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刘居海解释了画的来源,但乔忻月仍有些不相信。

毕竟哪有老总这么好的,价值连城的画,都敢轻易的让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员工拿出来找人鉴定!

即使他找了员工去帮忙鉴定,那这个员工一定是深得他相信,最起码会陪伴在他左右的,怎么会连这幅画的价钱都不知道。

“我还会骗你不成?”

刘居海见乔忻月还是不相信,从自己贴身的钱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

“你看,这是我们老板买画时支付的支票。证据都还在这里呢,我怎么会骗你呢?”

刘居海怕乔忻月看不清,把支票推到了她面前。

“哎哟,我忘了画的价钱在支票上还能看见!”

刘居海看了支票一眼,那上面显示的果然是两亿四千万。

看着这张支票,刘居海有些恼怒的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都怪自己的笨脑袋,没有想起来画的价钱还能在支票上看出来,倒白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刘先生,真是对不起,我错怪您了。”

乔忻月轻轻扫了支票一眼。托萧瑾决的福,她现在对支票也有一些了解,一眼就认出了这张支票是真的。

乔忻月也明白是自己错怪了刘居海,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刘居海道歉。

“乔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你问我什么东西,我都一问三不知,连买画的价钱都说不清楚。这要是我来鉴定画,肯定也怀疑!”

刘居海虽然为人不太灵光,但脾气要确实出乎意外的好。

这要是碰上了其他人被怀疑,恐怕现在早就生气着砸店了,而刘居海却还能笑眯眯的和乔忻月讲话,甚至把错误都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乔小姐,您要是不嫌烦的话,就给我讲讲这画是怎么画的呗。你让我也长长见识,以后老总问我的时候,我也好有办法说一两句。”

刘居海怕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损坏了老总的画,决定在鉴定画作的期间都留下来。

只是这鉴定画作的时间最短也要一整天,刘居海百无聊赖的在乔忻月的工作室里转了又转,最终还是耐不住寂寞的去和乔忻月搭话。

“从整体上看,全部画面用重色调,上部深蓝,下部褐色,造成一种沉重的黑暗感。画家将耶稣与犹大置于画面的视觉中心,其余人物则分列两旁,做对称式向着中心主体人物,以此表现出生活的黑暗面与光明面,体现正义与邪恶之间尖锐的冲突。”

乔忻月指着画作中心的犹大和耶稣比画着。

“在艺术手法上,画家除了从整体突出人物,还从细节上对各种人物予以刻画。在画中,耶稣相对高大、从容。犹大则较为矮小,向上做乞求状,但却有着一副魔鬼般的面孔。”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在想为什么这西方人有的长得像猴子呢。”

听完乔忻月的解释,刘居海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画家凭借着自己的主观去塑造的人物形象。就像中国的古画一样,在画作中一般会将皇帝画的特别高大,而身旁的侍从则会刻意的去将其矮小化,以此来突出皇帝的高大和威严。”

刘居海算得上是一个热情好学的好学生,即使没有一点绘画功底,再听乔忻月讲画作的时候,仍是能听得目不转睛。

“我从前以为我自己够厉害了,听到乔小姐讲这些,才发现是我太孤陋寡闻,孤高自大了。”

“刘先生说哪里的话,术业有专攻罢了,要是让我去做刘先生的工作,恐怕刘先生还要嘲笑我呢。”

刘居海虽是在夸奖乔忻月,那眼神却格外真诚,给人一种好感。再加上他听课听的认真,乔忻月也不吝啬多教他一些。

“我哪里会嘲笑你,我谢谢你还来不及。有你给我讲的这些,明天老总再来找我为难我,让我给他讲这些画上的东西,我也有地方可讲了。”

说完,刘居海双手撑着桌子,又继续专心看着画。

“刘先生的老总对刘先生还挺好的。”

乔忻月看着那副《犹大之吻》,若有所思的对刘居海说。

“老总对我确实挺好的,公司里还有人认为我是他的弟弟呢。”

刘居海从前也察觉出了老总对他的不正常,听到乔忻月现在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买这幅画的时候,其实也是我随口说了一句这幅画真好看,然后老总就买下来了。老总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一定要努力为公司作出贡献。”

“嗯,那就期待刘先生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再创佳绩了。”

乔忻月强行压下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笑着祝福刘居海。

“乔小姐都到这个点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

刘居海和乔忻月在工作室里看了一天的画,直到下午刘居海都觉得肚子饿了,拿出手机一看,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饭点了。

“哪里能让刘先生破费呢。我回家随便吃点就行了。”

乔忻月把别人看见自己和刘居海一起吃饭,产生误会,没有答应他的邀请。

“什么叫破费?你为了帮我鉴定这画的真假,都在工作室里忙了一下午了,我请你吃饭还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刘居海把画放好,拉着乔忻月就要出门去吃饭。

“为刘先生鉴定画作是我的责任,算不上帮忙,刘先生也不用这么客气。”

乔忻月往回缩了缩被刘先生拉着的手,拿起包准备出门去。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拉你的。”

刘居海知道男女间应该保持合适的距离也明白,自己这样贸然去拿乔忻月的手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他弯了弯腰,做了一副道歉的样子。

“刘先生不用这样。”

刘居海这样的态度,但是让乔忻月受了一惊。

“只是不小心而已,我不会在意的。”

“既然这样,我就更应该请你吃饭了。就当是我的赔罪。”

见乔忻月还要推辞,刘居海直接将她办公室的门打开:“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把画作鉴定好呢?”

看刘居海如此执着,乔忻月自然也不好再推辞。

“那好吧,就多谢刘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