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看够了,眼见楚永徵大动肝火,宾客们开始纷纷找借口离去。
毕竟寿星都晕死过去了,这寿宴还怎么开?
就算主人家脸皮厚,他们也尴尬啊!
而楚永徵身为一家之主,面子里子都丢尽,杀人的心都有了,哪还有多的心思待客?
铁青着脸把同僚及家眷送走后,他这开始着手调查事情起末。
最先审问的自然是看守春雪院的两位婆子。
两位婆子哭着把她们看到的经过一说,楚永徵又把目光瞪向姚氏和陆存悠,毕竟是她们想带着人赶过来的。
姚氏把他们赶来后的所见也详尽的描述了一遍。
楚永徵又怒瞪向不远处的女儿。
楚心娆本来是想带两个孩子回府的,但一下子人多乱了套,她想走没机会。见楚永徵要清理门户,她索性留了下来。
面对楚永徵极其凌厉的眼神,她也丝毫不客气,怒斥道,“那叫蕊娘的妖女意图加害两位世子,这事下人们有目共睹的!我要父亲大人给我一个交代,那妖女从何而来,是楚兆平单方面勾结,还是整个楚家与妖女勾结?”
楚永徵眼中露出一丝慌乱。
他哪里知道自己兄弟带回来的女人有问题!
要不是姚氏和下人们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府上!
姚氏见楚永徵被气得不轻,忙主动向女儿解释起来,“娆儿,此事与楚家绝无半点关系,两位小世子都是我们的外孙,我们怎么可能伤害他们?那蕊娘就是你二叔擅自领回来的,听说她是万花楼的妓子,我们很是嫌弃,都不愿与之来往,所以就没仔细查探她的底细。再者,你祖母偏袒你二叔,府里上下都能作证,我们都没机会来这春雪院,更是没办法发现那妓子藏有害人之心!”
楚心娆抬手怒指楚永徵,连‘父亲’都不叫了,“楚大人,你可知,若是今日我再晚来一步,后果是什么吗?你们可以看不起我和我儿,但我得明确告诉你们,若今日我儿有半点闪失,你们楚家就是包藏妖女谋害皇室子嗣,整个楚家就等着被抄家斩首吧!”
楚永徵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他身子止不住晃动,差点软了双腿瘫地上。
好在管家陈康及时把他扶住。
朝中的官员们都走了,但楚家族人还在。一听楚心娆的话,楚家族长也不淡定了,赶忙上前扑通跪在楚心娆身前,焦急地呼道,“王妃息怒!王妃恕罪!今日之事全因楚兆平荒**无度所起,与楚家其他族人无关,还请王妃莫要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楚兆平而迁怒其他族人!草民现在就以族长之名,将楚兆平从楚家族谱除名,从今日起,他不再是我楚家人,生死贵贱与我楚家再无半点关系!”
楚心娆看着面前一头冷汗的清瘦老头,冷笑问道,“族长,楚家仕途最高的是我父亲,而凌驾于我父亲之上的是我祖母,你确定不与他们商议一番便将楚兆平从族谱上除名?”
族长抬起头,老脸上全是怒恨之色,“甄氏为人母,纵子荒**浪**,给楚氏宗人蒙羞,若她再执迷不悟,无视宗族生死荣辱,那便将她一并从族中除名!”
闻言,在场的人不论是族人还是楚家的下人,全都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楚永徵铁青着脸,紧攥着拳,尽管在族中他官位最大,可这一刻他实是无力反驳任何!
族长随即便朝族人喝道,“来啊,上族谱!”
楚家祠堂就设在这府内,族人没一会儿便把族谱取了过来。
另有人自觉地拿来笔墨。
族长一直跪在地上都没起身,接过族谱,翻出有‘楚兆平’的那一页,当着楚心娆的面就将名字划去!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但无一人敢吱声。
毕竟,每个人都很清楚,族长这般决绝也是为了保全他们。先不说勾不勾结妖女,就单单一个谋害皇室子嗣之罪名,他们在场的人就没一个担得起的!
把楚兆平逐出楚家,要如何追究他的罪行,那都不关他们的事了!
至于太夫人那里如何交代,族长也说得明明白白,她若再偏宠楚兆平,不顾其他族人的生死存亡,那就把她也逐出楚家!
眼瞧着族长那浓浓的一笔,楚心娆也没再揪着楚家人不放了,随即对蒋嬷嬷下令,“找几个人把楚兆平押去渝南王府,待王爷回府后亲自审问!”
“是!”
就在楚心娆准备离开楚家时,栗辉气喘吁吁地飞了回来——
“禀报王妃,那女子轻功厉害,属下追了数里还是让她给跑了!”
楚心娆想起广福城那个叫张云瑶的女子,也是轻功一绝。
虽然抓到一个水莲,但那是在水莲没有防备之下被她男人侥幸打伤拿下的。
除了水莲没机会试探她的功夫外,其他迷雾宗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身手不行,唯独轻功厉害。
特么!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硬是让他们学到了!
“先把楚兆平押回府,其他的等王爷回府再仔细查!”
“是!”
……
甄氏隆重的寿诞,就这么在楚兆平的荒唐下落下了帷幕,甚至很快在京城各大街小巷传开,楚家的颜面继上次‘楚家嫡女不在楚家出嫁’后再一次迎来损失,甚至被嘲笑得更加厉害。
而楚心娆带着两个孩子回府后,立马让栗辉去万花楼。
栗辉把万花楼的老鸨抓回了王府。
结果这一审问,万花楼老鸨哭着说道,“王妃娘娘,您是不是弄错了?万花楼的确有个花魁叫蕊娘,可是她没有被赎身,还在楼里呢!而且曲小公子可以作证,他昨夜还跟蕊娘在一起来着!”
楚心娆什么也没说,让彩儿拿来纸和炭笔,快速地画了一张蕊娘的素描像。
老鸨接过画像看了之后,脑袋摇着跟拨浪鼓似的,“王妃娘娘,草民敢拿项上人头发誓,此人绝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而且草民从未见过她。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楼里查问。”
栗辉到楚心娆身旁,压着嗓音说道,“王妃,现在只有等着楚兆平清醒,问他是在何处认识那女子的……”
而正在这时,一名侍卫跑进厅堂,急声禀道,“王妃,楚兆平癫症发得厉害,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