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体贴的话,让乔荞解着商陆皮带的动作停下来。

她抬手,紧紧缠着他的脖子。

然后,欢喜又柔情蜜意的,蹭了蹭他的脸。

早上时,商陆才刚刚刮过胡子。

但男人的生命力旺盛,蹭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时,依然有种轻微的刺感。

这种刺感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

乔荞忍不住多蹭了几下。

她好喜欢商陆身上这种浓浓的男人味啊。

“别蹭了。”

商陆一把捧住她的脸。

表情严肃地拧了拧眉。

“再蹭,我可真控制不住了。”

乔荞偏要蹭。

脑袋在他两只大掌间动了动,就要蹭上去。

偏被商陆捧得更紧。

以至于她的一张小脸蛋被捧得有些变形,像是肿起的小包子一样。

可可爱爱的。

初见她时,她干脆利落,英气清爽,还有些风风火火的味道。

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捧着她的脸,商陆微微笑了笑。

那样一个淡漠沉稳的男人,笑起来时如沐春风,好帅气啊。

“商陆。”

乔荞的嘴巴被压得有些像小鸭子,声音自然有些含糊不清。

“唔……你松开我,脸被你弄变形了。”

“还乱不乱蹭了?”商陆不松开。

乔荞笑道,“我的男人,我想蹭就蹭呀……”

他不松开她的脸,她便迎上去,吻了吻他轻抿的双唇。

然后调皮一笑地从他面前逃离。

“我去洗澡啦,既然你不想和我一起泡澡,那我就先去霸占浴缸啦。”

身后的商陆一阵苦笑。

哪里是他不愿意跟她一起泡澡。

他是怕跟她一起泡澡,一会儿会兽性大发,再弄疼她。

毕竟他已经压抑克制了32年了。

就算这两天都和她呆在一起,但他身体里最原始的某种念想,依然没有得到舒缓和释放。

她那小身板,哪里遭得住?

她到底还是不太了解男人。

男人都是兽性的。

但在乔儿面前,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兽性。

他是要和她细水流长的。

浴室里,乔荞往浴缸里放着温热水。

这两天可能是和商陆做得太多了,身体哪哪都酸痛。

好想泡个澡放松放松。

其实她刚买东山邻地的这套房子时,是没有这样的装修的。

样版间的卫生间,也没有这么大。

根本做不了浴缸。

但不知道那个豪气的开发商是不是突发善心,加宽了卫生间的面积不说,还送了她全套的精装修。

可能是心情好。

乔荞试着水温时,感觉那缓缓**漾的水面像是在跳着欢快的舞蹈。

水放满时,她躺进浴缸里,欢快地泡着澡。

这时,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

商陆把手机给她拿进浴室,敲了敲浴室的玻璃隔断门。

“乔儿,电话。”

“谁啊?”乔荞问,“不重要的人,就先不管。”

“是宋薇。”

薇薇的电话,乔荞从来不愿错过。

她离了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十分不容易。

她怕她有什么急事,赶紧说,“别挂,拿进来吧。”

商陆推开玻璃隔断门。

入目的第一幕,是乔荞急忙从水面伸出手来,朝他拿手机的画面。

那是一只纤细的,玉白的手。

也许是尝到了肉的滋味。

连她纤细的玉臂,也活色生香,极具**。

商陆小腹一热。

又不得不克制着。

看向躺在水面的乔荞时,明明一脸好整以暇泰然自若,可脑子里全是昨晚的恩爱缱绻,全是她身上的软软甜甜。

好折磨人啊。

乔荞匆忙接了宋薇的电话。

因为浴缸的旁边有置物台,她把手机放上去,开了免提。

那头,传来宋薇温柔的声音。

“荞儿,你还没睡吧?”

“嗯,我在泡澡。”

“鸳鸯浴?”

“没有呢,我一个人。”

宋薇还不知道,这两口子已经同房了。

她以为商陆不在身边,便没什么顾忌道:

“荞儿,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猜一下,反正你好久都没见过了,估计你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吧。”

“不会是我妈吧?”

表面上,乔荞什么事情都看得开。

但想到四岁就扔下她,准备改嫁离开的妈妈,心口还是跟针扎了一样。

她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宋薇却说,“不是,是何启东。他好像在我小区里,买了一栋别墅。”

何启东三个字,让乔荞的眼神微微黯了黯

眉心也轻拧。

宋薇又说,“何启东主动跟我打了招呼,他好像知道你结婚了,还问我你老公对你怎么样,听他那口气,好像挺舍不得你的。”

呵!

什么舍不得?

如果真舍不得,不会在七年前,他们都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却突然爱上一个富家女。

说白了,何启东就是凤凰男。

借着高枝往上爬。

这种男人,她没有半点留恋。

只是那三年的真心真意,都喂了狗了。

浪费了她三年的光阴而已。

“薇薇,我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打听我的事情,你也不要跟他说。”

“知道的,我拎得清,我也希望你和商陆合合美美的。”

挂了电话,商陆还没有走。

乔荞知道他都听见了。

她主动解释,“何启东是我前男友,我跟你提过的,他有主动亲过我,但我都避开了。”

“嗯。”商陆也想问她,何启东是谁。

她解释了,他心里踏实些。

他问,“你那里还疼吗,泡了澡会不会舒服一些?”

“疼。”乔荞皱眉,“我刚刚看了一下,有点肿。”

“对不起。”

商陆蹲在浴缸前,轻轻吻了吻她的脸,“昨天是我太放纵了。”

“没事啦。”乔荞抱住他的脖子,“你都憋了那么多年了,再不让你释放一下,你的身体也会憋坏的。”

两人对视着。

视线如丝似线,紧紧交缠。

连空气,也是甜甜的。

乔荞调皮地抚了抚他的喉结。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泡澡吗,我觉得我还能承受,我们可以继续。”

“我想细水长流。这两天你乖乖养身体。”

他揉揉他的脑袋,起身,“我先出去了,你再泡会儿。”

“嗯。”乔荞甜甜一笑。

那头。

晚上八点后的小区,很多人下来散步。

吴婶今天有事不在。

宋薇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小区的游乐场玩耍。

盼盼玩着滑梯。

八个月大的小恒坐在儿童推车里,手舞足蹈地跟妈妈互动。

突然,有个三四岁的西瓜头小男孩跑过来,往小恒的脸上撒了一把沙子。

撒得宋薇猝不及防。

想要阻止时,细细碎碎的沙子已经钻了小恒满脸、满眼、满耳朵。

小恒立即哇哇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

宋薇忙把小恒抱起来。

拂掉小恒脸上和嘴里耳朵和眼周围的沙子,宋薇才去教育那个西瓜头小男孩。

“小朋友,弟弟还小,不能那么做哦。”

“好玩,好玩。”

西瓜头小男孩拍手叫好。

又去抓了一把沙子,还想欺负小恒。

宋薇当然不肯。

她挡着西瓜头小男孩,轻轻一推。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

还没把小男孩推倒,只是推开半米,小孩子便哭了起来。

很快,引来了男孩的家长。

那家长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西瓜头男孩说宋薇推了他一掌,不问青红皂白,上前凶道。

“你推我家儿子吗?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欺负孩子?你有没有教养?”

“你没看你儿子撒了我儿子一脸的沙子吗,撒了第一把还想撒第二把,到底是谁没有教养?”

“我儿子哪里撒你儿子沙子了,谁能证明?”

“你眼瞎吗?”

小恒脸上和鼻孔里依旧沾满了沙子。

眼不瞎的,都能看见。

这家长分明就是个蛮不讲理的。

跟上次推倒盼盼孩子的家长一样,没教养。

宋薇气愤极了。

怀里的小恒还在哭。

她紧紧抱着小恒,“那边还有监控,要我调监控给你看吗?”

西瓜头男孩的妈妈看了看监控,估计心虚,没再吱声。

没过两秒,又奇葩道:

“撒你儿子一脸沙子又怎么了,都是小孩子,小孩子间闹着玩的,你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我较真?”

“不是你较真是谁较真,小孩子之间就是闹着玩好的,你一个大人插什么手?”

“好啊,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的是吧。好,那就让小孩子之间自己解决。”

宋薇朝女儿盼盼,递了个示意的眼神。

盼盼立即会意。

自从上次盼盼被熊孩子欺负过过后,宋薇教了盼盼很多防身技巧。

她给盼盼报了跆拳道。

买了防狼喷雾,辣椒水,小电棒。

起初在某宝上买回来,感觉太大了,不好携带。

宋薇又特地从海外邮了几件回来。

盼盼揣在包包里,很方便。

这西瓜头男孩子欺负了弟弟,还这么理直气壮。

盼盼当然不会饶过。

她拿出辣椒水,吡了西瓜头男孩子一脸,立即吡得这孩子捂着眼睛哇哇大哭。

对方家长慌得乱叫,“宝贝,你怎么了?”

“妈妈,好辣,我眼睛,好疼。”

“盼盼,回来。”宋薇把女儿叫回来,护在身后。

对方家长瞪来,“你让那死丫头给我儿子喷了什么?”

“喷了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宋薇突然觉得很爽快,“你不是说了,孩子们都是闹着玩的,大人别插手吗?我女儿也是跟你儿子闹着玩的。”

“你……”

“盼盼,我们走。”

宋薇把小恒抱在怀里,又让盼盼推着婴儿车,一起离开。

那没教养的西瓜头男孩家长,扑上来,想打宋薇。

“死婆娘,敢欺负我宝贝儿子,我不打死你个死婆娘。”

宋薇抱着小恒闪开,手里一瓶辣椒水喷雾吡出去,吡了对方家长一脸。

有过被人打的经历,宋薇处处警惕小心。

不仅给女儿买了这些防身的。

她也随身带着。

她瞪着捂脸尖叫的家长,冷冷哼声。

“就你家儿子是宝贝,我儿子女儿就不是宝贝了吗?”

“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儿子,别惹事。”

“下次要是再敢欺负我家孩子,我还有更狠的招。”

他们孤儿寡母的,没个依靠,没人保护。

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盼盼,我们回家。”

三母子一边往回走,宋薇一边教育盼盼。

“盼盼,遇到事情不要怕,一要冷静,二要强硬。我们不主动惹事,但我们也不能怕事。”

“妈妈,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妈妈和弟弟的。”

盼盼的懂事,让宋薇心酸。

正好这时,不远处有个小女孩摔了一跤,立即被爸爸抱起来又哄又疼。

一样都是孩子。

有的孩子有爸爸疼着,保护着。

有的孩子,却不得不被迫早熟和独立坚强。

盼盼便是被迫早熟和被迫坚强的那一个。

没能让盼盼有个完整的家庭,离了婚单身带着他们姐弟俩,宋薇好内疚。

“盼盼,爸爸没在身边,你会不会难过?”

盼盼点了点头,又立即摇头,“没有。”

一句没有,包含了小家伙太多的情绪。

眼泪含在小家伙的眼里,硬是没有流出来。

“妈妈,没有爸爸没关系,我只要妈妈。”

宋薇的心更酸。

她蹲下来,一手抱着小恒,一手抱紧盼盼。

离婚后的日子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

一边上班赚钱,一边带孩子的日子,有太多的心酸。

上周是她和陈亚军离婚一个月的日子。

她找陈亚军要两个孩子的抚养费。

陈亚军说什么也不肯给,还在电话里骂她,骂得很难听。

她抱紧盼盼,声音有些沙哑,“妈妈也是,只要有你和弟弟就够了。”

“盼盼,你怪不怪妈妈跟你爸爸离了婚,让你没有爸爸了?”

盼盼摇头,“我知道妈妈也是没办法,奶奶和大姑小姑都要欺负妈妈,爸爸还要打妈妈。盼盼不想让妈妈被爸爸打。”

宋薇再也忍不住泪水满面。

女儿的懂事,反倒是像是一根锥子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盼盼也有些忍不住,哭了。

宋薇替女儿擦泪,“盼盼,我们说好了,人前不能哭。越是哭,越容易被人欺负。”

“嗯。”盼盼忍住,不敢哭。

这时,刚刚那个西瓜头熊孩子的妈妈,领着她老公追上来。

“老公,就是刚刚那个女人,欺负我和儿子,老公,你快去好好替我们母子俩教训教训她。”

那男人可能是个干洗剪吹的,头发梳得特别有型。

捞起袖子时,手上还有纹身。

看起来很社会。

也很狠。

上前,抓住蹲在地上的宋薇的头发,扬起手臂,要狠狠扇宋薇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