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吃吗?”

唐婉拖着下巴看谢宴吃下去之后的表情,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谢宴却在她的眼底看出了期待的表情。

他挟了一筷子松鼠鳜鱼,放在嘴里仔细品尝了一下。

“还不错。”

“那就行,”唐婉把倒好的水端到了谢宴的手边,粲然一笑,“我还是问白哥才知道这个地方的,他说这地方不错,比较适合请人吃饭。”

岂止如此,白瑞衡在知道唐婉是在请谢宴吃饭之后满心满眼都是热切,这个可是他们团队最大的金主,请他吃饭的地方可要精挑细选。

谢宴是知道白瑞衡的,但是唐婉能够这么快就这么亲密的叫人家白哥属实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表面上依然纹丝不动,表情淡定。

“你的拍摄任务完成了?”

“对啊,下周再补一个访谈就好了。”唐婉尝了一口狮子头,因为味道过于符合她的口味她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我这次扮演的是《神夜》里面的人物,因为比较熟悉所以演起来也比较简单。”

“方导也说我这次演的还可以,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去磨合了。”

后面那一句虽然简洁,但是谢宴还是在唐婉的只言片语之中感受到她的小得意。

还没等谢宴想如何夸她两句让她更有信心的时候,唐婉就接着说了起来。

“而且白哥也说我很有天赋,演技还不算无可救药。”

谢宴:“……”

本来想好的夸奖在听到白哥的这一刻突然断了片,这个白瑞衡会不会在唐婉的话里面出现的太密集了一点?

“怎么了?”唐婉看着谢宴突然停下来的筷子。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春日的潭水,桃花眼微微弯起,眼尾上飞,勾起一抹妩媚的媚态。包厢里面有些热,她的脸颊贴上两抹薄粉。

她新换了发型,眉上的齐刘海显得她更加乖巧可爱。

“你什么时候剪了头发?”

谢宴看着唐婉被剪得乖乖巧巧的头发,眉毛不由自主地皱起。

“这个吗?”

唐婉摸摸自己的齐刘海,“我明天要入《月色溶溶》剧组拍戏了,这是为角色设计的头发。”

“不好看吗?”

唐婉拿出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她觉得挺可爱的,剪完之后看起来比以前年轻多了。

谢宴多看了一眼,又面色冷淡地移开了眼睛。

“没有你以前的好看。”

倒也不是不好看,只是唐婉现在看起来太嫩了,站在那里跟嫩的出水的高中生差不多。

他和唐婉本来就差五岁,如今一看他和她哥哥差不多。

“哪也没有办法,”唐婉尝了一口汤,对着看起来似乎有点郁闷的谢宴说,“我在拍完《月色溶溶》这部剧之前,都要留这样的发型。”

“而且你不觉得这个发型显得我很青春可爱吗?”

谢宴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喝汤,“不觉得。”

“想死吗?”唐婉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盛世美颜,对着那个听不懂暗示的男人发出了最后通牒。

她冷笑一声,合上了镜子,“我觉得好看就是好看,除此之外,我不想听到来自任何人的任何意见,OK?”

被强制闭麦的谢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在问你她美不美的时候一定要说美,即使不美也要说美。

……

唐婉最近为了上镜更好看在有意的控制自己的摄入量,因此一大桌子菜几乎都是谢宴吃完的。

唐婉一边看着谢宴吃饭一边在心里啧啧称奇,谢宴那么瘦完全看不出这么能吃。

结完账之后,唐婉正打算和谢宴各回各家,就听到谢宴站在门口问她。

“这附近有一个小公园,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励志在拍戏过程中保持优雅体型的唐婉欣然答应了这个要求,鉴于公园离得不远两个人决定走着去。

路上的人不多,路灯又昏暗,因此唐婉放心大胆的去掉了口罩,反正现实生活里又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她。

她跟随着谢宴的脚步朝着公园的方向走去,谢宴一个人走在前面,走的不快不慢,是能够让唐婉跟上又不至于被甩下来的速度。

唐婉默默瞪了一眼最前面的挺拔背影,难道她的头发真的剪得有那么丑吗?

明明大家都说很好看来着,谢宴这个没品的人居然说她剪的一般。

亏她今天剪完头发还兴奋来给他看。

突然一辆电动车从唐婉身边疾驰而过,直接从慢车道冲上旁边的步行区,唐婉只觉得身边一阵风擦过,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身前的一股大力紧紧拽回了步行区里头。

唐婉被这股力量拽的没稳住重心,摇摇晃晃中她踉跄着拽住了谢宴的衣服,幸好谢宴站的够稳,让她拽住谢宴的衣服稳住了身体。

天旋地转间,唐婉一头撞到了谢宴的怀里。

谢宴一手搂住唐婉的腰,一手帮她稳住身体,“你还好吗?受伤了没有?”

他低下头,借助路灯的光查看唐婉的情况。

昏黄的灯光似乎都给他的脸都打上了一层柔光滤镜,从唐婉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谢宴垂下的眼睫毛都在微微颤动,眼瞳更是深邃的如同珍贵的黑曜石。

看过来的眼神里面都是唐婉看不清楚的情绪。

唐婉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刚刚的那段路,刚刚肇事的电动车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路灯下的行道树的阴影在随着微风摆动。

唐婉摇了摇头,小脸被刚刚的变故吓得雪白。

“我没事,那车刚刚没有伤到我。”

谢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唐婉的脸,看着唐婉的脸慢慢浮上血色才慢慢松开了手。

他站在唐婉最外侧,确定唐婉没有什么事情才说继续走。

像是察觉到唐婉跟不上他的脚步,他刻意放缓了步速,和唐婉并肩走在一起。

簌簌作响的林荫道上只有两个人走路的声音,谢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开又合在一起,变大变小,却从未分离过。

刚刚吃饭时对唐婉频频提起白瑞衡的郁气好像忽然消失了,他长舒一口气,看着唐婉乖乖的站在自己身边。

想起刚刚唐婉撞过来时的那个眼神,谢宴有些飘忽的想。

唐婉也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吧,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唐婉对其他人露出那种想要依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