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多次遇险的经验后,厉书洲牢骚归牢骚,但还是听话的。再加上,也不是他一个人穿裙子扎辫子,楚启临跟他一样穿裙子扎辫子,就算被笑话,他们也是一同被笑话,没差别的。
“临临,今天的草药应该够了吧?爷爷说把这些草药晒干了就能去城里赶集,我一想到糖葫芦,口水都快止不住了!”
“你别想着糖葫芦,还得看能卖多少银子。要是银子不够多,说不定咱们连大米饭都吃不上,还吃啥糖葫芦啊!”楚启临一边说话一边趴在地上翻草根。
“也是啊!我们得多找些稀罕的草药,卖很多银子才行!”厉书洲也不偷懒了,赶紧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刨土,恨不得找出几根大人参。
山谷上。
自司沐弛来了后,搭房建屋的重任就落在了他身上。
都知道曲凉儿是千金之躯,没人让她做事。或许是楚心娆早前劝退她的话给了她心理准备,面对谷中的每一件事都需要亲力亲为,她没有逃避,反而是主动参与各种事。不是帮着司沐弛抬抬木头,就是帮着彩儿洗衣做饭,稍微轻松点的活就是帮着晒草药。
一开始她确实是不怎么习惯,累的活做不了,简单的活又不会,仿佛新生儿般什么都要从头学。可每天看着大伙有说有笑,那种无拘无束自由洒脱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渐渐地,她也放开了,融入了,甚至每天嘻嘻哈哈最多的就是她。
“丫头,这栋屋子你们可得好好布置,让沐驰搭结实点,等搭建好了,立马给你们办婚事!”殊胜子最喜欢拿她和司沐弛打趣。
言外之意,这是给他们自己搭建新房!
只是搭结实点……
曲凉儿一脸羞红,佯装气呼呼地瞪她,“殊老,您又不正经了!”
来了忘忧谷之后她才知道,这位老爷子就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医圣,也知道他不叫歹朱,而是姓殊!
殊胜子‘哈哈’笑道,“我哪不正经了?你看沐驰那小子干活多卖力,不就是想早点跟你洞房嘛!”
曲凉儿说不过他,红着脸跑到司沐弛身旁躲起来,“殊老太坏了,老是取笑我们!”
司沐弛正在做窗户架子,停手看了她一眼,笑说道,“赢风和心娆成亲时他没喝上喜酒,这是想蹭我们喜酒喝。”
闻言,殊胜子瞬间拉长了脸,“你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哼,不理你们了!”
说完他背起手昂着头气呼呼地走远了。
曲凉儿有点心虚,忙拉了拉司沐弛的衣袖,“沐驰,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瞧把他老人家气得……”
“他不是生气,是想他大徒弟了!”司沐弛望着那假意生气实则满身失落感的背影,一眼便看穿了他老人家的心思。
“唉!真不知道王爷何时能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见有谁给他送个信,他怕是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吧?我瞧着王妃每日独坐树荫下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曲凉儿伤感地道。
“有何好心疼的?你没听临临说吗,她那叫日光浴,晒晒更健康。”司沐弛哭笑不得地安慰她,“还有,就赢风那家伙的耐性,要不了多久就会找来的。那两个老头子都不担心他迷路,你瞎操什么心?”
曲凉儿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王爷真的会来啊?那太好了!”
司沐弛笑着又低头忙活起来。
曲凉儿也不捡懒了,开始帮他扶住已成型的窗框,还忍不住提醒他,“做牢靠点、厚实点,殊老说了,这是我们的新房,避免以后他们偷看!”
司沐弛肩膀抖了抖,差点就喷笑了。
夜幕降临。
干活的都收工了,采草药的两个‘小姑娘’也回来了,老老少少围在一起吃吃喝喝,欢乐的气氛飘散在山谷的每个角落。
现在四间屋子,两个老头一间,两个孩子一间,楚心娆和彩儿一间,司沐弛和曲凉儿一间,虽说有些挤,可谁都不嫌弃。
吃过晚饭,殊胜子对正在收拾碗筷的彩儿说道,“彩儿,那两个小家伙晚上老爱蹬被子,你陪他们一起睡吧,免得他们夜里着凉。”
彩儿不疑有他,忙点头,“是,殊老。”
楚心娆本想说她陪两个孩子睡,反正她起夜最多。可摸了摸有些显怀的肚子,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儿子睡觉是挺乖的,貌似洲洲晚上爱乱滚动,跟他们睡一张床还真有点冒险。
夜晚的山谷,药草的气息比白日更为浓烈,他们屋子周边都是一些补气安神的药草,在夜风吹拂下,伴随着药香入睡,别提多舒坦了。
楚心娆摸着肚子,温柔的目光中又有些纳闷。
这一胎比怀儿子时明显要大。
虽然平日里穿着宽松的衣物看不太出来,可肚子是她的,她感觉最明显。
难道是因为这一胎大补的东西吃多了?
孩子太大,势必会影响生产,她觉得有必要跟师父说一声,都快四个月了,胎象已经稳了,后面就不需要再大补了。何况在这山谷里,每日神清气爽,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好。
熄了烛火,她背对着木门入睡。
就在她睡意来袭时,突然听见木门‘吱嘎’响了。
“彩儿,临临和洲洲睡着了吗?你忙了一天了,赶紧睡吧。要是他们那里睡不下,你也别跟他们挤了,还是跟我睡一屋吧。”困意让她没有睁眼转身,只是朝木墙的方向挪了挪位置,让身后腾出更大空间来。
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明显是脱衣物。
突然,一具高大的身躯躺在了她身后,那落在床板上的体积和重量明显就不是彩儿的……
她猛地清醒,睁开眼正要起身。
身后的人突然将她抱住!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把她笼罩得顿然失神!
“是我……”低沉暗哑的嗓音响在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