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赢风忍不住低笑,“你还想在这里动手不成?”

楚心娆勒住了马儿,“看他这副赶着投胎的样子,想必没什么好事。他没有好事,那我就放心了!”

厉赢风也勒住缰绳,突然长臂一伸,卷住她腰肢将她捞到自己马背上。

“早知道,今夜就不赶路了。”说着话,他的手便有些不规矩起来。

“那要不现在回去?”楚心娆回头给了他一对大白眼。

厉赢风趁她回头吻住了她,同时将她身子转向自己。

厉铭辛带着人在前面,他们这会儿也不能硬上,还必须与他拉开距离,所以面对他的亲热,楚心娆没有推拒,甚至还有些配合。

等到两人气息紊乱,厉赢风才从她唇齿中退出,俯首在她颈窝里喘息。

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楚心娆道,“要不我们回客栈吧。”

厉赢风剜了她一眼,“我若想要,在哪都能要。这么久都忍过来了,还差这几日?”

楚心娆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回客栈,告诉沪青他们厉铭辛离开了庄园,让他们密切关注庄园的动静。”

见自己会错意,厉赢风尴尬地抿了抿薄唇。

要强的他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低声哼道,“等你身子彻底好了,我势必要把这数月来的‘债’连本带息讨回来!”

“好!”楚心娆笑。

厉赢风这才放她重回另一匹马上,接着调转马头,返回客栈。

……

紫檀园中。

看着面目全非又奄奄一息的母亲,厉铭辛跪在床头边,又怒又悲。

“母妃!母妃!”

此时的蕙太妃已经瞧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即便丫鬟婆子为她清理干净,可脸上的黑疹只多不少。加上她又挠得厉害,除了眼睛和嘴巴,脸上的皮就没一处是好的。

便是鬼魅,都不及她吓人!

莲妈哭着讲诉这几日蕙太妃所遭遇的痛苦折磨,当然,给蕙太妃喂服蒙汗药的事她没敢说,只说蕙太妃受不了痛苦,自己把自己这么晕厥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他们给蕙太妃喂服蒙汗药,才导致蕙太妃性命垂危……

“爷,属下已经请了全城的大夫来给老夫人看过,可没有一人能治老夫人的病。”吴潇说完,朝他跪下,悲声道,“是属下无能,是属下保护不力,属下甘愿受罚!”

厉铭辛扭头冲他咆哮,“罚你有用吗?能救治好老夫人吗?”

再看着自家母妃溃烂的脸,他满目腥红,恨意笼罩全身,撕心裂肺地道,“厉启临!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给我母妃陪葬!”

从他到紫檀园,没过两个时辰,蕙太妃便落了气。

直到落气的那一刻,她都没机会睁眼看自己儿子最后一眼。

紫檀园的情况,司沐弛他们一直暗中关注着。

厉铭辛为蕙太妃操办丧礼的事他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楚启临听闻后很是不解,“她怎么就死了呢?那蚊子最多让她瘙痒难受,那么多人被虫子咬过,也没见谁死啊!”

他说的是事实,除了曲凉儿和晋氏父子没见过他放虫子咬人,司沐弛和厉书洲可是亲眼见识过的,都知道他那些虫子最多让人生不如死,但致命却从未有过。

“难不成是他们不想蕙太妃受折磨,所以给了她一个‘痛快’?”司沐弛只能猜到这种情况。

“不至于吧?”楚启临摇着头,“但凡医术好一些的,都可以施针让病人缓减痛状,只要护住心脉就行。当初楚玉璃也被我整过,就是那样做的。”

他朝厉书洲看去。

厉书洲绷着小脸,道,“看我做什么?我祖母早在那一场大火中就死了!再说了,他们都是一堆坏人,指不定是谁看不惯她正好趁她病要了她的命!”

那些人封城搜查两个孩子的那一刻,彻底地让他对这份亲情死了心!

他们只是两个孩子……

那些人却是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

正在这时,大门传来响声。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个个绷紧了神经。

晋炎低声道,“我去看看。”

说完,他跑出了房门。

没一会儿,晋炎跑回来,一脸笑意,“世子,你们看谁来了!”

看着进门的夫妻二人,屋子里的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楚启临激动得想扑过去,但刚抬起脚就停下,偷偷朝身侧的厉书洲看了一眼,然后只冲他们唤道,“爹、娘,你们来了?”

楚心娆上前,一手拉起一个,关心地问道,“前几日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们没被吓到吧?”

厉书洲双眼含泪地看着她,“王叔、婶婶,我们很好。”

楚心娆摸了摸他的脸,“怎么搞的,脸都瘦尖了!”

厉书洲咧嘴笑了笑,“婶婶,想你们想得吃不下。”

“呵呵!那回头婶婶给你买好吃的,给你补回来!”

“好!”

“娘,还有我呢!”楚启临忍不住出声,“我也想你们想得吃不下睡不着!”

楚心娆笑着将他们两个同时抱住。

随着他们的到来,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热闹活跃。

得知他们半个月都不曾好好休息过,晋炎父子赶紧为他们收拾房间。

大家聊完这段时日的经历,又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对于蕙太妃的死,楚心娆和厉赢风也是很意外的。

特别是厉铭辛还在汴河城为蕙太妃举办丧礼,楚心娆忽地生出一计,然后把司沐弛和厉赢风叫去另一个房间,与他们商量了起来。

听她说完,厉赢风和司沐弛都为之一震。

虽然这办法冒险,但如果办好了,却能不费吹灰之力让厉铭辛变得一无所有!

说到细节处,司沐弛有些为难,“只是我们与那吴潇并未接触过,如何扮作他的模样?”

楚心娆皱着眉点头,“确实需要想个办法跟他接触,他是个重要人物,必须把他的一言一行学像才行!”

她朝厉赢风看去,想听听他的意见。

厉赢风沉着脸思索了片刻,低沉道,“我们直接约他出来只会打草惊蛇,不过可以从城主府入手。晋炎不是有长公主的信物吗?那便借信物一用,好好利用汴河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