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这番举动,陡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本来厅里那两桌散客见到南宫玄昭来了,还在那**师徒相,早就已经吓得战战兢兢,想找机会赶紧离开。

此时看见这一幕,这些人全都石化!

那可是南宫玄昭!

南宫望的堂弟,南宫家那帮三代少爷们中间的热门红人!

竟然被人脑袋上砸了啤酒瓶子!

司徒相也傻眼了,一颗心彻底凉了下去。

这祸,惹大发了!

不远处吧台里面的花知忆也一脸惊愕的表情。

她本来是一脸看戏的心态,等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被打的鼻青脸肿。

她心里是有打算的,反正也不能眼看着在自己店里死人,等那小年轻被收拾了一顿之后,她再出头劝两句,保他一命,也算是给他人生上一堂课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喜欢装的小年轻出手竟然这么凶狠!

南宫玄昭被打成这样,这事儿绝不可能善了了!

“玄昭少爷,您怎么样?!”

旁边那三个少爷片刻后回过神来,吓得赶紧一拥而上,慌忙查看南宫玄昭的情况。

“艹!问你妈呀!还不给老子把头上的玻璃碴子给弄下来!”

南宫玄昭感受着自己炽热的血液从脑袋上滑落下来,直接给眼睛糊上了,又惊又怒,还得忍着强烈的疼痛,发飙的大吼。

那三个少爷赶紧手忙脚乱,给南宫玄昭清理了一下。

还好,都是皮外伤,就是看着血流的有点可怕,其实没什么大事儿。

所幸的是,玻璃碴子没有扎伤眼睛……

“艹尼玛的!反了天了!给老子弄死他!”

南宫玄昭拿餐巾纸擦着脑袋上的血,恨的咬牙切齿,眼珠子泛红。

旁边那三个少爷顿时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气,但是让他们上……

豪门少爷,哪干过这种粗活,专业不对口啊!

“玄昭兄,今儿是您说出来放松,不带护卫的,您也知道,咱们这三家小豪门,都没有武学传承,呵呵……”

那李少很明显被刚才叶南扔酒瓶子的凶狠手段给吓到了。

“都踏马的是废物!”

南宫玄昭气的身子直哆嗦,陡然站了起来,顺手抄起茶几上一个酒瓶子,暴怒无比的就朝叶南冲了过去。

南宫家的武学传承倒是挺优良。

这南宫玄昭也很有那么两下子,同辈人当中也能排到前列。

他当然不相信对面这货能接得住自己出手。

“沃去尼玛勒个比的!”

南宫玄昭显然气急,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亏,抡起酒瓶子当头就朝叶南砸了过去!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架,叶南都懒得认真打。

他直接抬起一脚,后发先至,直直的踹在南宫玄昭的小腹上。

“嘭!”

南宫玄昭直接跟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轰然一声重新撞毁在沙发上。

“噗……”

脑袋一歪,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就这一脚,他丹田里那点儿真元直接给踢散了,这些年练的功夫,也彻底say goodbye了。

剧痛之下,南宫玄昭蜷缩着身子瘫倒在沙发上直抽抽。

叶南却懒得多看他一眼,冲着身边的司徒相慢条斯理的道,“南宫少爷应该是消气了,走吧。”

说完,他直接转身,慢悠悠的又走回吧台坐下。

司徒相已经彻底懵逼,只是茫然的跟在的身后。

“玄昭兄!”

那三个少爷吓得面无血色,看见叶南转身走了,才赶紧冲了过去,三人在一块,手忙脚乱的赶紧抬着南宫玄昭,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会所的大门。

叶南在吧台前坐下,伸手又拿起刚才只喝了一口的梦幽蓝,往喉咙里灌了一口,淡定的放下。

随后又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那俩丫头是真慢……

他好像刚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花知忆此时的脸色很复杂。

这确实是个装x上瘾、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

但做事的风格手段,竟然透着狠厉!

而且这小年轻绝对有两下子。

南宫玄昭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世祖,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习武之人,有家学渊源。

但暴怒之下,却被人一脚就给踢废了!

冲动,无脑,粗暴,虚荣心爆棚,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就是花知忆给叶南的评价。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南宫玄昭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动用南宫家的力量,这个姓叶的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会还觉得自己挺帅吧?

花知忆脸上的嘲讽和不屑更加浓郁。

“爷,您赶紧走!”

这时候司徒相也回过神来了,他一脸郑重的看着叶南,“回去找月影,月影一定能保您无事!”

叶南淡淡的笑了笑,“走不了,等人呢!”

“哎哟喂,我的爷!”司徒相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这时候你还起什么范儿啊!知道您帅,您天下第一帅行了吗?我可求求您了,赶紧的吧!南宫玄昭跟他那堂哥南宫望关系很好,满京城没几个人惹得起的!”

叶南摇头失笑,刚要开口,忽然听到吧台里花知忆不冷不热的说道。

“六爷,您可就没您这位主子聪明。”

“惹了南宫玄昭,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花知忆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看着叶南的眼神更加不屑。

她这话一说,倒是彻底提醒了司徒相,猛的一拍脑袋,赶紧冲着花知忆连连拱手,“老板娘!您行行好,这事儿,麻烦您居中调停一下吧!只要不见血,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花知忆没有回答,只是瞄了一眼叶南,冷笑一声。

这男人,好个垃圾!

不顾后果去打人,惹出事来了还想靠老娘保命!

在她看来,叶南还敢在这呆着,绝对是想借自己的势自保。

可气的是,他还在装,自己偏不开口求人,一副端着架子的样子,让司徒相在那边装孙子。

等人?鬼才信你!

那边司徒相见老板娘不搭话,更是不断的苦苦哀求。

叶南却满脑袋的问号。

这女人……为什么自我感觉能这么良好呢?

我这辈子打人,什么时候还用得着别人给我平事了?

他实在懒得搭理这女人,听着旁边司徒相的哀求,叶南一阵烦躁,直接眼睛一瞪,“闭嘴!你好歹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天天在谁面前都活得跟狗一样,你累不累?”

这一句话,直接戳破了司徒相的心防。

天天活得跟狗一样,累不累……

回想四十多年的人生,好像只有童年那几年,没有当狗吧……

一瞬间,司徒相有种万念俱灰、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他也不急了,也不慌了,脸色蓦然的在叶南身边坐了下来,端起他自己那杯梦幽蓝,仰头一饮而尽。

“当狗是累。”

“但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