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懿那深邃的眸子凝视她:“他教过你练武?”

云惊凰立即否认:“没……”

可她越是否认,越显得她心虚,帝懿那身躯已离得她越来越近。

他薄唇翕启:“如何教的?”

云惊凰连忙说:“就是隔空!他会隔空操控长矛,就站得很远,告诉我怎么用内力……”

“眼神飘忽。

孤的云儿,学会说谎了?嗯?”

帝懿低沉的声音磁性至极,仿若带着沉甸甸的危险。

云惊凰:……

这男人这么敏锐么?

帝懿已至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耳边,以及脖颈,后背。

女子的身姿比较娇小,站在男人面前,总有种会依靠在男人怀中之感。

帝懿不必想,眼前便似看到、曾经殷戮站在云惊凰身后,教她运用内力的画面。

即便如今殷戮已是他至亲,但一旦想起男女之事,他对这个小妻子……

“日后,想学什么,尽可来寻孤。”

帝懿贴近云惊凰一步,从后握住她的手腕,用他的内力引导着,带她隔空操控物品。

起初云惊凰觉得,这么公事公办地学习,定然没有问题。

可渐渐地她才感觉,由于帝懿从后贴着她,要教她各种动作,身体避免不了许多接触。

尤其是侧脸回眸间,总能看到帝懿那深邃峻朗的轮廓。

帝懿垂眸间,也是女子那专注的容颜,在日光下,女子的唇鲜艳欲滴。

这种师长一般的接触,反倒更贴一分别样的韵味。

云惊凰心跳也漏掉半拍,努力逼迫自己忽略,沉浸在学武之中。

帝懿从后带着她的手腕,不断挥武,旋转。

她的动作十分灵敏,并无生硬。

帝懿眼前又浮现起,去年,在那荒芜的赢宫之中、

云惊凰与容稷学武之画面。

容稷也曾从后这般带着她,轻功,旋转,坠地,起身。

曾经不在意,如今每一帧每一幕,硬是清清晰晰在他脑中浮现。

他的云儿。

帝懿有力的手臂忽然扣住她的腰肢,在他耳边道:

“云儿,孤今日教教你别的。”

别的男人从未教过她之事。

这一日,在甲板上,在船帆的阴影之下,在峡谷中轻柔的风中。

云惊凰又被帝懿教了些更愉悦的姿势。

虽然愉悦,但他像是要将曾经的帐一笔一笔算回来,一次一次不肯再放过她。

第十二日。

云惊凰准备躺在**摆烂了。

反正去哪儿都逃不掉,她还全身酸痛,双腿发软如面条,不如躺平。

只是今日去沐浴的帝懿,许久也未曾回来。

似是终于良心发现,与她分开,转移注意力。

云惊凰在**躺了许久,终于感觉十分无聊。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时殷戮给她的玉筒,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她打算翻出来,拿着去找帝懿,让帝懿替她打开看看。

不然背着帝懿看别的男人的信,若是被他知晓了,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有下床的时候。

偏偏……

之前她是随手丢进医疗包中后,没有分类。

此刻从杂物小箱子里翻,翻出那个玉筒的同时,亦翻出了当初帝长渊留给她的最后一个小册子。

门外。

帝懿那高大的身躯走来,手中端着个托盘。

托盘上之物,是他精心为她准备的食膳。

可进来时,就看到云惊凰坐在那**,手中正拿着一个册子。

那册子,他在黑独山时自然见过。

帝长渊留给她之物,她至今还保留着。

帝懿耳边,又回**起很久远之前、苍伐说过的话:

“帝妃对长渊殿下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帝妃当着全城的面向长渊殿下表白过。”

“据说女子一生里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她们会铭记终身。”

帝懿眸色忽然暗色浓重:“在想他?”

他嗓音低沉着,仿若有什么风雨欲来之势。

云惊凰抬眸看到他时,顷刻间明白他误会了,手都抖了抖:“不是,我正准备把这个收起来!”

不对,收起来,那不是更惨……

“我是说我正准备丢掉。”

她赶紧将手中的小册子随手一丢。

帝懿却已至床边,放下托盘:

“看来,还是孤不够努力,才让你对别的男人有所念想。”

他想让她满心、满眼、满身,只有她。

又是一日不停。

直至夜晚她快要晕厥过去时,帝懿那低沉的嗓音还在问她:

“云儿,你喜欢长渊?”

云惊凰一听他这口吻,直接晕睡过去。

这个话题,丝毫不敢聊。

帝懿见她没回答,本就暗沉的容色间更是掠过一抹深色。

云惊凰不知道被他疼爱了多久,只记得窗外的明月升起又落下。

有种昏天暗地之感。

最后是她求饶的,“只有阿懿,只要阿懿。”

以前不是爱,只是单纯被帝长渊那美好的皮囊所吸引。

年少时的女子,总是会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那是欣赏,不是爱。

真正的爱,是在长久的相处中,了解其品行、为人、性格后,依旧愿意不离不弃的,才是爱。

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最终,帝懿终于放过了她。

只是……

在云惊凰以为自己逃过一难时,帝懿准备拥她入睡间,被子里却有什么硬物。

他伸手拿出,是殷戮给的红玉筒。

他眸色又暗了:“你夜里、拿着此物睡?”

“没啊!这是天大的冤枉,真的是窦娥冤!”

云惊凰眼皮都在直跳的解释。

当时拿出来后,被帝懿撞见帝长渊的物事,她都完全忘记了这事……

她赶紧说:“阿懿,你打开看看,你不好奇他写的是什么么?”

帝懿看她一眼:“给云儿之物,还是由云儿自行阅览。”

“我们是夫妻,不必分彼此,你看。”

云惊凰都不敢想,当着帝懿的面看别的男人的信,是多么可怕的事。

可帝懿生来习君子之礼,自然不会看她人之信。

他那双幽深的长眸还凝视着她:

“云儿确定、不分彼此?”

他加重了“不分”两个字。

云惊凰身躯微微一僵,不分,不分开,一直粘着……

算了,她还是自己看吧!

云惊凰只能当着帝懿的面,打开圆筒,取出里面的纸张。

这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