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父子将克鲁伦部视为猎物,正在密谋如何攻打对方,从而吞并克鲁伦部恢复实力之时,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年轻的脱欢看着近在眼前的鞑靼大营,两只眼睛也冒出仇恨的火焰。
想当初他父亲马哈木统领瓦剌,曾经多次打败阿鲁台,可惜后来败于大明之手,导致瓦剌实力大损。
而阿鲁台则趁着这个机会,出兵偷袭瓦剌,导致马哈木战死,脱欢自己也成为阿鲁台的家奴,在鞑靼受尽了屈辱。
在为奴的那些日子,是脱欢这辈子最黑暗的时期,甚至有时候他都不愿意回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阿鲁台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没有杀死脱欢,所以在脱欢好不容易回到瓦剌后,立刻着手恢复瓦剌的实力,卧薪尝胆,立志要灭掉鞑靼,亲手杀死阿鲁台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阿鲁台的惨败,让脱欢看到了复仇的机会,他本以为这个机会还要等上好几年,却没想到大明将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
所以在得知阿鲁台战败的消息后,脱欢就一直关注着阿鲁台的动向。
而当得知阿鲁台竟然就驻兵在母纳山时,更让脱欢大呼“天助我也”,因为母纳山距离瓦剌不是很远。
这么好的机会,脱欢如果放弃的话,恐怕他这辈子都会后悔,于是他立刻调集瓦剌各部,很快组织了两万精锐骑兵,然后掩藏行踪,悄悄杀向母纳山。
“杀!一个不留!”
随着脱欢的一声令下,瓦剌骑兵如同狼群一般,在昏黄的草原上一路狂奔,很快就杀到鞑靼大营的门口。
大营中的阿鲁台这时也得到消息,当听到脱欢这个奴隶竟然敢对自己用兵时,阿鲁台也十分的意外。
自从马哈木死于阿鲁台之手后,瓦剌的实力一落千丈,所以阿鲁台早就不把瓦剌放在眼里了,否则也不会放脱欢离开。
所以阿鲁台从来没想到,脱欢竟然敢袭击自己。
不过这时候想这些晚了,阿鲁台仓促之下,命令全军应战,自己更是亲自指挥大军。
然而双方刚一接触,阿鲁台手下的鞑靼骑兵就露出不敌之态,毕竟这些鞑靼骑兵新败,早就已经士气尽丧,再加上军营里粮食不足,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力气去打仗?
相比之下,脱欢手下的瓦剌骑兵却是为了复仇而来,瓦剌与鞑靼是世仇,从元末分裂之后,就一直打个不停,双方的血海深仇已经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
特别是这些年鞑靼强大,一直对瓦剌百般打压,所以这些瓦剌人也和脱欢一样,受尽了屈辱,现在终于有了复仇的机会,导致他们一个个悍不畏死。
因此阿鲁台的鞑靼骑兵仅仅坚持了片刻,终于还是被瓦剌骑兵给打崩了,随后就是一场残酷的屠杀。
脱欢在战前已经下了命令,要杀尽鞑靼人,不留任何活口,而且在仇恨的驱动下,瓦剌骑兵在杀人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手中的弯刀挥舞,收割着一颗又一颗的人头。
阿鲁台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败的如此之快,甚至他都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瓦剌的骑兵给包围了。
阿鲁台的儿子孛罗率领一支骑兵,想要护送阿鲁台逃出去,但却被瓦剌人乱箭射死,手下的骑兵也一哄而散。
阿鲁台想要故计重施,化妆成普通士卒逃出去,但没等他换好衣服,就被人认了出来,随后一支长箭射中他的大腿,使得他一下子摔倒在地。最后一支瓦剌骑兵将阿鲁台包围,随后绑得结结实实押送到脱欢面前。
“阿鲁台,你也有今天!”
脱欢看着眼前被绑的阿鲁台,这个给了他无数噩梦的仇敌,一张脸也因兴奋而变得扭曲,两只眼睛中喷涌出无尽的仇恨。
“脱欢,当初我饶你一命,今日你也放过我一次如何?”
阿鲁台面对脱欢也心中发慌,但还是强自镇定的向对方求饶道。
“放过你?”
脱欢龇牙一笑,想到当初自己为奴受过的屈辱,从那时起,他不知在梦中杀死过阿鲁台多少次,现在这个梦终于要实现了,可阿鲁台却向自己求饶,要求自己放过他,这让脱欢感觉无比的可笑。
想到这里,脱欢本想无情的击碎阿鲁台的幻想,但他忽然间灵光一闪,于是呵呵一笑道:“当初你的确没有杀我,这么算下来的话,我好像还真的欠你一条命。”
“没错,我知道脱欢你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只要这次你放过我,我愿在此发誓,日后必将唯你马首是瞻,绝不敢有二心!”
阿鲁台本来只是想试一试,却没想到真有效果,这让他也是狂喜的再次道。
“好啊,那我就放过你一次!”
脱欢呵呵一笑,随即这才向身边的人吩咐道。
“来人,给他松绑,送他一匹马!”
脱欢身边的亲卫答应一声,立刻上前解开了阿鲁台身上的绳子,随后又有人牵来一匹马。
这让阿鲁台也是大喜过望,当即飞身上马,然后向脱欢拱手道:“脱欢,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咱们后会有期!”
阿鲁台说着打马飞奔而去,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去太远,忽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如闪电般射中阿鲁台的后心,箭尖从他的胸口透射而出。
阿鲁台“砰”的一声从马上摔倒在地,鲜血一下子从嘴里涌了出来,但他这时还没死,只见他努力的扭过头,满是仇恨的看向骑马走来的脱欢。
“你……你耍我……”
阿鲁台努力的伸出手指,指着脱欢愤怒的质问道,每说一个字,都有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嘴巴里涌出。
“没错,我就是耍你,当初你杀我父亲,逼我为奴,此仇不报,世不为人,你竟然还想让我饶你一命?简直是痴心妄想!”
脱欢说到最后,伸手将腰间的长刀抽出,随即寒光一闪,阿鲁台的头颅也随之跌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