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缺的沉默,被张五言当成了轻视。
他怒火中烧,恶狠狠道:“好!自我修炼至今,还无人敢如此轻视,待我五灵通天诀修至大成,一定会再来寻你!”
轰!
下一刻,他携带着五灵之力,远遁而去,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五言,竟然退避了?”宁红漪呆呆失神,想不到这种不可一世的盖世天骄,竟然也会有被吓退的时候。
她看向莫缺,暗暗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追着莫缺来到第二重天,实在太正确了。
“功法、原始法则、大道之力、聚法成身……”莫缺回想着此前一路所见,种种无岸天中不存在,或是超出他认知的东西,对这次的试炼,愈发期待。
“走吧!”带上宁红漪,他继续前行,对张五言并未放在心上。
宁红漪口中的大道之力,他也极感兴趣,既然各方天才都争相涌入第二重天寻找,他自然也不想错过。
“唰唰唰!”
此后一路之上,宁红漪手中握着一截树枝,将之当成剑,不断挥出。
“只要自身之剑足够强,便可不用仰仗先人之力!”她谨记莫缺之前的教诲,一路之上,都在想办法壮大自身之剑。
莫缺也不吝指点,看到她剑中有缺之处,便在旁指出。
宁红漪的剑道天资和实力,本就不凡,在莫缺指点之下,她飞速进步,实力快速提升。
“嗯?”
如此走出许久之后,莫缺止步,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一道身影端坐于山巅之上,身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其体内传出阵阵轰鸣,如雷音,似海啸,往那一坐,便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如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东方无极?”宁红漪惊呼出声。
东方无极,武盟万年来第一天才,是武盟大盟主亲传弟子,更有传闻,他的天资已经超越了大盟主,乃武盟之中,最受重视的年轻一辈。
“唰!”
此时的东方无极,也睁开了双眼,两道锐利的目光有如实质,向莫缺二人所在望来。
他似乎正在修炼,体内的轰鸣声是他武体中强大的气血,使他呼吸如雷响,血流如海啸。
“是你?”东方无极看到莫缺,惊讶道:“你竟也来了第二重天?”
莫缺意外道:“你认识我?”
东方无极面无表情,“一连打破武盟诸多规矩,你如今在武盟,被视为异类,有几人不知?”
“异类?”莫缺笑了笑,道:“只有平庸者,才能融于人群。”
东方无极默然,并未反驳。
莫缺感受到他所在之地,有阵阵异样波动,他身上那座大山,似乎隐藏了某种力量,以神识都无法看透。
“你身下是什么东西?”莫缺直接问道。
有过之前的张五言在前,宁红漪如今对莫缺的实力也有了几分底气,这次未再惊慌,站在莫缺身后,仍在练剑。
东方无极看了她一眼,道:“你以武盟弟子的身份,参加试炼,却用剑道,如今又与剑道盟的人走到一起,我仍能当你是同盟之人吗?”
莫缺道:“这得你自己选。”
沉默片刻,东方无极才道:“我身下此山,应是隐藏了某种原始法则碎片,我正借其炼体。”
莫缺原本以为,东方无极会对他比较抗拒,不会如实回答,没想到他竟如此干脆。
“师父吩咐过我。”似乎是看出莫缺的不解,东方无极道:“开天经传人,对武道意义非凡,你既是那莫休的弟子,我便仍当你是同盟。”
点点头,莫缺道:“看来武盟之中,也仍有些人,未忘武道之心!”
他走上前,用神识感受东方无极下方的山体,道:“此原始法则,似乎异常沉重,隐于大地,想要得到,只怕不易。”
东方无极道:“你有办法?”
莫缺摇头,“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以一试。”
犹豫了一下,东方无极站起身来,道:“你是开天一脉弟子,我也想知道,你这一脉,实力几何!”
言下之意,愿意让莫缺尝试,也能借此看看莫缺的实力。
“原本我用剑道更有把握,但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便以武道手段试一试!”
莫缺这具剑体,虽主修剑道,但根基仍是武道开天经。
他运转武道真气,以真气凝聚成一颗颗星辰,随后将之逐一打入山体之中。
“这是……”东方无极眼中爆出两道光芒,“以开天之法,施展诸星之力?”
武道共有三大功法,开天经,万道经,以及诸天图。
三者分别对应了丹田、经脉、窍穴。
武盟弟子,开天经一脉已经失传,余下之人所修,都是以万道经和诸天图为根基。
而今,莫缺以开天经之法,施展诸天图中的星辰之道,已经足可说明,开天经要在诸天图之上。
“轰轰轰!”
诸星打入地下,将这座山完全封锁,困住了隐于当中的原始法则。
“开!”
莫缺一声低喝,轰隆一声,山体破碎,当中出现一道小小的光团。
它一身乌黑,如受惊的小兽,在山体崩碎的瞬间横冲直撞,想要冲出莫缺以诸星包围的牢笼。
“收!”
莫缺紧接着打开体内天地,将之收入其中。
他让之前得到的另一原始法则碎片,与之沟通,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一段时间后,便还那小黑球自由。
小黑球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安静的待在莫缺体内天地之中。
“如此简单?”东方无极微微失神。
这可是各方势力,每年试炼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原始法则碎片,莫缺竟能如此轻易收服。
“侥幸罢了。”莫缺说道。
他感受了一下那团黑色的光球,道:“这是大地法则中的一种,为重力法则,经此法则加持,一根鸿毛,可重如山岳。”
东方无极此前便有猜测,他正是在此借助重力锤炼武体。
见到莫缺此番出手,他对莫缺的武道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道:“看来,师父对你这一脉如此重视,不是没有原因。”
莫缺看了他几眼,突然问道:“你修的,是万道经,还是诸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