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玩未得，则讲购求；及其既得，则讲位置。位置器玩与位置人才同一理也。设官授职者，期于人地相宜；安器置物者，务在纵横得当。设以刻刻需用者，而置之高阁，时时防坏者，而列于案头，是犹理繁治剧[165]之材，处清静无为之地，黼黻皇猷[166]之品，作驱驰孔道[167]之官。有才不善用，与空国无人等也。他如方圆曲直，齐整参差，皆有就地立局之方，因时制宜之法。能于此等处展其才略，使人入其户、登其堂，见物物皆非苟设，事事具有深情，非特泉石[168]勋猷，于此足征全豹[169]，即论庙堂经济[170]，亦可微见一斑。未闻有颠倒其家，而能整齐其国者也。
忌排偶
“胪列[171]古玩，切忌排偶。”此陈说也。予生平耻拾唾余[172]，何必更蹈其辙。但排偶之中，亦有分别。有似排非排，非偶是偶；又有排偶其名，而不排偶其实者。皆当疏明其说，以备讲求。如天生一日，复生一月，似乎排矣，然二曜[173]出不同时，且有极明微明之别，是同中有异，不得竟以排比目之矣。所忌乎排偶者，谓其有意使然，如左置一物，右无一物以配之，必求一色相俱同者与之相并，是则非偶而是偶，所当急忌者矣。若夫天生一对，地生一双，如雌雄二剑、鸳鸯二壶，本来原在一处者，而我必欲分之，以避排偶之迹，则亦矫揉执滞[174]，大失物理人情之正矣。即避排偶之迹，亦不必强使分开，或比肩其形，或连环其势，使二物合成一物，即排偶其名，而不排偶其实矣。大约摆列之法，忌作八字形，二物并列，不分前后、不爽分寸者是也；忌作四方形，每角一物，势如小菜碟者是也；忌作梅花体，中置一大物，周遭以小物是也；余可类推。当行之法，则与时变化，就地权宜，视形体为纵横曲直，非可预设规模者也。如必欲强拈一二，若三物相俱，宜作品字格，或一前二后，或一后二前，或左一右二，或右一左二，皆谓错综；若以三者并列，则犯排矣。四物相共，宜作心字及火字格，择一或高或长者为主，余前后左右列之，但宜疏密断连，不得均匀配合，是谓参差；若左右各二，不使单行，则犯偶矣。此其大略也，若夫润泽之，则在雅人君子。
贵活变
幽斋陈设，妙在日异月新。若使骨董生根，终年匏系[175]一处，则因物多腐像，遂使人少生机，非善用古玩者也。居家所需之物，惟房舍不可动移，此外皆当活变。何也？眼界关乎心境，人欲活泼其心，先宜活泼其眼。即房舍不可动移，亦有起死回生之法。譬如造屋数进，取其高卑广隘之尺寸不甚相悬者，授意匠工，凡作窗棂门扇，皆同其宽窄而异其体裁，以便交相更替。同一房也，以彼处门窗挪入此处，便觉耳目一新，有如房舍皆迁者；再入彼屋，又换一番境界，是不特迁其一，且迁其二矣。房舍犹然，况器物乎？或卑者使高，或远者使近，或一物别之既久，而使一旦相亲，或数物混处多时，而使忽然隔绝，是无情之物变为有情，若有悲欢离合于其间者。但须左之右之，无不宜之，则造物在手，而臻化境[176]矣。人谓朝东夕西，往来仆仆，何许子之不惮[177]烦乎？予曰：陶士行[178]之运甓[179]，视此犹烦，未有笑其多事者；况古玩之可亲，犹胜于甓，乐此者不觉其疲，但不可为饱食终日[180]无所用心者道。
古玩中香炉一物，其体极静，其用又妙在极动，是当一日数迁其位，片刻不容胶柱者也。人问其故，予以风帆喻之。舟中所挂之帆，视风之斜正为斜正，风从左而帆向右，则舟不进而且退矣。位置香炉之法亦然。当由风力起见，如一室之中有南北二牖，风从南来，则宜位置于正南，风从北入，则宜位置于正北；若风从东南或从西北，则又当位置稍偏，总以不离乎风者近是。若反风所向，则风去香随，而我不沾其味矣。又须启风来路，塞风去路，如风从南来而洞开北牖，风从北至而大辟南轩[181]，皆以风为过客，而香亦传舍视我矣。须知器玩[182]之中，物物皆可使静，独香炉一物，势有不能。“爱之，能勿劳乎？[183]”待人之法也，吾于香炉亦云。
[1] 子舆：孟子(约前372—前289)，姓孟，名轲，字子舆。战国时邹(今山东邹县东南)人。历游齐、宋、滕、魏等国，曾经任职为齐宣王客卿。因其主张不被使用，隐退并与弟子万章等著书立说。阐述儒家思想，被认为是孔子学说的继承人，后世封建统治者称他为“亚圣”。
[2] 磨砻(lóng)：磨治、磨炼、切磋。
[3] 罹：忧患，苦难。这里指遭受苦难或不幸。
[4] 寓目：过目，观看。
[5] 荣膴(wǔ)：膴：肥沃；盛，多。这里是富贵荣华的意思。
[6] 窾(kuǎn)：缝隙。这一句讲的是同样是制作柴扉，疏密排列的不同可以把文人的柴扉和农家柴扉区分开来。
[7] 李渔认为人的雅俗与经济无关，如果认为自己耳目心思都很愚笨，那就是画地为牢，每个人都能够生发出智慧和巧妙的构思，只需要多次尝试就能够成功地驾驭雅致的生活方式。
[8] 经营惨淡：经营：筹划；惨淡：苦费心思。费尽心思辛辛苦苦地经营筹划。意思是在困难的境况中艰苦地从事某种事业。
[9] 布帛菽粟(bù bó shū sù)：帛：丝织品；菽：豆类；粟：小米，泛指粮食。这里指生活必需品。比喻极平常而又不可缺少的东西。
[10] 冕旒：古代大夫以上的礼冠。顶上有延，前面有旒，所以得名。天子的冕有十二旒，诸侯有九旒，上大夫七旒，下大夫五旒。
[11] 庀(pǐ)材：庀：具备。这里指备齐材料。
[12] 简牍：指文书、书籍、书简。古代书写用的竹木片，也泛指书写用品。
[13] 司：主管，操作。
[14] 卞：急躁。
[15] 抽替：抽屉。
[16] 祝融：火官神名，后来被尊为火神。这里指把废稿烧掉。
[17] 佩觿(xī)：觿：象骨制成的解绳结的角锥，可以用作饰品。佩觿即佩戴牙锥，表示已成年，具有才干。
[18] 机彀(gòu)：机关，圈套。这里是奥妙、道理的意思。
[19] 桌撒(sā)：用来垫平桌案脚的片状物。
[20] 杌(wù)：小凳。
[21] 不赀(zī)：赀：同“资”，计量。这里是无法计量的意思。形容耗费很多。
[22] 孤臣孽子：孤臣：封建朝廷中孤立无援的远臣；孽子：妾所生的庶子。比喻遭遇艰难困苦的人。
[23] 铄(shuò)金：熔化金属。这里形容天气很热。
[24] 敛：收拢，聚集。
[25] 太师椅：也叫“大圈椅”，有靠背扶手的椅子，汉族的传统坐具。选用质地坚细的杂木制作，靠背、扶手雕有花草虫鱼等图案花纹，有的还镶嵌名贵的石料等。因为古代常为太师等官僚所坐而得名。
[26] 扶手匣：随身携带放东西的小匣子。
[27] 氤氲：形容烟或云气浓郁的状态。这里是浓重、弥漫的意思。
[28] 薰笼：有笼覆盖的熏炉，可以用来熏烤衣服。
[29] 肩舆：指轿子。
[30] 枕簟(diàn)：簟：竹席、枕席。这里泛指卧具。
[31] 襦(rú)裤：短衣与裤。这里泛指衣服。
[32] 苍颉：也作“仓颉”，传说中远古时黄帝的史官。由他开始作汉字，是古代整理文字的代表人物。
[33] 庑：堂下周围的走廊、廊屋。
[34] 结发糟糠：结发：本指年轻时结成的婚姻，后泛指第一次结婚。糟糠：酒糟糠皮是穷人赖以生活的食物。常用来形容穷困时期共同患难。这里意为发妻。
[35] 晏息：晏：安定，安乐。这里的意思是休息，安息。
[36] 婢媵(yìng)：媵：古代指随嫁的人。这里是姬妾婢女的意思。
[37] 无盐：指“无盐女”，战国时齐宣王之后钟离春，她为人有德而貌丑，因为是无盐人而得名。后人常用无盐女指貌丑而有贤德的妇女。
[38] 嫫(mó)姆：嫫母，传说为黄帝的妃子，容貌极丑。后来人们用嫫母表示丑女。
[39] 昵：亲近。
[40] 龙涎：抹香鲸病胃的分泌物，类似结石，从鲸体内排出，漂浮海面或冲上海岸。呈黄、灰乃至黑色的固态蜡状，香气持久，是极名贵的香料。
[41] 佛手：常绿小乔木，叶子长圆形，花为白色，果实为鲜黄色，下端有裂纹，形状像半握着的手而得名，有芳香。
[42] 香楠：楠树。有香气而被称为香楠。
[43] 嵎(yú)：山弯曲的地方。
[44] 膏血：(人的)脂肪和血液。比喻用血汗换来的劳动成果。
[45] 犄角：物体两个边沿相接的地方；角落。这里是棱角的意思。
[46] 垣：矮墙，墙。
[47] 扼要：抓住要点，要害。
[48] 鼓噪：古代指出战时擂鼓呐喊，以壮声势。这里泛指喧嚷声。
[49] 相为表里：表里：外表和内里。指相互间配合为外表和内里。
[50] 羊羔美酒：羊羔：酒名，因酿制材料中有羊肉而得名。这里指味道醇厚的好酒。
[51] 五府六部：五府：指周代的太府、玉府、内府、外府、膳府。后来成为古代五官署的合称。六部：从隋唐开始，中国封建王朝的中央行政机构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各部，统称六部。
[52] 僚：旧时指同在一起做官的。
[53] 执事：有差事的人。这里指侍从左右供使唤的人。
[54] 钱谷：钱币、谷物。常借指赋税、财政管理。
[55] 卢医：春秋时名医扁鹊的别称。这里指医术高明的良医。
[56] 刻舟求剑：相传楚国有个渡江的，他的剑从船上掉入水里，他急忙在船边刻上记号并说，剑是从这里掉下去的。等船停了，他就从刻有记号的地方下水找剑。可是船已经移动了，像这样寻找剑的做法，不是太糊涂了吗？不懂事物已发展变化而仍静止地看问题。比喻拘泥固执，不知变通。
[57] 箧笥：藏物的竹器。
[58] 腹稿：已经想好但还没写出的文稿。
[59] 市廛(chán)：店铺集中的地方。
[60] 闩：横插在门后使门推不开的棍子。
[61] 般倕(chuí)：般：鲁班，也作“鲁般”，我国古代杰出的建筑工匠，相传为春秋时鲁国人，姓公输，名班，技艺超绝，有许多发明，被后世尊为建筑工匠的祖师；倕：人名，相传为中国上古尧舜时代的一名巧匠，善作弓、耒、耜等物。这里泛指伎艺精巧的匠师。
[62] 关键：控制开关的门闩或功能类似门闩的东西。
[63] 矢：箭。
[64] 执柯伐柯：出自《诗经·伐柯》：“伐柯怎样做？不用斧头做不到。娶妻怎么做？不用媒人不可得。”后来人们用“执柯”“伐柯”指做媒。
[65] 出自宋朱熹《中庸集注》：“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代词，他；道：方法；治：对付。他对付别人的那一套又被拿过来对付他自己。
[66] 伺：观察，侦候。这里是在人身边供使唤。
[67] 乞灵：求助于神灵或某种权威。
[68] 开生面：展现新的面目。指在内容﹑形式﹑风格等方面有所创新。
[69] 衍：延长，开展。这里的意思是沿用，推广。
[70] 姑：暂且，苟且。
[71] 剿袭：剽窃别人的言论，当作自己说的。
[72] 骨董：即古董。
[73] 阡陌：田间小路，田野。这里的意思是田界。
[74] 黄虞：黄帝、虞舜的合称。
[75] 长房缩地：传说中化远为近的神仙法术。晋葛洪《神仙传·壶公》记载：费长房有神奇的法术，能缩地脉，存在于千里之外的，能够使它出现在眼前，也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因称两地相距遥远不能迅速见面为缩地无术。
[76] 慢藏诲盗：慢藏：收藏不慎；诲：教导。意思是收藏财物不慎，等于诱人偷窃。
[77] 攫(jué)：抓取。
[78] 倍蓰(xǐ)：倍指一倍，蓰指五倍。这里是数倍的意思。
[79] 商周：商周时期(约前1600—前256年)，通常可以分为商朝(约前1600—约前1046年)、西周(约前1046—前771年)、东周(前770—前256年)三个时期。是青铜文明发源的时候，留下许多宝贵的文物。这里的意思是商周时的古物，指古董。
[80] 活计：过去专指手艺或缝纫、刺绣等，现在泛指各种体力劳动。
[81] 矫异：故意与众不同，有意立异。
[82] 窭(jù)人：窭：用茅草结成的圆圈，放在头上当作顶东西的垫子。意为贫穷，这里是指贫寒人家。
[83] 锹箸(qiāo zhù)：锹：挖土或铲其他东西的器具；箸：筷子。这里指香炉专用的铲子和镊子。
[84] 一定不移：原指一定下来就不变更，后形容事理正确，不可改变。
[85] 僭(jiàn)词：僭：超越本分，古代指地位在下的冒用在上的名义或礼仪、器物。这里的意思是虚妄之词。
[86] 眉公：陈继儒，明松江府华亭人，字仲醇，号眉公。志趣高雅，博学多才，他的书画印有“眉公”(阳文印)、“雪堂”(阴文印)、“麋公”(阴文、阳文印)、“晚香堂”(阴文印)等。这里李渔特意提到眉公的发明想要与他相较量。
[87] 股肱：大腿和胳膊，用来比喻辅助得力的人。这里指发挥了很大作用的事物。
[88] 铜腥：指铜的臭味。
[89] 胆：装在器物内部而中空的东西。
[90] 铜青：铜锈、铜绿。
[91] 锡：一种金属元素，银白色，质软，富延展性。
[92] 勿拘一格：拘：限制；格：规格，方式。不局限于一种规格或一个格局。
[93] 屏轴：屏风或悬挂的装饰字画。
[94] 中条：悬挂在厅堂正中的尺寸较大的字画，也叫“中堂”。
[95] 斗方：书画所用的方形纸张，也指一两尺见方的字画。
[96] 横批：同对联相配的横幅。
[97] 合锦：质地疏松的装潢锦，传统宋锦一个大类名称。织物图案大多是和合形、对称连续的横条形。
[98] 亵视：指轻视。
[99] 牛刀：宰牛的刀。出自《论语·阳货》：“割鸡焉用牛刀？”后来常用来比喻大材器。
[100] 绢：一种薄而坚韧的丝织物。
[101] 鹅帖行书：鹅群帖传说是王献之的手笔，其实是南朝宋以后好事者附会，王羲之写《道德经》换鹅的故事是伪造的。
[102] 蝇头小楷：像苍蝇头一般大小的楷体汉字。
[103] 阳羡：宜兴，在今江苏，秦汉时叫阳羡。这里借指宜兴出产的茶。
[104] 仲尼：孔子名丘，字仲尼，春秋鲁国人。
[105] 不为已甚：已甚：过分。出自《孟子·离娄下》：“仲尼不为已甚者。”意思是不做得太过分。现在多指对人的责备或处罚适可而止。
[106] 渣滓：物品提取出精华后的残余部分。
[107] 武夷九曲：武夷：山名。这里指福建武夷山的九曲溪。
[108] 补苴(jū)：苴：用草垫鞋底。补缀的意思，引申为弥合。
[109] 谛(dì)视：仔细查看。
[110] 褙(bèi)：把布或纸一层一层地粘在一起，即裱褙。
[111] 观瞻：瞻望、注视。这里指呈现出来的外观和景象。
[112] 待价而沽：沽：卖。意思是等有好价钱才卖。比喻有才能的人等待机会才肯出仕效力，也比喻某些人将自己当商品，等待高价出售(含讽刺义)。
[113] 捷足：这里指行动迅速的人。
[114] 建窑：宋代著名瓷窑。窑址原在福建建安(今建瓯)，后迁建阳。所烧黑釉瓷器，釉面多条状结晶纹，细如兔毛，被人称为“兔毫盏”，被誉为上品，器底常刻有字样。
[115] 赋篇名。北宋苏轼作，前后两篇写于作者两度游览黄州(今湖北黄冈)赤壁(赤鼻矶)时。《前赤壁赋》较有名，赋中凭吊古迹，表达了作者对历史的感怀以及对江山风物的热爱与豁达的心胸。
[116] 文昌垂训：文昌：星座名。旧时传说此星主文运，所以又叫文曲星或文星。这里的意思是文昌帝君的戒**圣训。
[117] 作践：摧残，糟蹋。
[118] 咎：过失，罪过。
[119] 委地：散落或委弃在地。
[120] 濡：沾湿，润泽。
[121] 街衢(qú)：四通八达的街道。
[122] 溷(hùn)厕：指厕所。
[123] 末着：最后的计策。
[124] 缙绅：古代称有官职的或做过官的人。
[125] 檄：古代官府用以征召或声讨的文书。
[126] 藩臬(niè)：藩司和臬司。明清两代的布政使和按察使的并称。
[127] 豫章：豫樟。木名，枕木与樟木的并称。比喻栋梁之材，有才能的人。
[128] 宾筵：宴请宾客的筵席。
[129] 山珍海错：海错：指各种山野和海里出产的各种珍贵食品。这里泛指丰富的菜肴。
[130] 玉醴(lǐ)：甘泉与美酒。
[131] 兰膏：古代用泽兰子炼制的油脂，可以点灯。
[132] 灯煤：灯烬。
[133] 梨园：据说唐玄宗曾教乐工、宫女在“梨园”演习音乐舞蹈。后来沿用梨园为戏院或戏曲界的别称。
[134] 傀儡：木偶，后来指受人操纵、没有自主权的人或事物。
[135] 厕：参与，混杂在里面。如厕身指参与某一部门工作，谦辞。
[136] 洗耳：形容恭敬、细心地听。
[137] 退步：指供休息的附属房屋。
[138] 绛纱：纱、绢当中轻细的称为绛纱，或指红纱。
[139] 翠箔(bó)：绿色的帘幕。
[140] 囊悭：悭：小气，吝啬。这里的意思是贫穷，口袋中的钱不多。
[141] 元夕：旧称农历正月十五日为上元节，这一天夜晚称元夕，也叫“元夜”“元宵”。
[142] 乌喙：中药附子的别称，因为块茎形状与鸟嘴相似得名。这里的意思是黑色的鸟嘴。
[143] 众擎易举：擎：往上托。许多人一齐用力，容易把东西举起来。比喻大家同心协力就容易把事情办成。
[144] 居重驭轻：处于重要地位而且力量强大，可控制下属。
[145] 驰高骛远：驰：追驰；骛：从事，追求。比喻不切实际地追求过高过远的目标。
[146] 九天：极高的天空。
[147] 八极：八方极远的地方。这里指天地之间。
[148] 书牍：书：古时指信函；牍：古代用来书写的木简。这里是作信函简牍之类的通称。
[149] 鱼书雁帛：古代用鱼和雁来传信，即“鱼传尺素”和“雁足书”。这里泛指书信。
[150] 竹刺：竹扦，竹制的尖头棒条。
[151] 臆说：只凭个人想象的说法。这里是指主观的毫无根据的说法。
[152] 坊间：街市上(旧时多指书坊)。
[153] 梓人：古代木工的一种，专造乐器、悬架饮器和箭靶等。这里泛指木工、建筑工匠。
[154] 艾：停止、绝。
[155] 薛涛：唐长安人，字洪度。小时候跟随父来到蜀中，沦为乐伎。擅长作诗，韦皋管理蜀中时，下召令她侍酒赋诗，称她为女校书。暮年屏居浣花溪，创制松花小笺，人称薛涛笺。
[156] 须眉：借指男子。
[157] 回文织锦：《晋书·列女传》记载：窦滔的妻子苏蕙善于写诗，她在丈夫被流放的时候将锦缎的纹样织成了字，纵横反复来读都能成诗，寄托自己的相思之情。这里指有关相思的绝妙诗文。
[158] 縠(hú)纹：绉纱似的皱纹。常用来比喻水的波纹。
[159] 寰(huán)中：宇内，天下。
[160] 笔耕：指写作。
[161] 翻梓：翻刻，翻印。
[162] 中山狼：春秋时期，一只躲避猎人的狼遇到东郭先生说：“先生能借你的口袋让我苟延残喘躲一会儿，躲过这场灾难，我会报答你的大恩的。”东郭先生帮助了狼，结果狼安全跳出布袋扑向东郭先生咬去。后人用它比喻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
[163] 伏望：表希望的敬辞，多用于下对上。
[164] 六合：指上下和东西南北四方，泛指天下或宇宙。
[165] 理繁治剧：意思是处理繁重难办的事务。
[166] 黼黻(fǔ fú)皇猷(yóu)：黼黻：绣有华美花纹的礼服；猷：计谋，谋划。意思是辅佐朝廷。这里是指帝王和高官所穿的衣服。
[167] 孔道：通往某处必经的关口。
[168] 泉石：指山水。
[169] 全豹：比喻事物的全貌，全体。
[170] 庙堂经济：太庙的明堂。古代帝王祭祀、议事的地方，借指朝廷。这里的意思是治理国家。
[171] 胪(lú)列：罗列，列举。这里的意思是陈列。
[172] 唾余：唾液之余。比喻别人的点滴言论。
[173] 曜(yào)：日、月、星均称“曜”，日、月、火、水、木、金、土七个星合称七曜。
[174] 矫揉执滞：矫：使曲的变直；揉：使直的变曲；矫揉指人故意做作；执滞：执着、固执，拘泥。这里特指作品在文字形式上的过分雕琢，因循守旧，缺少真实内容。
[175] 匏(páo)系：出自《论语·阳货》。孔子比喻自己无法像匏瓜那样系悬着而不让人食用，而应该主动有所作为。这里指当时不为所用或无用的东西。
[176] 化境：幽雅清新的境地。这里指艺术、技巧等达到极其高超的境界。
[177] 惮：怕，畏惧。
[178] 陶士行：陶侃，字士行，原鄱阳(今江西波阳)人，吴国灭亡之后，移居庐江寻阳(今江西九江)。在军中四十一年如一日，不喜欢清谈浮华，常勉励人们珍惜光阴，为后世所称道。
[179] 运甓(pì)：甓：砖。典出《晋书·陶侃传》：“侃所在的州安定无事，依然早上搬运数百块砖到斋外，傍晚再运回斋内。人们问他原因，他回答说：‘我方致力于中原，过于养尊处优，恐怕不能抵挡战事。’他励志勤力的事都诸如此类。”后来人们用“运甓”比喻刻苦自励。
[180] 饱食终日：终日：整天。整天吃饱饭，不动脑筋，不干正事。
[181] 轩：古代一种有围棚或帷幕的车或指有窗的长廊、小屋。这里的意思是门、窗。
[182] 器玩：指可供玩赏的器物。
[183] 爱之，能勿劳乎？：爱他，能不为他操劳吗？语出《论语·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