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到木屋时,天已经黑透了。

蒋嬷嬷给他们留了饭菜。

夫妻俩正吃着,楚启临和厉书洲兴高采烈地来找他们。

“娘,快看我们今日的收获!”

“婶婶,这可是我先发现的,好大的灵芝啊!”

两个小家伙抬着洗脸用的木盆,木盆里装着一株灵芝,那直径足足有木盆大!

夫妻俩以及蒋嬷嬷都看呆了!

楚启临道,“娘,爷爷说您生产时需要大量的灵芝,我觉得这一株可以顶十株了!”

楚心娆‘噗’地笑出声,“这一株卖出去,我们一大家子下半辈子的生计都不用愁了。要我吃,那我不成吞金兽了?”

厉书洲道,“婶婶,你就尽管吃吧,我和临临再去找就是!”

两个小家伙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但楚心娆更感动的是他们的贴心,于是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笑着道,“明天你们拿去给爷爷看,这么稀罕的东西,还是让爷爷做决定。我离生产还早着呢,不着急哈。”

楚启临和厉书洲听话地齐点头。

蒋嬷嬷从他们手中接过木盆,然后送他们回坡上的屋子。

等孩子们一走,楚心娆就与厉赢风说道,“你和师父说说,该省的还是得省,别把好东西都霍霍在我身上,谷里这么多草药,有替代的就行了。让他把好东西都存起来,临临将来是要继承你们衣钵的,得给他储存些‘家业’。”

厉赢风淡然一笑,“他要‘家业’可以凭自己本事挣,这也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楚心娆嗔了他一眼,“他说那些话没问题,但做爹娘的,能不为他长远考虑?”

“你先把肚子里的两个照料好。”

“现在知道我肚子里还有两个了?刚才耍无赖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他们?”

“咳!”厉赢风别开脸。一来是吵不过她,二来他也没好意思为了**吵。

翌日。

两个小家伙在杨兴和栗辉的陪同下带着他们这几日采摘的草药去了南临城。

两老头看着他们带来的巨型灵芝,都为之惊喜。

殊胜子喜不胜收地道,“有这株灵芝,就不怕娆儿分娩时度那一关了!哈哈!我都不知道,谷里还有这般极品之物,这次回来可真是回来对了!”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两只钱袋子,转身到柜台里,往钱袋子里又装了几粒碎银子,然后递给两个小家伙。

“这是这次的工钱,还有爷爷额外的奖励。拿去花,正好带你们杨叔和栗叔去酒楼吃顿好的。”

两个小家伙脸上都快开花了,忙上前接住。

“谢谢爷爷!”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

而且来的还不止一人,是一个小青年和两个手下。

楚启临和厉书洲抬头的瞬间,猛地变了脸。

特别是楚启临,反应之快,在对方还没注意到他们之前先抓着厉书洲跑进了后堂。

栗辉、杨兴和曲仲流正在后堂聊天,突然见他们面露慌张跑进来,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赶紧起身。

但不等他们开口,楚启临便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先说道,“楚涣清来了!你们赶紧去后院,别让他瞧见了!”

“楚涣清?”三人有些懵,对此人都没啥印象。

这也不怪他们,楚涣清在楚家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庶子,即便是楚启临也只见过他两三次。

厉书洲见他们不动,有些着急地解释,“就是我们那个五舅舅,楚家的庶子,他来南临城了!就在外面!”

闻言,三人立马绷紧了脸。

楚家的庶子怎么会来南临城?

是来找王爷和王妃的吗?

曲仲流道,“临临,你去外面看看,他到底来南临城做什么。我们先去后院躲着,等他走了再唤我们。”

楚启临这才想起他们早就是女孩子形象,于是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又摸了摸被他爹‘精修’过的脸,于是信心十足地朝外面而去。

堂内。

楚涣清得知殊胜子就是铺里的大夫后,便向他道明了来意。

“家中祖母神志失常,寻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晚辈不忍祖母继续痴傻,便起誓要寻遍天下名医,定要让祖母恢复正常。晚辈虽刚到南临城不久,但已听闻朱大夫医术精湛,故而便上门拜访,想请朱大夫去京城为晚辈祖母诊治。您放心,不管晚辈的祖母能否被救治,这往返的一切花销晚辈都双倍支付,且会奉上丰厚的诊金。”

殊胜子在这城里给自己改成了‘朱’姓,他和詹震堂虽然没有易容,但容貌都作了一些修整,比如把头发胡须全弄白了,且对外是以亲兄弟自称。

他‘呵呵’笑道,“小公子抬举了,我不过就是一普普通通郎中,京城那么多名医圣手都无能为力之事,我何来信心为你家老太君医治?再说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南临城去到京城路途遥远,我一把老骨头真是经不起折腾啊。这城里医术高明的大夫大有人在,小公子不妨去别家问问。”

“朱大夫,晚辈知道不一定能请得动您,但晚辈还是诚恳地希望您能考虑考虑。这样吧,晚辈先不打扰您,等您考虑几日,晚辈再登门拜候。”楚涣清很是恭敬地向他作了一个揖。

然后,带着两名手下离开了。

楚启临先是偷偷地听他们说话,见楚涣清离开,他小跑到大门边,确定楚涣清上了一辆马车离开后,这才跑到殊胜子面前问道,“爷爷,您知道他是谁吗?”

殊胜子摇头,见他小脸绷得紧紧的,反问道,“临临认识?”

“楚家庶子,排行老五,叫楚涣清。”

“那他祖母岂不就是楚家太夫人?”

“对!”

殊胜子脸色微变。

不止是他,还有詹震堂,一直没说话的他忍不住小怒,“就是他带着人前去万仞峰寻‘医圣’,还与我宗门弟子发生冲突?”

楚启临点头,“师祖,正是他!”

两老头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厌恶。

楚启临很认真地表达自己的看法,“爷爷,他再来,您可不要答应他哦。他祖母您是知道的,特看不起我娘,那种人神志失常都是她的报应。您教我医者仁心,可是她都没有仁心,我们如果治好了她,她又去欺负别人,那我们不但救人无功,还成了恶人的帮凶。那种人,不管才是最好的。”

詹震堂‘哈哈’大笑,上前摸着他小脑袋夸道,“我们临临就是聪慧过人,连这些道理都懂!”

殊胜子也是一脸赞许的笑容。

在看向门外时,他突然眯起了眼,“楚家就没几个品性好的,这楚涣清东奔西跑不惜辛劳为他祖母寻医,真是大孝之人?”

詹震堂道,“老殊头,先别急着夸赞。他是楚家人,不管他来此地是否真是为了孝心,咱们都得提防。万一他打着寻医的幌子实则是来找心娆的呢?”

“为了娆儿?娆儿可是与他们楚家撇清了关系!更何况他们从未在乎过娆儿,又怎会出来寻娆儿?就算寻,也该是大大方方的寻,何必秘密行动?”

“老殊头,你守着铺子,我跟去看看。”詹震堂说完,快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