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放下饼子,匆忙离开这座城市。
“啊——”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凄厉的尖叫声。詹子言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里是——”
他惊愕地瞪大双眼。
那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此时工厂内部火光冲天,爆炸的余波使得地面颤抖不停。
“快走!”钱夜催促道,他的脸色惨白,嘴唇直打哆嗦。
他们拼命往外逃窜。
“不行,我要去救人!”詹子言大声喊道。
“你疯了吗!这里的空气污染这么严重,你现在过去只有死路一条!”孟雨惠劝阻道。
“我一定要过去,这里面肯定关押了许多被拐卖的少年或者女孩。”
“这里面肯定关押了不少犯罪分子!”钱夜说道。
“我要过去。”
詹子言说着便飞奔而去。他刚跑出去几步,就摔在地上,他尝试着爬起来,结果又跌了回去。他只好放弃挣扎,任由自己趴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出来。
“你哭什么!”孟雨惠蹲在他面前,擦掉他脸颊上的泪痕,柔声道:“不要怕,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怎样,我都陪你一起。”
钱夜看到这一幕,脸上也浮现一丝微笑。
“谢谢!”詹子言抹干净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想站起来,却感觉全身酸软无比。
他用最后的力气抓住孟雨惠的胳膊,借助她的力量站了起来。
“子言……”孟雨惠看着他的脸庞,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走在漆黑寂静的旷野中,四周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他们每走一步,脚下总会留下深深的脚印,脚印很浅,显然是刚踩踏留下的。
这时,天空中突然落下几颗豆粒大小的冰雹。
砰砰砰砰!
几枚冰雹砸在他们身旁的草丛里,顿时溅射出几团血花,将泥土溅起来一层。
“我靠!”詹子言骂道。
钱夜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别乱动。”
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他们心里愈发忐忑不安起来。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前方有什么。
终于,他们看清楚了。
一辆破烂的卡车横卧在地面上,卡车上有一扇破损的铁门,上面布满锈迹斑斑的铆钉,看起来非常古老,但保养得很好。车厢中散发出浓郁的霉味。除此之外,卡车四周还摆放着一排排的木箱子,从木箱中透出幽暗的蓝光。
“我的天呐!”钱夜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难道这里就是传闻中的鬼屋?”
詹子言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他拉着孟雨惠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鬼屋?”孟雨惠轻声呢喃,“我们真的要进入鬼屋了吗?”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詹子言害怕得牙齿咯吱作响。
孟雨惠看了看詹子言,沉默片刻,抬头望着远处的铁门,坚定道:“我们必须进去!”
“我们进去会死的!”詹子言急切道。
“不管死多少次,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孟雨惠的声音很柔软,充满爱意。
“好!我们一起进去!”詹子言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
“嗯。”孟雨惠微笑着点点头。
他们迈开脚步,缓缓走向那扇巨大的铁门。
就在这时,一股寒冷刺骨的寒风袭来。
“这是……北极熊国特有的气候吗?”
钱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感觉到自己全身僵硬无法动弹,整个身体像灌铅了一样,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哈……”钱夜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然后猛地闭上了双眼。
“钱夜!”詹子言转过身,悲痛欲绝地看着钱夜。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
詹子言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孟雨惠的表情。
她正在微笑着凝视着他,说道:“相信我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詹子言重重点点头,“我相信你!”
“我们进去吧!”孟雨惠握住詹子言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詹子言低下头,望着握住自己手掌的纤细玉手,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其它事情,专注地走向那扇巨大的铁门。
他们距离铁门越来越近,但是寒风越来越大,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呜哇哇哇……”
一个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传入他们耳中。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猛地转过身,朝着另一侧狂奔而去。
“呜哇呜哇……”
一个小男孩穿着红肚兜,骑在母亲脖子上,挥舞着手臂。他一只小脚蹬在母亲胸口,不断地踢打着。
母亲似乎受伤了,疼得大声哀嚎。
她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里面躺着一名三岁左右的幼童。
母亲的叫声引来附近村民的注意,有几位壮汉走了过来。
一名壮汉伸手把孩子抢了过去。孩子立马嚎啕大哭。
“滚开!”壮汉凶恶地喝斥一句。他粗鲁地拍打着婴儿的屁股。小婴儿被吓哭,更加凄厉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壮汉一巴掌抽在孩子的臀部,顿时把他打倒在地。孩子蜷缩成一团,身子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已经昏厥过去。
母亲赶紧把孩子抱在怀里,哭泣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请您高抬贵手,求求您了!”
“哼。”壮汉冷哼一声,“给我滚远点!否则我弄死你!”
“呜呜呜……”母亲捂着胸口哭泣不停,抱着婴儿匆忙跑开。
壮汉见状,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他狠狠踹了小男孩一脚,怒吼道:“你这个孽种!以后不准再吃饭了!”
孩子没有反应,依旧蜷缩成一团,像一个可怜虫。
壮汉脸色阴霾地走了。
小男孩依旧蜷缩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喂!小家伙,你还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知道你听得见!”钱夜凑上去,问道:“你父母在哪里?告诉我!”
小男孩抬起头,眼睛乌溜溜的。
他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嘴唇泛紫。他的眼睛中流淌着泪水,却没有任何焦点。
他用稚嫩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妈妈……找不到爸爸了……妈妈……”
钱夜叹了一口气,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的身躯仍然在颤抖,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送你回家吧!”钱夜轻声说道。
“嗯……嗯!”小男孩激动地点点头。
“乖乖跟我走,不许闹脾气,不许调皮,明白吗?”
钱夜蹲下身子,耐心地叮嘱一番。
“嗯!嗯!”小男孩使劲点着脑袋,“谢谢哥哥!”
钱夜牵起小男孩的手,慢悠悠地往山林深处走去。他们的速度很慢,仿佛在寻找某种东西。
……
与此同时,南市机场。
李晓峰和赵燕航等人登上飞机。
“我们今晚凌晨一点钟抵达首都,然后转乘汽车去首都国际机场……”李晓峰拿着一份简易行程表念叨着。
赵燕航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地盯着窗外。他的眼睛中满是忧虑之色,不时地叹息两声。
忽然,李晓峰的声音戛然而止,并且扭过头看着赵燕航。
“干嘛?”赵燕航皱眉问道。
“快看,那边好漂亮啊!”李晓峰指着窗外惊喜说道,“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