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了陈淮身上,屋内被映照得一片金黄。

身体被温暖的光线包裹住,他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坐直起身,盖在身上的毛毯掉在了腿上,还有带着他身上的余温。

Eden在地毯上爬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抖了抖毛发,走到玄关叼起自己的牵引绳,暗示陈淮该出门了。

他昨晚睡得很沉,睡眠充足以后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闲散地逗它玩了一会儿,先去洗了澡,之后带着它出了门。

在路过冬夏门前的时候,以为她还在睡,故意放慢了动作,脚步轻的下了楼。

带着Eden跑了半圈以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穿着休闲短裤,扎起头发正在慢跑的冬夏,由远及近地向她靠近,保持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冬夏感觉到他气息的靠近,早有准备地跟他打了招呼:“早啊陈淮,这么巧。”

他跟着冬夏的节奏调整步伐,笑了一下:“早,是很巧。”

她笑笑没说话,彼此心照不宣。

跑完以后,她出了些汗,有些不舒服,准备先回去冲个澡。

陈淮体力好,运动量比较大,又带着Eden跑了几圈。

她刚要走到楼门口,被一个傲慢的声音拦住,脚步不停,觉得麻烦不想和她纠缠。

“冬夏,你站住。我叫你呢你听见没有。”

走出几步以后,她胳膊被从后面拉住,强制让她转过了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宁,看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徐宁见她站住了,看着她警告地说:“我知道你叫冬夏,也知道你没什么背景,我昨天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识相一点,自己离开陈淮。”

冬夏平静地说:“那你怎么不自己找他去说?”

她被呛了一下,不以为意,觉得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没什么值得自己生气的。

不屑的开口:“我当然会说,毕竟我们是要结婚的,你还是趁早有些自知之明,他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挤不进的圈子我奉劝你别硬挤,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真以为他现在喜欢你就能一直喜欢你了?你不过就是他无聊时候的消遣而已,早晚会腻的。”

“别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戏码,你要什么?要钱?五百万够不够?”

冬夏被她念叨的头疼,低垂着眼看着穿高跟鞋还没自己高的徐宁,嗤笑了一下:

“抛开我是不是他女朋友不谈,你就这么自信他会和你结婚?五百万,你就这么打发我?”

徐宁被她看的发毛,总觉得她这个神情和陈淮很像,让人发怵。

转念一想,怕她做什么,挺直的腰板,高傲地说:“你就值这个价,对于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足够了。”

冬夏认真思考的拿手指点了点唇,勾起了一个善良无害的笑容,对她说:

“哦,这样啊,可是...你这些钱让我买一条项链都不够呢?”

她看了看冬夏脖子上带着碎钻的项链,是某高奢品牌今年夏季的新款,还没上市。

嘲笑出声,好笑地看着她,眼里带着鄙视:“噗,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条项链还没上市吗,带个假货你也敢嚣张。”

冬夏面色不变,笑着看她:“是吗?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应该知道这个牌子是哪家集团的咯?”

徐宁翻了下眼睛,像是笑她蠢,无语的说:“废话,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冬林集团旗下的......”

“冬林.....”

她说完愣住,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遍,看着冬夏。

不敢深想,一定是巧合,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吗?绝对不可能。

可接下里冬夏的话让她在炎热的夏天冒出了冷汗。

冬夏扯了下嘴角,懒懒的开口:“你一定在想只是巧合对不对?”

“我只是不喜欢那些虚以委蛇的场合,长大以后就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而已,你真以为凭你们就能查到我的身份?”

“我记得上次在我爸的书房里我应该见过徐董事长,不然...你回去问问你父亲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或者,你也可以顺便问问他想和我们冬林合作的项目,还顺利吗?”

徐宁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怎么可能还不信,她父亲表面一直在和恒宇合作,但背地里一直想要和并列巨头的冬林搭上关系。

她刚刚做了什么?拿五百万去嘲笑冬林的继承人?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吗。

慌乱的转身想要逃走,看见了站在身后的陈淮,她知道她彻底完了。

非但不可能再和陈淮结婚,她们徐氏两面三刀的作风也没有任何一家集团会合作了。

陈淮在她说给冬夏五百万离开他的时候,就已经站在那里了,本想直接过去让她滚,但看冬夏玩得兴起,没再上前,站在对面看她灵动的表情。

走向冬夏时路过她身侧,冷漠的声音响起:“我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你。”

看也没看她,直接走到冬夏身边,冰冷不再,轻声说:“回去吧?”

她点点头,不再管站在不远处了的徐宁,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没急着开门,迟疑地问:“你不生气吗?”

她一直没说她的身份,毕竟对于两个集团来说,是有商业竞争关系存在的。

陈淮低头看她,无所谓道:“陈志明的一切都和我没用任何关系,我不在乎。”

冬夏听完笑了一下:“也是。”

想起刚才的徐熙,心里忐忑,虽然知道陈淮不喜欢她,可万一呢。

万一他以后真的遇到一个他喜欢的人怎么办?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情,直白的问出口:“陈淮,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漆黑的眼里看不出情绪,让冬夏捉摸不透。

等了许久,不见他回答,低下头失落地说:“你就当我没问。”

“有。”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但她还是听清了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