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弛听着自家师父的话,更是一脸的黑线狂掉,干脆向他介绍道,“师父,他乃当朝的曲丞相。”

“啊?!”詹震堂双眼圆瞪地盯着曲满斌,接着便抱拳行礼,“原来先生是丞相大人,失敬失敬!”

曲满斌赶忙将他扶起,“恩公不必多礼!当年我也并非有意隐瞒身份,实在是形势所迫才没有实言相告。说起来,是我有愧恩公。”

“咳!”厉赢风突然轻咳,“相爷、詹宗主,里面说话吧。”

他这一声,让曲满斌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今日的来意,顿时更加红光满面,激动得抓着詹震堂的手腕就往内院去,“恩公,我们可真是天大的缘分啊!走走走,我正好有一件事喜事要与你商议!”

“祖父……”曲凉儿拔腿追了上前。

楚心娆、厉赢风望着他们的背影,然后扭头朝司沐弛看去。

司沐弛拧着眉,俊脸上只写了两个字——无语。

楚心娆忍不住打趣他,“司公子,要不你也来个逃婚吧?”

就两个老头的这种缘分,这一桩婚事,还用质疑吗?

司沐弛深吸一口气,还算冷静,“看看再说。”

厉赢风朝他挑了挑眉,“你真没一点想法?”

司沐弛哭笑不得,“有什么想法?”

“你不喜欢女人?”厉赢风突然眯起了眼。

“……”

“呃?”楚心娆张着嘴瞪大美目,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司沐弛一脸黑地瞪着他们夫妻,忍无可忍地恼道,“休得胡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内院去。

楚心娆朝厉赢风看去,“赢风,应该不会吧?”

厉赢风手握拳抵在唇边低笑,“要是真的,那我与他幼年相识,岂不是没清白可言了?”

噗!

楚心娆忍不住喷笑,“哈哈,说的也是!”

随后她招来蒋嬷嬷,吩咐她去准备酒菜。

曲满斌和詹震堂谈了什么,他们没去听。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尴尬,毕竟这事是曲家祖孙一头热,他们和曲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真不想掺和进去。

等到酒菜准备好后,蒋嬷嬷将人都请到席厅。

楚心娆突然发现曲凉儿和司沐弛没到,正准备问蒋嬷嬷他们去哪了,蒋嬷嬷突然在她耳边低语,“王妃,丞相大人与詹宗主谈了凉儿小姐和司公子的婚事,没想到被凉儿小姐拒绝了。凉儿小姐说,她要司公子自己同意才行。”

“詹宗主如何说?”楚心娆低声问道。

“詹宗主说他不反对,但尊重两个孩子的意思。”

“嗯。”楚心娆狠狠地松了口气。

她还真担心詹宗主抵抗不了曲满斌的热情!

不过,她还真是意外,曲凉儿竟然会阻拦……

……

厅堂外的廊道上。

曲凉儿挡在司沐弛面前,低垂着头说道,“司公子,我祖父真不是我叫来的。我只告诉了他我喜欢你,我也没想到他会跑来找你说亲事。”

司沐弛脸色是真不好看。

差一点点,他就要被迫入赘了!

娶媳妇都没想过,还让他当赘婿,这哪里是说亲,简直就是逼着他结仇!

“知道了。”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上,他早都撂人跑路了!

“司公子,我知道你无心娶妻,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曲凉儿抬起头,对他咧嘴笑了起来,“就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你还是不喜欢我,那我就不再缠着你,行吗?”

“随你。”司沐弛淡淡地回了她两字。

“那就说好了哦,不许反悔!”尽管他敷衍得很,可曲凉儿却开心得更麻雀似的,“詹伯伯说他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那我也不用回丞相府了,就在这里陪他。我要带他玩遍京城、吃遍京城,让他喜欢上京城,说不定他以后就一直留在京城了!”

“……”司沐弛皱着眉。

可看着她那一脸的天真,比他那两个徒儿还稚气的模样,他觉得与她生气,反损了自己的成熟稳重!

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毕竟他们也只是暂住京城,几月后说离开就会离开。

……

酒宴过后,知道詹震堂舟车劳累,曲满斌也没再打扰他休息,总算回他的丞相府了。

而詹震堂把楚心娆和厉赢风叫到跟前,向他们说起一些事——

“我让梵华宗各地的弟子打听迷雾宗的情况,还真发现了迷雾宗的踪迹。可半个月多前,就在我准备让人动手时,那几个地方可疑的人都失踪了。”

楚心娆和厉赢风听得无比心惊。

几个地方……

随后,他们夫妻也将万花楼的事告诉了詹震堂。

詹震堂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应是被震慑到了,所以才躲了起来!”

但很快他又一脸愁容,“只是他们这一躲,对我们来说并非好事!”

楚心娆随后又说出了要找迷雾宗老巢的计划。

詹震堂点了点头,“他们的巢穴自然不能放过!只是他们不少人潜伏在玉琉国,不能一网打尽的话,漏网之鱼终是隐患。”

“宗主,此事我们会想办法的。您啊,既来了京城,就先在京城安心住下吧。我们师父早就为您准备好了一切,只是他以为你明日才到,今日还在后山没回府呢。”楚心娆笑着说道,“先前曲丞相在,我也不好把师父叫回府里,毕竟曲丞相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提到曲满斌,詹震堂脸上有了笑意,问他们,“曲家那丫头挺乖巧的,你们如何看?”

楚心娆汗,“宗主,这种事我们哪好插手?您应该问司公子。”

詹震堂叹了口气,“问他能问出什么?你们也是知道的,沐驰那性子对什么事都不温不火的,看着就让人焦急!如果他真能成家,我做梦都能笑醒!”

顿了一下,他接着又道,“我看得出来曲丞相是诚心要沐驰给他做孙婿,可他们那样的家世,非是我们能高攀的。唉!我这好不容易来京一趟,怎么一来就如此发愁呢?”

“呵呵!”楚心娆笑着安慰,“宗主,那您还是让司公子自己解决吧。”

“随他吧,反正他也听不进我的话。”詹震堂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他们,“临临呢?怎没见着他?还有厉书洲,听说他一直在你们府上,这孩子如今可好?”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

“老家伙,你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