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出了武英殿,心中也十分怀念后世的科技,这要是有个DNA鉴定,直接把蜀王和朱悦燇鉴定一下,是不是父子一目了然。
可惜在这个时代,想要确定亲子关系实在太困难了,至于传说中的“滴血验亲”,根本就不靠谱。
所以朱棣对于如何处置朱悦燇这件事,也十分的头疼,最后他只能让朱瞻壑这段时间先和朱悦燇接触一下,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异常?至于其它的事情,等蜀王来到京城再说。
朱瞻壑对朱悦燇也挺好奇的,如果对方真的是朱文奎,那他是怎么变成朱悦燇的?
如果朱悦燇不是朱文奎,他与朱允炆长得像完全是个巧合,那朱瞻壑绝对会送对方一个“天下第一倒霉蛋”的称号。
与东华门一样,西华门两侧也有不少的官署建筑,而在最靠近城门的两座院子里,分别囚禁着朱高燧和朱橞。
不过说是囚禁,其实他们的待遇还是远超常人,妻子儿女也都和他们关押在一起,平时也有专门的人伺候,除了没有自由外,其它的与以前他们在王府差不多。
朱瞻壑出了西华门,左转来到关押朱橞旁边的一个院子,朱悦燇就暂时被安排到这里居住。
进到院子来到客厅,很快就见朱悦燇一脸欣喜的大步前来。
“世子大驾光临,可是陛下要放我回去了?”
朱悦燇颇为兴奋的问道。
刚才朱棣召见他,除了说了一些客套话,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他离京。
“皇爷爷已经决定,让郡王在京城多住处一些时日,等到蜀王进京祭祀后,你们父子再一同离京,到时如果蜀王要怪罪你,皇爷爷也能帮你说几句好话。”
朱瞻壑笑呵呵的道。
“这……好吧。”
朱悦燇闻言一脸不情愿的点头道。
“对了,皇爷爷刚才骂了我一顿,说我把郡王安排在西华门这边实在不妥,所以让我给郡王重新安排个住处!”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做出一脸懊悔之色。
西华门是关押皇族罪犯的地方,比如朱高燧和朱橞都在旁边住着,现在还不能确定朱悦燇就是朱文奎,让他住在这里的确有些不妥。
“不必了,我住在这里挺好的,换来换去太麻烦了。”
朱悦燇却并不在意的摆手道。
“这可不行,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我既然已经犯了错,就不能让错误再持续下去。”
朱瞻壑说着,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随后一拍巴掌道:“不如这样吧,会同馆那边的条件不错,之前住处了不少的番邦使节,随着郑和下西洋,这帮使节也都走了,会同馆那边就空了下来,不如就请郡王去那里居住如何?”
会同馆是专门让国外使节居住的官署,条件设施都相当不错,比西华门这边强多了。
面对朱瞻壑的热情邀请,朱悦燇也不好拒绝,于是只得点头,然后他和朱瞻壑一同来到会同馆,朱瞻壑亲自帮着安排住处,显得十分热情。
最后朱瞻壑又让人置办了一桌酒席,一是为自己安排住处不妥赔罪,二是给朱悦燇接风洗尘。
朱悦燇比朱瞻壑大不了几岁,两人年纪相仿,等到酒一下肚,彼此间也聊的十分投机。
最后朱悦燇借着酒劲,搂着朱瞻壑的肩膀道:“瞻壑,本来我对进京这件事还颇有埋怨,不过认识你这个朋友,也算是值了!”
“哈哈,我与郡王一见如故,也感觉是不虚此行,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朱瞻壑说着再次给朱悦燇敬酒,男人嘛,只要酒到位了,嘴上就没有什么把门的了。果然,朱悦燇又是几杯酒下肚后,脸上也醉意也更浓了。
就在这时,只见朱悦燇忽然叹了口气,把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神情也变得颇为萧索。
“郡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朱瞻壑立刻问道。
“我……”
朱悦燇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一拍桌子道。
“罢了,难得遇到瞻壑你这个朋友,有些憋在心里的事,我也想找个人好好的倾诉一番!”
“郡王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也能帮上一点小忙!”
朱瞻壑拍着胸膛保证道。
“嗨~,其实都是我家的那些破事,之前你不是问我和我爹闹了什么矛盾吗?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说出来实在太丢人了!”
朱悦燇说到这里,脸上也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这些事情他真的在心里憋太久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丢人的,郡王你尽管说!”
朱瞻壑说着又给朱悦燇倒了杯酒,他虽然也喝了些酒,但依然十分清醒。
“那我可说了,你不要笑话我!”
朱悦燇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这才将自己与蜀王的矛盾详细的讲了一遍。
朱悦燇是蜀王的第三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其中大哥朱悦燫是嫡长子,也是蜀王世子,但可惜他不长命,在几年前去世了,当时才二十一岁,只留下几个年幼的儿子。
嫡长子去世,蜀王世子的位置空悬,如此一来,蜀王的其它儿子立刻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纷纷想要争夺世子的位子。
其中以蜀王的次子,也就是朱悦燇的二哥朱悦燿最为积极,而在朱悦燿眼中,仅比他小一岁的朱悦燇,显然是他最大的威胁。
于是朱悦燇就成为朱悦燿的眼中钉、肉中刺,经常有事没事就找朱悦燇的麻烦。
朱悦燇承认,他对世子的位子也很动心,但他的性格和蜀王有点像,不争不抢一切都看父亲的意思,给了他就要,不给他也不争,平时对朱悦燿的欺负,也是能躲就躲。
但朱悦燇越是这样,朱悦燿就越是嚣张,甚至不再顾忌亲情,开始给朱悦燇下套。
就在几个月前,朱悦燇与朋友聚会喝酒,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醉的一塌糊涂。
结果就在朱悦燇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的女子,而且对方还是蜀王新纳的小妾。
“事情就是这样,我发誓那天我醉的一塌糊涂,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父王小妾的房间里,随后父王就带人冲了进来,气的把我绑起来问罪。”
朱悦燇说到最后一摊手,满脸无奈的道。
“那你怎么肯定是你二哥陷害你,你又为何跑去谷王那里呢?”
朱瞻壑闻言沉思片刻,这才问出两个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