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啸风冲自己飞快的眨巴了眨巴眼睛,齐思德瞬间明白了一切。

“……哦对!”

“没错!”

“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够同意!”

见齐思德并没有主动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向自己提出了要求,渊帝瞬间有些不悦。

“你要和朕说什么?”

齐思德像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了一般,向渊帝咬牙道:“儿臣知道,这些年来,儿臣做了不少糊涂事。”

“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您寒心了!”

“儿臣不奢求您能够原谅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够准许儿臣提前前往封地,进行悔过。”

“希望父皇能够给儿臣一个这样的机会!”

去封地?

竟然是老三主动向自己提出去封地的事?

渊帝惊讶不已!

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是什么秉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这小子虽然提不上贪生怕死、贪图富贵,但他对权力的向往,还是相当明显的。

如今竟然能从他口中,听到主动离开京城、前去封地反省的话来?

这正常吗?

渊帝很是不可置信,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齐啸风。

那探寻的眼神似乎是在向齐啸风发问,是你说服了这小子,让他主动提出去封地的?

迎着渊帝那充满疑惑的眼神,齐啸风也轻轻点了点头,深藏功与名。

帮你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老登你可千万别太感激我!

毕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得到了齐啸风肯定的答复后,渊帝居高临下望着齐思德,淡淡叹了口气。

“既然你自己已经想通了,那,朕就如你的愿。”

“三日之后,三皇子齐思德即刻前往封地衢州,好好反省!”

看来渊帝对老三还算是不错,至少没有把那些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当作老三的封地。

衢州这地方四季宜人,风景也不错,只不过离京城远了一些而已。

别的不说,去了以后,老三最起码有吃不完的鸭脖!

一听渊帝竟然这么痛快就放自己去了原地,齐思德大喜过望,当即向渊帝哐哐磕了几个响头。

“儿臣拜谢父皇!”

“请父皇放心,儿臣去了封地之后,一定会好好反省!”

“绝不会再让父皇忧心了!”

这傻小子,怎么被提前贬去了封地,竟然还能这么开心!

这要换做是从前,指不定还要怎么在自己面前诉说他自己的委屈呢!

看来,太子是没少向他费口舌啊!

出了御书房之后,齐思德拽着齐啸风的双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大哥!”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

“太感谢你了!”

“若不是因为有你在父皇面前帮我说话,这次我绝不会侥幸躲过一劫啊!”

齐啸风也用力回握着齐思德的手,若要说感谢,那我也得感谢你才是!

“三弟,你就放心地去吧!”

“安心上路吧!”

“京城有我在,你大可以安心地离去了!”

齐思德总感觉,齐啸风说的这话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太合适似的!

只不过现在他正在兴头上,也就并没有再多追究什么。

二人这兄弟情深的亲密举动,落在杨金水等一众太监的眼中,令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夭寿啊!

太子和三皇子这是都疯了吗?

十几年来,这样的场景从来不曾在京城当中出现过!

今日回去之后,还真要好好翻翻黄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才是!

……

“快找快找!”

“你们一个个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找得仔细一点!”

“要是今日太阳落山以前还找不到,仔细你们的脑袋!”

“……”

城东,吕府内。

一个瘦长身材的中年人正指挥着府上的一众奴仆,让他们在后院的草丛里仔仔细细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那中年人脸色格外严肃,头上还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似乎今日太阳落山以前还找不到东西的话,掉的不是这些奴才的脑袋,而应该是他的脑袋才对!

“陈叔,没有啊!”

“奴才没找到您说的什么本子!”

“是啊陈叔,奴才也没找到!”

“奴婢将这周围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没看到您说的东西……”

过了许久,吕府的家奴全部怯懦走上前来,向这个名叫“陈叔”的中年男子低头禀报着。

陈叔闻言,忍不住勃然大怒。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阁老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天天吃白饭的吗?”

“来人!”

“把这些贱奴给我拖下去,狠狠打他们的板子!”

此话一出,后院内瞬间响起哀鸣一片。

“不要啊陈叔!”

“求您放过奴才们吧!”

“奴才们知错了!”

“奴才们这就再去认真找几遍,一定能为陈叔您找到的……”

陈叔本就在气头上,此话一出,更是瞬间令他气急败坏!

“为我找到?”

“你们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叫为我找到?”

“你们本就是阁老养着的一群狗!现在看不好东西,还敢管主人要肉吃?”

“你们就该死?”

“人呢?”

“还不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刚落,便见几个壮硕的家奴迅速围了上来,将那几名奴才拖了下去。

很快,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便在后院内弥散开来。

奴仆们的惨叫声混合着板子击打在肉身上的噗噗声,听得人格外心惊胆寒。

陈叔原本是恶狠狠地瞪着这些挨打的奴仆,可看见远处缓缓走来的吕墨麟之后,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卑微而恭顺。

“阁老,您来了!”

“天气热,您就不用到后院里来了。”

“您要的东西,奴才正仔细帮您找着呢!”

吕墨麟抬眼看了看那些正在挨板子的奴仆,目光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过多停顿。

似乎那些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并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条濒死垂危的野狗。

“查清楚昨天后院失火的原因了吗?”

此话一出,那个叫陈叔的男子连忙将脑袋垂了下去。

“阁老,奴才已经派人查过了。”

“确实是有人蓄意纵火,导致后院起火的!”

“奴才已经严惩昨日在后院里的那些奴才了,请您消消气,别动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