抑的哭声混合着老人的叹息,听起来让人心中莫名的发酸。

“他?”

韩露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黄晓龙急忙将其拉到一边:“哭的那个是乾游?”

韩露一愣,点头后又急忙摇头:“我不知道,声音有点不像,但只有乾游和他的奶奶两个人住在这里。”

黄晓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好看到有人开门,然后一脸嫌恶的看着地上的花盆,向着楼梯走去。

“你好。”黄晓龙快步走过去:“请问你认识乾游吗?”

那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黄晓龙:“认识啊,就在那家。”

“哦,我知道,只是他好像出门旅游了。”

“旅游?”那人摇摇头满脸的不爽:“天天晚上都听到他的惨叫,和神经病一样,怎么会不在。”

“惨叫,什么情况?能说说吗?”

黄晓龙递过去一支烟,对方却狐疑的看着他:“你们是?”

“哦,我们是警察局的,接到投诉说有人搞封建迷信,但你也知道,一个老年人,我们也只能批评教育,所有想要找找乾游。”

“警察?”那人似乎对黄晓龙没有穿制服有些疑惑,但黄晓龙的话却让他打开了话匣子,带着抱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乾游的奶奶虽然迷信,但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才会像现在这样弄得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只是一年也就那么一两天,邻居们虽然觉得不爽可也不好说什么。

但自从前几天开始,事情就有些变本加厉了。

那是一个深夜,大家都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走廊传来了几声惨叫,当时将大家吓了一跳,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害怕并没有出去看。

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大家也没有太过在意。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乾游的奶奶正拿着拖把拖地,旁边还扔着几只还在抽搐的公鸡,整个走廊全是血腥味。

邻居们只以为是在杀鸡,虽然对在走廊杀鸡有些不爽,但也只是提醒老人弄干净一点。

不过大家都很奇怪,这鸡血似乎多了一点。

谁知道当年晚上又听到了惨叫声,随后还有拖地的声音,这次大家的胆子大了一些,开门一看,乾游的奶奶竟然又在杀鸡,弄得到处都血淋淋的。

当时就有人受不了了,将乾游叫了过来,让他看着一下她奶奶。只是乾游答应得很好,但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晚上的惨叫总会想起,然后就是拖地声,最后一走廊都摆满了大米和血淋淋的鸡头。让大家郁闷不已。

可这个时候,大家却一直没有看到乾游出现,询问老人也只是说乾游人生病了,去了医院也不见好,只能用这样原始的方式来祈求乾游痊愈。

要不是有人隔着门和乾游说了几句话,都差点以为晚上的惨叫就是乾游发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老人的布置有了效果,当年晚上终于没有再听到走廊传来惨叫声,可走廊是没有了惨叫,就在快天亮的时候,惨叫却从乾游的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而乾游的奶奶更是往家里搬了不少的花盆,大家都猜测,估计房间已经被摆满了。

这次的布置似乎没用,每天晚上依旧能够听到乾游的惨叫声从卧室里面传出来。

那人说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似乎不敢再说下去,匆匆离开。

韩露和黄晓龙对视一眼:“晓龙,乾游离开我是因为他生病了,不对,还有那血痕。”

韩露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手紧紧的抓住了黄晓龙的衣角。

“别乱想,晚上我来看看。”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会,我可是住在阴街的。”

韩露在老城区长大,自然听过阴街的传闻,顿时点了点头,点完头似乎觉得有点不好,补充道:“如果,如果有危险就给我打电话,不,晚上还是我们一起过来吧。”

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黄晓龙心中好笑,花费功夫终于将韩露劝了下来。

将韩露送了回去,黄晓龙闲逛到晚上,就独自前往了乾游的小区,时间已经是12点,小区因为居住的大都是老人,已经早早的睡去,整个小区显得十分安静。

黄晓龙在走廊角落独自抽着烟,不知道惨叫声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他显得有些无聊。

正在他准备拿出手机玩上一会儿的时候,手腕上的玉镯晃动了一下,露露的声音凭空出现。

“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黄晓龙一愣,随即想到了遇见那个老式手机时露露所说的话。

“露露,是那个老式手机,只是它怎么会缠上乾游?”

露露等了很久才重复道:“这里不安全,回去吧。”

“露露,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被好奇心憋死的。”

话音还没落,一声惨叫声从乾游的房间中传了出来。

黄晓龙急忙上前几步,却没用敲门,而是将耳朵紧紧的贴在了门上。

房间中的惨叫只响了一声就安静下来,房间中只有重物被拖动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一个老人念经的声音。

黄晓龙对经文没用什么研究,不知道念的是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房间中的阴气越来越浓郁,甚至影响了放在门口的花盆。

花盆中鲜血已经凝固的鸡头如同复活一般,睁开了眼睛,嘴巴也在不断的张合,仿佛想要鸣叫,而那早已经干涸的鲜血再次滴落下来。

血不多,下方的大米却已经全部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花盆已经被装满,鲜血带着大米从花盆中慢慢的溢出,向着周围扩散。

“啪。”

房门传来一声脆响,仿佛有人用力的拍了一下门,随后便是指甲划过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不要,不要。”

老人的声音悲伤,随即再次大声了念起经书,仿佛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门开始晃动,四周的门缝中开始有鲜血流出,配合着指甲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来到地狱的感觉。

“有意思。”

黄晓龙嘴里说着,精神却高度的紧张起来,能够让露露数次提醒的存在他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啪啪啪。”

“乾游,开门。”

“开门,啊,开门,救我。”

门后的声音重复着,根本不像是乾游的声音,然后门缓缓的打开,门后一点光线都没有,明明刚在门后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当然完全被打开的时候,老人的念经声突兀的消失,穿过客厅,卧室中发出模糊的白光,成为了整个房间中唯一的光亮。

那白光十分的奇怪,虽然模糊却很强烈,但那光芒仿佛被拦在了卧室中,没有丝毫进入客厅之中。

黄晓龙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白光走去,刚刚踏出两步,玉镯却激烈的震动起来,向后猛拉他的手。

“离开,离开。”

“很危险?”

“很危险,离开这里。”

黄晓龙很愿意帮助韩露,帮助乾游,只是危险程度很明显到了他难以承受的地步,没有完全的准备,他也不敢再冒然上前。

一步步的向后退去,刚刚退出两步,他就苦笑着停下了脚步,身后本来开启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

“露露,走不了了。”

玉镯一震,露露一身红色嫁衣出现在了黄晓龙身前,黄晓龙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卧室中的白光如同受到牵引一般,飞快的向着他冲来。

露露瞬移到黄晓龙和白光之间,头微微低垂,有无数的红色雾气在嫁衣上不断的向外伸缩。

白光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和露露起冲突。

黄晓龙嘴里准备好黄泉之气,走到露露的斜后方,嘴巴张合间,黄泉之气微微向外散发。

他的举动成为了破坏平衡的筹码,几秒后,白光向后退去,再次回到了卧室中,而这时候卧室已经变了模样。

本来不大的卧室此时所有的墙壁都变成了白光,让整个房间显得大得看不到边际,而在卧室的正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座椅,透过隐隐白光可以看到座椅上坐着一个枯瘦的身影。

只是受到白光的影响,看不清楚座椅上人的样子。

黄晓龙还想要上前睁大眼睛看清楚,露露却开口:“走吧,走吧。”

“走?”

还不等黄晓龙回话,白光中的人应率先开口:“我是神,你们要么臣服于我,要么死。”

“靠,中二青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