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内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尼玛啊!

不过一天没见,这姓杨的怎么在自己面前演上了?

关键的是,你这演技未免也太拙劣了吧!

事情闹大了,你知道痛哭流涕,说后悔了?

在干嘛去了!

齐啸风可一点都没打算给杨自明留面子。

“既然杨大人能主动认错,那就好办了。”

“速速随本太子回京,把你都做了什么全部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杨自明尴尬地跪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是,这狗太子怎么一点都不带跟自己客气的啊?

你甚至连个原因都不问一下的吗?

就这么敷衍?

杨自明嘴角一阵抽抽,内心里恨不得把齐啸风祖宗十八代都给集体问候一遍!

见到场面如此尴尬,站在一旁的按察使吴庸连忙道:“太子殿下,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杨大人。”

“都是刘德林欺上瞒下,两头哄骗!”

“不但瞒骗了圣上,更是让灾县百姓白白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还请殿下即刻降罪于刘德林,还百姓一个公道!”

刘德林?

杨自明在这里请罪,自己罗列了一大堆罪状,吵着嚷着说自己是扬州的罪人,要让自己惩罚他。

怎么说了半天,突然又绕到他刘德林身上去了?

话说回来,他刘德林人去哪儿了?

“刘德林现人在何处?”

杨自明似乎等的就是齐啸风的这句话!

他迫不及待,张口回答道:“回殿下!”

“刘德林一听说您来建安,便惊惧万分,惶恐到了极点!”

“他害怕东窗事发,竟在极度的惊恐之下畏罪自杀了!”

“还请殿下明查!”

齐啸风的双眼猛地睁大!

“畏罪自杀了?”

“不错!”

杨自明一脸的痛心疾首,“下官与他共事多年,竟没能看出他是这样的人!”

“是下官识人不淑,下官甘愿受罚!”

“不过请殿下放心,罪人已经认罪伏法。”

“从今往后,与赈灾有关的诸项事宜,都会逐渐走上正轨!”

“下官愿意以项上人头做担保,保证日后在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旁的吴庸也连忙帮腔道:“是啊殿下!”

“那刘德林看上去老实本分的,谁能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

“整个扬州府的灾民,全让他一个人耽误了!”

“不过还算他有点良知,写下一封罪己书之后,便一头磕死在了府衙内的柱子上!”

“这份罪己书,下官已经为您带来了。”

“还有刘德林的尸首,也在外面。”

“还请殿下明查!”

齐啸风一时语塞。

原来杨自明一天都没有露面,是在给自己找后路啊!

不得不说,他这条后路找得,简直堪称天衣无缝!

刘德林一死,简直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现在他把所有过错都堆在刘德林一个人的头上,即便是自己想查,怕是也已经查不到什么有力证据!

望着面前自信满满、胜券在握的杨自明,齐啸风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既然始作俑者已经畏罪自杀,那一切也都理应走上正轨。”

“把该给灾民分发的银子速速分发下去,该办的事情,也都尽快办一办吧。”

杨自明面露难色:“殿下,下官也是这么想的。”

“但刘德林贪墨的数额实在过于庞大,一时半会怕是追不回来了!”

“不过殿下,您尽管放心回京。”

“下官向您保证,一定会尽快将刘德林贪墨的银子尽数追回!”

齐啸风心中冷笑连连。

这个杨自明怕是把自己当傻逼了吧!

见自己暂时没有向他追究,竟开始蹬鼻子上脸,明目张胆赶自己回京城了?

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当傻子么!

齐啸风咧嘴一笑:“追回赃款的事情迫在眉睫,耽误不得。”

“不过为灾民善后的事情也不能耽误嘛!”

“杨大人放心,这个事情,本太子已经想办法替你解决了。”

杨自明闻言有些好奇,这太子有这么好心,竟能帮自己把这么大的一个问题给解决了?

不过他更想知道,这太子究竟哪来的银子,竟能把那些穷酸灾民的善后银子都给解决了!

“殿下,这样的小事,您交给下官去办就可以了。”

“怎能让这样的小事而劳累了您呢?”

齐啸风连连摆手:“不劳累不劳累,举手之劳而已!”

“听说杨大人先前搞了几个临时避难所,打算把所赚的银子都拿去分给难民。”

“做完杨大人不在,本太子已经派人将那些银子全部取出,拿去分发给难民了。”

“杨大人应该不会怪本太子自作主张吧?”

杨自明肺都快要气炸了!

那他妈可是自己等了一个多月,打算攒着一口气全部取出来的银子啊!

就让这个废物太子一口气全取出来了?

这不是摆明了恶心自己么!

杨自明两眼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好在关键时刻,他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这才让自己勉强没有晕倒了过去。

但他的内心,却始终在滴血!

面对齐啸风若无其事的笑脸,他也只能强装镇定,道:“殿下,您说的这叫什么话?”

“下官怎会怪您自作主张呢?”

“您这么做,不仅仅是解决了下官的燃眉之急,更是解决了建安百姓的民生大计啊!”

“您造福一方百姓,下官感谢您都还来不及呢!”

“又怎会怪您呢?”

话虽如此,但杨自明的心却仿佛被人用小刀一刀刀刻着一般,简直痛到了无法呼吸!

齐啸风笑眯眯,道:“既然如此,那便最好。”

“杨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下去吧!”

杨自明前脚刚刚退下,齐啸风脸上的笑容便迅速收敛了起来。

田铮眉头紧皱,忍不住向齐啸风道:“殿下,此事绝对有蹊跷啊!”

“您这刚一到建安,还未对他二人说什么,那刘德林怎么可能就这么畏罪自杀了?”

“他胆子能小到这个地步?”

田铮义愤填膺,杨自明如此阴险狡诈,显然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