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帝懿手臂酸痛,帮了她一次又一次。

但他自己极力克制着。

饶是云惊凰所有湿透的衣物扔去地面,但他也为她覆盖被子,未多看半眼。

即便怀中的女子娇软,大汗淋漓,无数次缠他,吻他,他亦用尽一生的冷静来自持着。

这一睡,足足两天两夜。

疯狂的云惊凰总算彻底熟睡。

帝懿才从**起来,他衣衫虽有凌乱,但一件未少。

起身走到洗漱架前,洗手。

手臂是从未有过的酸痛。

尔后,才回到床边,拉过被薄被裹着的云惊凰,搂入怀里。

*

另一边。

那一夜,殷戮虽逼出了云惊凰那奇怪的毒素。

但血蛊合欢一旦用了,就无药可解。

他未找到云惊凰,还有人来报:

“有一黑衣人,带着凤仪王前往了尸山!”

殷戮深邃的凤目一寒。

帝懿,竟越过了他般严密的监视!

可眼下情况,容不得他多思。

“部署兵力,明日朝会议事!”

他如无事人般回到帝曜宫。

关上门那一刻,所有表面的强大消失,只剩下眼中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他进入宫殿后的冰泉中,瀑布冲刷着他的身体。

可那丝火焰并未降下,反而越来越浓重。

他从水中起来,盘腿打坐,试图动用内力逼出。

可该毒霸道,即便内力也无用。

他以为这一夜要定了她,并未给自己留退路。

有一柔软的身体从后抱来,贴在他身上。

“殷帝,奴婢……奴婢可以帮您……”

殷戮拉过那手臂,一把拽入自己怀中。

是一个婢女。

眼中只有对他的崇拜,喜欢。

身若无骨的黏在他身上,手还大胆地落在他的胸膛。

殷戮看着她,泛着红血丝的眸中,腾起一抹强大的蔑视。

“就你、也配?”

他大手一挥,濮宁顿时被甩飞出浴室。

“咚”的一声重落在地面,彻底晕厥。

明明是个杀伐果断、想要便要之人。

但偏偏此刻、那些婢女没有一个能入得他的眼。

殷戮高大的身躯立在浴殿之中,眉心紧皱着野兽般的狠厉。

那大手又是一挥,远处一柄长剑飞过来,稳稳落在他的手中。

在最后一丝理智消散之前、

“嚓!”

长剑划破他的手腕,鲜血顿时流淌。

殷戮迈步踏入温泉之中,手臂泡在水里。

鲜血、一直弥漫。

整个温泉,近乎被染得一片鲜红。

他闭目,深邃诡谲的面容在血水中,显得愈发嗜血。

凤仪……凤仪……

这一夜,格外漫长而痛苦。

伴随着鲜血的流失,他的理智也渐渐清晰。

在流了近乎一半的血后,殷戮从水中飞身而起,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强大、冷血。

明明那脸色苍白得可怕,可他眼神中的杀戮气息更重……

*

云惊凰再次醒来时,似乎听到不知名的鸟鸣。

房间里,有柔和的光泽。

身体好像动不了……被什么束缚着……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帝懿那精致绝伦的侧脸。

他平躺而睡,一只手臂却搂着她。

而她身体被裹在被褥之中。

仔细动动,好像什么也没穿……

这……

云惊凰皱眉间,才隐约想起之前的事。

她好像中了殷戮的毒,好像在林子里很难受……

后来帝懿来了……

后来……

后来的事,她竟然全都不记得了。

可那么严重的毒素,她一丝不挂,帝懿他……

云惊凰目光落在帝懿身上,就见他的衣衫完好无损,一件未少。

这是怎么回事?

“醒了?”

帝懿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侧过身,垂眸看着窝在被褥里的她,嗓音关切:

“可还有哪儿不适?”

“没了,就是……”

云惊凰脸颊绯红,想要问,但又不好开口。

帝懿大手抬起,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云惊凰看到他那大手,手指间有皱褶,还发白,就像是被水泡过许久。

“阿懿,这……”

她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或者急着赶回来,在海水里泡了许久。

帝懿眸色却微微一暗,薄唇轻启出两个字:

“你的。”

云惊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到底前世和他做了那么久夫妻,也是个久经人事的人。

片刻之后,她脸颊倏地一阵滚烫,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绯红。

那灼热烫得她都不敢直视帝懿的眼睛。

所以……

所以阿懿是用手帮了她……

怪不得他身上的衣衫,还那般完好……

那些画面,她完全不敢想。

云惊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小脑袋,不敢露出分毫。

帝懿眸中又掠过一抹宠溺。

他将她的被子拉下,“小心憋着。”

云惊凰小脑袋又露了出来,实在不敢看帝懿的眼睛,就支支吾吾地问:

“我……我那时候是不是丢脸死了……是不是做了好多过分的事……”

就平常就想睡帝懿了,还中了毒,岂不是无法无天……

提起那两晚,帝懿眸色一片暗沉。

中了毒的她,只有一个念头,想要。

各种黏在他身上,双手百般不安分。

抱着他的手臂也能亲舔……

摸到一块玉佩,还往她自己身体里放。

那时候的她毫无理智,万物皆可。

帝懿将她搂入怀里,大手轻轻落在她的后脑勺。

“是孤回来得太迟。”

才让她落得那般……

云惊凰被他抱着,头埋在他的胸膛间,感觉到了他深深的疼惜,自责。

那时候的她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让帝懿这般自责……

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是断片了一样。

但转念一想,即便她那般严重了,帝懿竟还没有要她……

“阿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是不是她那个时候实在太失态……让帝懿都懒得碰她……

帝懿这才将她推出怀里,垂眸看她。

他大手抬起,轻轻摩挲着指尖。

“若是嫌弃,孤这手岂不是更嫌?”

云惊凰又看到了他的手,其实她没有那么多的……

是那毒,让她泛滥……

仔细想想,帝懿的大手向来手握政册、最高权利,却不嫌脏,为她……

她脸颊又绯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帝懿不再逗她,放下手,问她:

“可还记得点那两夜的事?”

“两夜?”

云惊凰瞬间懵了。

她竟然要了两夜?

那不也是整整两天两夜……那么长……

她那时候竟然那般疯狂?

云惊凰是完全一丁点也想不起来。

帝懿薄唇轻勾,大手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下。

“看你这般,孤很庆幸,克制住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毫无理智。

即便真要了她,她又如何会记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他抚摸她的脸,嗓音低沉、庄重:“无关嫌弃,正因在意,予卿尊重。”

云惊凰看着他那张尊贵绝伦的面容,和那眼中的严谨,疼惜,她全明白了。

想给她尊重,所以他还克制了两天两夜……还是在那般情况下……

这世间,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

“阿懿……”

云惊凰掀开被子,往他身上一罩。

原本隔着被子的她,此刻不着寸缕,就那么毫无保留地抱住他。

“阿懿,辛苦了。”

换做是她自己,她若是个男人,都做不到。

世间最好的阿懿。

给了她最尊重、最在意、最至纯的爱。

云惊凰黏在他怀里,黏了许久许久。

帝懿大手想抱她,可刚落过去,就是她光滑温润的腰。

没有被子阻拦,没有衣物……如绸缎的皮肤……

帝懿大手欲收回,可云惊凰却拽住他的手臂,硬要他抱住了自己。

他那大手、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垂眸间,女子那皙白还跃然眼前。

本就隐忍两日的帝懿,脊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