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妈妈这样问，苏寒才发现要过年了。
苏寒沉默了一会，含糊说：
“再说吧。”
苏妈妈叹了口气。
“你们两父子真是一个心性，两头倔驴。”
苏寒笑笑。
“妈，你自己注意身体。”
苏寒和家里的关系不好，这在警局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没人知道为什么不好。
其实这事要从苏寒高二说起。
苏寒本来是生活在一个足够有钱也足够有势的家庭里。
头上有个姐姐和一个二哥。
成绩也很不错。
总而言之，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但高二那年。
他谈恋爱被他大姐撞见了。
早恋对于苏家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事大就大在，苏寒的恋人是个杀人犯的女儿。
苏爸爸知道以后毫不犹豫的打了苏寒一顿。
把苏寒关在家里，一个多月才把他放出去。
当苏寒回到学校的时候，他的女朋友朋友已经转学了。
从二哥苏博口中，他知道是父亲给对方家庭施压了。
从此苏寒就和他父亲水火不容。
知道了这部分记忆的苏寒有些惊讶。
原来现实里面的自己，这么叛逆？
高三高考过后，他也毫不犹豫的报考了中央警校。
苏寒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他的女朋友。
却被对方母亲带着哭腔的“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击退了。”
听说那个小女孩，现在也已经结婚了，家庭幸福美满。
可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下来。
这些年，他妈妈和哥哥姐姐明里暗里也接济了他很多。
不然以警察的工资，是养不起他这种奢靡惯了的少爷的。
他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哥在他当上刑侦队队长的那年给他买的。
苏寒躺在沙发上，觉得房子有点太空****了。
越接近年底，苏寒也就越忙。
他们要整理一年的案件信息，整理上报。
还要做年终个人总结。
苏寒忙得晕头转向，渐渐忘了慕长生提醒过的，他的大凶。
倒是慕长生还记得。
在过年的前一周，给他送了一个护身符过来。
周海成看着慕长生面无表情的给苏寒在手腕上系上一根拴着小福袋的红绳。
“最近没看到你，也没你联系方式。”
苏寒看着慕长生漂亮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翻飞。
慕长生系好绳子，抬头看苏寒。
“我没手机，也不用手机。你要是有事，可以跟老王说，老王会通知我。”
这年头居然还有不用手机的人。
苏寒笑着点点头。
“你送我平安符，等我下班请你吃饭吧。”
苏寒说。
慕长生本来已经准备走。
听到这话，他停下脚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已经临近年关，苏寒基本也忙的差不多了。
下班时间一到，他就披着外套跟慕长生离开了警局。
“你不冷？”
只披了件外套的苏寒觉得自己都快冻僵了。
别提只穿了件单薄的居士服的慕长生。
慕长生摇头。
“修道之人，不在乎这些。”
苏寒：……我怀疑你在修仙。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苏寒问。
“火锅。”
慕长生毫不犹豫。
苏寒点头。
“行，我们去吃牛羊肉涮锅。”
苏寒找的那家店算得上H市比较高端的吃饭的地方了。
慕长生的穿着打扮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慕长生倒是不介意这些。
他视若无睹的跟着苏寒走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
苏寒坐了一会，终于舍得放下他的外套了。
两个大男人的饭量不容小觑。
苏寒足足点了二十盘雪花肥牛和羊肉卷，都没能喂饱慕长生。
苏寒涮着牛肉，问。
“这段时间去哪了，不要你的雪貂了？”
慕长生咬着羊肉。
“老王挺喜欢你那里的，我这两天去隔壁市了，上次那个杀李玲玉的人跑那边去了。”
没想到慕长生还在追查这件事。
苏寒把烫好的牛肉放进了慕长生的酱碟里，说。
“辛苦了。”
慕长生吃噎着了，喝了口酒，说。
“那种歪门邪道的玩意，不能放过。”
苏寒一笑。
“你还挺正义。”
没想到慕长生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你让我帮忙的？”
苏寒不知道接什么好。
他都忘了当时让慕长生帮忙查这个事。
两人沉默着吃了一会。
“那什么，不太够，再来点肉。”
慕长生先开了口。
苏寒叫服务生加了肉，对慕长生道。
“我不叫那什么，我叫苏寒。”
慕长生眼神复杂。
“我就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苏寒失笑。
“行吧，你查得怎么样？”
慕长生脸上闪过怒意。
“狗东西跑挺快，我跟丢了。”
苏寒微微蹙眉。
“你一个出家人，哪来那么多脏话说？”
“我师父比我还说的多。”
慕长生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全真道士，婚我都能结，还管他脏话不脏话的。”
苏寒不太懂这些，问。
“你不是全真道士？”
慕长生想了想。
“若是要仔细分门派，我师父应该是偏向天一派的天师道，你可以把我理解为火居道士。”
苏寒学生时代还是看过一些小说的。
他此刻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不是说火居道士算不上真道士？”
慕长生从来都不是爱解释的人，他勾起嘴角，看着苏寒。
“你看我像个道士？”
苏寒被慕长生的回答弄得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两人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最后，苏寒说。
“虽然你没查到什么但是也浪费了你不少时间，上次你说给钱……你觉得多少合适？”
慕长生点了点已经没有在煮的锅子。
“这就够了。”
“你这身价有点太低了。”
苏寒说。
“别人太容易挖走你了。”
慕长生笑了笑。
“别担心，我看脸的。”
其实慕长生想表达的意思是。
他是面相的。
像苏寒这种顶好的命格的人，他才愿意帮上一把的。
但这话在苏寒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这小道士别是爱上我了。
苏寒嘴角一抽。
吃过火锅，苏寒问慕长生。
“要去看看你的老王吗？”
慕长生想了想，说。
“行吧去看看它。”
听上去还有点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