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嘹亮高亢的歌声响彻靖安宫上空。

当舞者们如此新奇的舞蹈看呆了所有人的双眼。

当铿锵有力的乐曲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炸响。

所有人听得血脉燃烧,心中仿佛战鼓声连绵响起……

仿佛让人又回到了**燃烧的战场岁月中!

段纯满意的看着舞者们的精彩表演。

本来现代歌舞。要想在古代让人尽快熟练起来。

而且还是时间这么短的情况下。

他原本是不抱信心的,只想着能弄个差不多就行了。

结果段纯教导之后才发现。

他可不是在教导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学生。

而是遇上了一群国手……

教坊司的乐师舞者,幼时便开始学习琴艺和舞技。

全都是以此为生,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

段纯教导的这些舞蹈和乐谱,他们几乎是一点即通。

根本不用他来格外操心。

虽说古代没有音响,但靖安宫独特的建筑排列,加上四座大型宫殿围成一圈。

居然让广场四周的乐曲声,还有广场中心的歌声能够不断回**。

可见古代建筑,也是经过能工巧匠的缜密布局。

才能建造的如此神奇!

让身处靖安宫的每一个宾客,都能听到如此雄赳赳气昂昂的歌声。

还有舞者们那如同战场上拼杀的壮阔舞步。

所有宾客全都站起身,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舞台上的舞蹈……

还有耳边回**的歌曲声。

就连皇帝陛下也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深长脖子不敢错过如此精彩的表演。

“纯儿,这首歌舞……”

“当真是你亲自指挥排练的?”

段宁一直站直身躯,惊讶的听着歌声看着舞蹈。

直到歌舞结束,他这才回过神来,惊喜的一掌排在段纯的肩膀上。

“嘶……”

“阿爹轻点儿,你的手重,孩儿可承受不起。”

段纯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阿爹不对,这歌舞……”

“当真是纯儿的手笔?”

段宁赶紧问道。

“除了孩儿还能有谁?”

“不过这些歌者舞者,表现的比孩儿预期还要更加完美。”

段纯满意的点头道。

而这个时候,歌舞已经表演结束。

但整个靖安宫成百上千的宾客们,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

静静的站在那里……

似乎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才歌舞的歌声和舞蹈。

要知道,古代的乐舞尤其是宫廷乐舞,一直追求的是大气和端庄。

只有在民间歌坊舞阁之中,才能看到一些欢快的舞曲。

但由于年代的原因,现在的歌舞类型还很少。

这一曲精忠报国,已经彻底颠覆了所有宾客们对乐舞的认知!

“好!”

“实在太好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长河水茫茫。”

“十一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皇帝激动的大喝声骤然响起。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歌词简单易懂,更是将我大康军镇儿郎们的心性写的入神入魂!”

“陛下,这是谁写的词?”

“微臣要当面敬他一碗酒!”

镇国公抱拳兴奋的问道。

“堂堂大康要让四方来贺!”

“微臣为最后这一句,一定要痛饮三大碗美酒!”

台阶一侧,最远处的人群中。

也传来一个让段纯熟悉的声音,杜万清竟然早就站在那群臣工之间。

这让段纯有些惊讶,因为能出现在靖安宫主殿台阶上的。

除了大康顶级重臣之外,就只剩下北夏使团的人。

一个弘文馆的八九品小吏。

居然也能在这里赴宴,可见陛下对他是非常关照了。

“没错,如此好歌好舞好词。”

“朕必当与众位爱卿饮尽杯中美酒。”

“教坊司这首歌舞,让朕非常满意。”

“来人,赏金一千两。”

“上好绸缎三十匹,布帛三百匹。”

“让他们好生休息,朕以后每天都要欣赏这首歌舞。”

皇帝笑道。

“奴婢遵旨。”

李高福赶紧前去安排陛下赏赐。

“大康皇帝陛下。”

“外臣有事请奏。”

正在这时,台阶下北夏使团的刘文东带着时辰们愤愤的大步走上台阶。

瞪大双眼盯着大康皇帝。

“大胆!”

“陛下未召,你等竟敢对吾皇无礼?”

“还不跪下!”

段宁瞪大眼睛,走出席位一声炸喝。

刘文东虽然胆大包天,敢在大康皇帝面前维护北夏尊严。

但是也被段宁的大喝声吓得脸色发白,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老段,不要吓坏了北夏贵使。”

“刘大人,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皇帝微笑着挥挥长袖问道。

段宁便按照旨意后撤一步,依然不屑的看着这群北夏使臣。

“大康皇帝陛下,请严惩刚才那首歌舞的作者!”

“今晚宫宴,但是大康皇帝陛下迎接北夏使团的国宴。”

“但本使却听到如此狂悖的歌舞!”

“什么江山北望,什么马蹄南去人北望。”

“什么堂堂大康要让四方来贺?”

“本使听到都是大康帝国想要挑起战火的心思。”

“如果大康皇帝陛下不给本使任何解释的话。”

“本使必将此事上奏大夏皇帝陛下,再发国书来讨个公道!”

刘文东怒喝道。

“不过就是区区一曲歌舞,竟能让贵使如此动怒?”

“不过刚才那首歌舞,朕看了听了却觉得非常舒服。”

“段纯可在?”

皇帝不屑一笑,口中朗声问道。

“微臣在。”

段纯赶紧走出桌案,向着皇帝抱拳行礼。

“你小小年纪,却能练出如此歌舞。”

“朕当真是小看你了。”

“段宁,你生了一个好儿郎。”

“朕替你欣慰啊。”

皇帝笑道。

“啊……是他写下如此狂悖的歌曲?”

刘文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少年。

“什么叫狂悖?”

“朕倒是觉得,少年人就当有如此豪迈的风范。”

“这首歌舞,朕以后要天天看。”

“北夏贵使如果不满,尽可告知北夏皇帝。”

“就说,大康与北夏如今南北分隔是因为战乱所致。”

“但朕的子孙,包括你们皇帝的子孙,迟早都得结束割据一统天下。”

“让天下百姓能够彻底安宁。”

“就看谁的子孙有这个本事了?”

皇帝冷冷喝道。

“这……”

刘文东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位大康皇帝。

但皇帝说的他竟无言以对。

“段纯,今日朕才知道。”

“你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

“看来,朕这几日是白白担忧了。”

“高福,传旨。”

皇帝欣慰的看向段纯喝道。

“请问陛下,奴婢该传什么旨意?”

李高福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