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押送着朱橞及其党羽回到京城,朱瞻壑与刘勉也前去接收犯人。

“世子,前面两条船上是谷王和他的家眷,后面的几条船上都是他的党羽!”

胡濙下船后,将犯人的名册交给朱瞻壑介绍道。

“谷王和家眷都关押到西华门那边,他的党羽就送到诏狱里吧!”

朱瞻壑接过名册,一边看一边吩咐道。

谷王是皇族,哪怕犯了谋反之罪,待遇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不光是他,朱高燧和朱瞻坺爷俩,也同样关押在西华门那边。

“咦?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朱瞻壑忽然看到名册上“朱悦燇”的名字,当即惊讶的抬头问道。

据朱瞻壑他们掌握的情报,朱悦燇完全是个倒霉蛋,跑去谷王那里避难,结果却被谷王利用,让他冒充朱允炆,所以他应该只是个受害者,完全可以将他送回蜀王那里。

“世子有所不知。”

没想到胡濙这时竟然露出凝重之色,将朱瞻壑拉到一边这才低声道:“下官之所以将崇阳郡王带到京城,实在是因为他与建文帝长的太像了!”

“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长得像一点也很正常啊。”

朱瞻壑闻言却哭笑不得的道,就因为长得像朱允炆,就把朱悦燇带回京城,这理由也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朱悦燇和朱允炆在年龄上也根本对不上。

“可我还是觉得有问题,两人不敢说长得十分像吧,但七八分还是有的,至于年龄……”

胡濙说到这里,忽然再次压低声音道。

“世子您可知道,当初建文帝失踪,他的长子朱文奎也一同失踪,而朱文奎与崇阳郡王年龄差不多。”

“什么!”

朱瞻壑闻言大吃一惊,难怪胡濙要把朱悦燇带回来,原来他怀疑对方就是失踪的朱文奎。

“这……这不可能吧,崇阳郡王可是蜀王的儿子,怎么可能变成建文帝的儿子?”

朱瞻壑在震惊过后,忽然又觉得此事太过离奇,于是怀疑的问道。

“下官也觉得此事离奇,可崇阳郡王与建文帝长得实在太像了,所以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下官也觉得应该查清楚最好!”

胡濙这时也苦笑道。

之前在谷王府时,胡濙见到朱悦燇也是吓了一跳,简直以为对方真的是建文帝了,幸好两人年纪对不上,但胡濙又很快想到了失踪的朱文奎,这才将朱悦燇带了回来。

“行吧,此事关系重大,咱们还是上报给皇爷爷,让他来做决定吧!”

朱瞻壑点头,皇族内部的事情最麻烦,就算是有宗人府,有些事情也不好管,最终还是需要朱棣亲自处置。

“世子请看,那个下船的年轻人就是崇阳郡王!”

这时胡濙忽然指了指一个正在下船的年轻人介绍道。

“原来建文帝年轻时长这样!”

朱瞻壑仔细打量了一下朱悦燇,只见对方中等身材,长圆脸,细眼长眉,长相十分斯文,与其说他像个帝王,还不如说他更像是个书生。

朱悦燇这时也一脸的委屈,下了船四处打量,很快也看到了与胡濙站在一起的朱瞻壑。

朱悦燇不认识朱瞻壑,但他很聪明,知道能让胡濙垂立在一旁的,自然是个重要人物,而且对方还这么年轻,很可能也是皇族。

想到这里,朱悦燇立刻向朱瞻壑高喊道:“我是崇阳郡王,与谷王谋反的事无关,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朱悦燇说着还想往朱瞻壑的方向闯,但却被锦衣卫拦了下来,可他却不甘心,一直不停的想要挣脱,锦衣卫怕伤到他,也不敢太用力。

“放开他吧!”

朱瞻壑对阻拦的锦衣卫吩咐道。

朱悦燇闻言大喜,甩脱锦衣卫的阻拦后,快步来到朱瞻壑面前问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咳,在下汉王世子朱瞻壑,拜见崇阳郡王!”

朱瞻壑听到对方的称呼,也不禁有些尴尬的行礼道。

朱悦燇是蜀王的儿子,算起来和朱高煦是同辈,所以严格来说,朱瞻壑还得称对方一声堂叔。

“原来是汉王世子,久仰久仰!”

朱悦燇也没摆叔叔的架子,而是十分亲切与朱瞻壑打招呼道,毕竟他比朱瞻壑也大不了几岁。

“瞻壑,你看能不能放我回去,他们这帮人根本就抓错人了,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朱悦燇这时苦着脸向朱瞻壑央求道,他是个自来熟,和朱瞻壑一点也不生分。

“我知道郡王是受害者,但谷王谋反之事关系重大,所有相关人员都要带回京城,由皇爷爷来亲自处理,所以这几天就只能委屈郡王了!”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道。

“还要见陛下?”

朱悦燇闻言脸色更苦了,随后轻叹一声道:“这下惨了,我闯了这么大的祸,如果陛下怪罪下来,真的没办法向我爹交待了!”

“这个郡王不必担心,蜀王也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到时你可以当面向蜀王解释。”

朱瞻壑笑着说道。

“我爹也要来?”

没想到朱悦燇闻言一脸惊慌的叫道。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爹要是来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看到朱悦燇惊慌的样子,朱瞻壑也心中好奇,据说朱悦燇之所以跑去长沙谷王那里,就是因为和蜀王闹了矛盾,现在看来这个矛盾似乎还不小。

“郡王,不知你和蜀王到底闹了什么矛盾?”

朱瞻壑忍不住问道。

“呃~,这件事和谷王谋反的案子有关吗?”

朱悦燇听到朱瞻壑这么问,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问道。

“倒没什么大的关系,但若是你能如实交待的话,也许能让皇爷爷对你有一些好印象。”

朱瞻壑并没有诓骗对方,而是实话实说,他这么问也完全出于自己的好奇。

“那还是算了吧,我们的家事还是让我和我爹自己处理吧,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朱悦燇立刻松了口气,随即十分果断的拒绝道。

看到对方不愿意说,朱瞻壑也没有再追问,与对方闲聊了几句后,就送朱悦燇先去了西华门暂住,估计等到处理完谷王的事情后,朱棣才有时间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