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没有察觉,只想把事情说严重些,抓住这难得的撒娇机会:
“是呀是呀……我看到他们强抢民女,屠杀老人,暴虐荒**!
那个青面獠牙黑猩猩看到我时,还试图抓住我,说要把我的肉一片片削下来烫着肉片吃……
呜呜呜……好可怕……阿懿我好害怕……”
云惊凰边说边往他怀里缩,脑袋也在他胸膛间蹭着,故意抱抱。
“呵。”
她似乎听到了一丝轻笑声。
云惊凰这才隐隐发现、帝懿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的手臂肌肉微鼓,是手紧捏住扶手……
云惊凰从他怀里离开,发现他脸色也很黑沉,就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阿懿……你没事吧?是不是哪儿疼?伤口又疼了吗?”
她连忙为帝懿检查伤口。
却发现帝懿的外伤基本都愈合了,没有任何恶化的情况。
那这是……
云惊凰眉心忽然一皱:“阿懿……你……是被吓着了么?你是不是也害怕……”
不对,帝懿是千古战帝,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怕这种事?
但他这模样,除了害怕还能是什么……
仔细想想,她说得那么恐怖,而帝懿现在内力恢复不多,还没法站起来走路。
他是不是联想到、倘若他自己遇到墨楼的人,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云惊凰瞬间后悔了,早知道便不夸大其词。
她连忙站直身体,把帝懿的头往自己怀里一抱:
“阿懿别怕~其实没有我说的那么可怕~
他们再厉害也是人,内力估计比不上你的一半。
而且赢宫有几万镇南军镇守,他们不会那么明目张胆进来的!”
帝懿尊贵的头颅就那么被她抱在怀里,埋在她的胸前。
云惊凰还浑然不觉,边说边轻轻抚摸帝懿的脊背:
“别怕别怕~凰儿也会保护你!要想伤害你,除非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咱们还有苍伐、有玄虎呢,让玄虎一口咬碎一个大坏蛋!”
门外守着的玄虎幽幽耷拉了下眼皮。
而帝懿脸间满是女子的馨软。
他大手抬起,要推开她。
云惊凰却先一步放开了他:“对啦,我们先将门关上,没有任何人能进来。”
她边说边走过去关上门窗,还上了栓。
又走回轮椅前,去扶帝懿:
“今晚我守着你睡,等你睡着后我再入睡!”
她将帝懿扶到龙**,为他掖好被子。
“手手盖好,盖得严严实实的,会更有安全感!”
帝懿脸色更黑了。
“云惊凰……”他从齿缝间挤出字。
“我在!”
云惊凰秒回他,半躺在他床边,身体靠在床头,如同守护着个婴儿般。
见帝懿脸色很黑沉,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身躯:
“阿懿别怕,我会一直在!”
但好奇怪……气氛好压抑,好沉闷……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那什么……要不我给你唱歌,歌声可以让人舒缓些……”
云惊凰想到墨楼杀人那一幕,也觉得莫名喘不过气。
她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找了一圈,才想起一首小隐教过她的、欢乐的歌。
她甜甜地唱:“加油鸭……加油鸭……放放松鸭……
你好鸭……宝贝鸭……宠宠我鸭……
梦想在……前方鸭……一起努力鸭……”
欢快的歌声顿时在房间里回**,让气氛也缓和下来。
帝懿眉骨却突突跳了跳。
这个夜,注定难熬。
云惊凰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总算将帝懿哄睡。
她坐在床边,看着帝懿立体冷峻的面容,惆怅地叹了口气。
明明阿懿曾是千古战帝,如今却被那场战事和那些卑劣的人,害成这幅模样!
她要尽快治愈好他,尽快让他重拾当初的辉煌!
云惊凰起身,轻手轻脚地配药,并在房间点了盘熏香。
香里加了黄芪、人参等料,可以升元补气,促进身体恢复。
忙碌一番后,她放下心来。
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那墨楼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追踪到她……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敌是友,目的是什么……
她对墨楼的人简直一无所知,毫不了解。
罢了,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要是真找上她,她兴许可以尝试用《玄机十九剑》一招阉割,快准狠!
目前最棘手的还是赢宫的发展问题。
虽然今天定下了猪苗、鸡苗,但是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么多动物运进赢宫后山?
若是被发现,所有计划也必将功亏一篑……
云惊凰翻来覆去,难得的失眠了。
还趴在床头,拿出纸和铅笔,写写画画……
清晨。
帝懿睁开双目,耳边是难得的清净。
而**,云惊凰大大咧咧地趴着睡,枕边有张凌乱的纸张。
上面写着潦草的字体,猪、鸡,还画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
帝懿多看了眼,起身。
只是眨眼时间,黑袍整齐,坐于龙椅之上。
内力操控,龙椅悄无声息离开大殿,没发出任何动静。
门外,苍伐连忙上前推轮椅。
他低声问:“王,今日是否又去墨楼?”
帝懿眸色深暗,“先去办点小事。”
*
云惊凰醒来后,一如既往易容成李野的模样,准备去镇南军中商量。
可刚到议事殿、
程魁金看到她来,第一个急切地站起身:
“兄弟,你可算来了!出大事了!”
“墨楼又烧了个祁英寺!烧得好惨,全是断壁残垣,一片废墟!”
云惊凰听到墨楼二字,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抹神秘黑暗的身影,心跳又漏掉半拍。
不过她疑惑皱眉,“这与我们镇南军有何关系?”
为什么所有人看起来这么坐立不安?
“你有所不知。”
容万霆脸色沉重地开口:
“祈英寺里供的全是东秦历代英雄的牌位。
如今被烧,几千灵牌无处安放。”
“今日宫里那位特地召我入宫,让我帮忙想想,在祈英寺复建之前,怎么安置这些英灵。”
容万霆说着就眉头皱紧:“我以前是掌管南黎国,但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啊。
可若是想不到法子,皇帝会认为我无心效忠,怠慢朝廷。”
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能要他们的命!
云惊凰眉心紧皱,这件事的确很是棘手。
几千的灵牌,短时间内能运送去哪儿安置?
忽然,她眸色一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对于我们是件好事!
容将军,你下午就进宫去,告诉今上,就说将那些灵位全送来赢宫供奉!”
容万霆和所有人脸色一变:
“李将士,你没说错吧?运来赢宫?”
那些虽然是烈士灵牌,但到底是灵牌。
谁会在自己家中供奉那么多死人?还是在这新年时节……
云惊凰笑:“将军忘了吗,我们正巧要运输猪苗和鸡苗进来。
而灵牌移位,最好的吉时是深夜,见不得光。这不是天助我也?”
容万霆等人身体一顿,片刻后恍然大悟。
云惊凰的意思,是要明运灵牌,暗送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