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用力握了下他的胳膊,放下手蹲下身,把手里大束的月季花放在她的碑前。

在包里拿出早就装好的湿巾,一点一点地把上面薄薄的灰尘擦干净,露出乖巧的笑容看着黎书禾的照片,是个光是看照片就能美到窒息的女人。

笑着大方地和她介绍自己:“阿姨,我是阿淮的女朋友,我叫冬夏。”

“您可能不了解我,我以前是学舞蹈的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所以您完全可以相信我有能力养得起他,不会让他吃苦的。”

陈淮听得红了眼眶,压下干涩,笑她:“我什么时候都沦落到需要你开养了?”

冬夏充耳不闻,抱着膝盖对黎书禾告状:“您看,他以前脾气就又臭又硬,现在我好心说要养他,他都不领情。”

他没再出声,眉心微动,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目光久久地在她娇小的身上停留。

她睡着又换了语气,变得轻柔像是在和她闲聊:“不过,他真的非常非常好,也变得很优秀,如果您能看到一定会特别欣慰的。”

“虽然表面看起来对谁都漠不关心,可真正认识他以后就知道他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不管是对朋友,还是恋人,他都是顶好的。”

冬夏想到什么笑得更温软:“还有,他做饭也很好吃,听说是因为您,他还很会照顾人,我觉得跟他在以后好像都胖了几斤,您真的把他教得真好。”

说完站起身回到陈淮身边,牵住他的手,抬头看了他隐着水光的眼睛,垫起脚为他擦去。

和他站在一起对着黎书禾说:“阿姨,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有多想您,以后我一定会带着他多来看您。”

陈淮半蹲下身,伸手轻抚过黎书禾的照片,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妈,说实话,我之前恨过你也恨我自己,恨你为什么一定非要为了陈志明那样的男人抛下我,恨我自己听了你的话没能察觉你的异样。”

“但现在,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大概明白……在爱情里,最不能控制的就是真心,有时候爱上谁是不能掌控的。”

爱本身就是无解的命题。

“所以下辈子,别再爱他了,去遇到一个你爱且爱你的人吧,一定要幸福,祝你,也祝我。”

说完站起重新握住冬夏的手,十指相扣,眉眼舒展地对她告别:“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他们走后,墓碑上落了只纯白蝴蝶,朝着他的方向久久未曾离去,直到他背影快要消失,振翅在他的肩旁无声飞过消失在天际。

坟和骨骸都没有语言,但爱有。

出了陵园她想走走,陈淮也由着她让人把车开回去,侧头看她:“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好?”

冬夏闲散地踢了下脚下的石子,瞥他一眼:“你不知道的多了。”

陈淮笑着不说话,回到家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她说的话,让他试了理智,关上房门后就不容拒绝地把她摁在门上,夺取了呼吸。

傍晚,浴室里,冬夏无力地踮起脚扶住光滑的台面,咬唇发出闷哼声。

又被他捞起,被欺负得狠了,嗓子干渴沙哑地叫他:“陈淮!”

不知道过了多久,冬夏睡眼朦胧的听他从浴室里出来,旁边的床微微下陷,生气得不想理他,转过身背对他。

陈淮躺下后没有预想的温软钻进怀里,看她气鼓鼓的背影,憋着笑伸手把他捞过来。

冬夏马上伸手用力拍他一下,“啪!”的一声响得清脆。

“别碰我。”

他皮肤白,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巴掌印,实际上还不如猫挠得厉害,陈淮只觉得她连头发丝都透着可爱。

没有什么诚意地对她道歉:“我的错。”又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下次你叫停的时候一定一动....不动。”

冬夏被他身上的热气蒸得皮肤透出粉色,受不了地把他推开些距离,咬牙愤恨道:“狗男人,信你有鬼。”

像是逗她很有意思,他又笑着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她又伸手抽了他一下,红印加深。

休息了几天,两个公司的事情积攒了一堆,每天加班加点地去工作,晚上下班后才会难得地有些相处时间,她觉得太累,拉他在外面吃过饭后回了家。

冬夏扒掉高跟鞋,八爪鱼一样抱着陈淮,被他抱起走到沙发前放下,直接倒在了上面,有气无力地发出动静:

“好累啊......”

他坐在旁边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力道适中地帮她按摩着脚踝,听她这么说想了想问她:“忙完这段时间,想不想去海边休个假,我正好有个项目在那边,陪你一起。”

冬夏躺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下最近手里面的工作,差不多也快要告一段落了,然后点点头:“可以,等我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完。”

陈淮看她困得快要闭上眼睛了,伸手把她拉起来,把手放在脖子上让她抓稳:“洗完澡再睡。”

她趴在他肩上意识迷糊的嘴比脑子还快就说了出来:“我不想动....你帮我洗吧。”

他走向浴室的脚步一顿,笑着问她:“你确定要我帮你洗?”

冬夏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马上改口:“不不不,不用,我自己来。”

陈淮把她放在浴室门口,看着她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用?”

她把他往外推了推:“真的不用!”然后像是遇到了豺狼虎豹,立刻把门关上,过了一分钟又把门在里面反锁上了。

“嗒。”他正要往外走,听见她后知后觉的锁门声,勾起嘴角笑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