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渊被灭,少典之力消散,我重新回到了身体内。
忽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身体,明明可以控制十指,能够感觉到灵气的流动,能够看见经脉的振动。
“这是我的身体嘛?”
我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去感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白骨走到了我身边,这家伙浑身的骨头都出现了致密的裂纹,看起来有些要散架的样子。
“骨头,对不住,我……”
我想要说抱歉,却被白骨打断了。
“没事。”
白骨摇摇头,走到了苏枫面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此时的苏枫已经彻底被我黑化之后的样子给吓傻了,他看到我几乎连眼神接触都不敢。
“弑君子前辈,你是否和我们同行。”
我转身问弑君子,却看见他靠着碎裂的墙壁,眼神内有一些复杂难明的东西。
“罗焱,你没死的消息我不会走漏,但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破碎大陆了,我要去找一个人,一个我必须找到的人,抱歉。”
弑君子这老痞子很少这么说话,表情严肃得可怕。还没等我说话,弑君子脚下仙云已经开始弥漫,随后整个人冲天而起,打碎了擂台的天顶,直冲云霄。
“老家伙这是犯傻了?怎么走得这么急!”
我嘟囔了一句。
奇亚此时站在角落里,刚刚发生的一幕幕一直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作为一个底层的修士,即便看到半仙对战都感觉是巅峰对决,而在刚刚,越道之力充斥在擂台上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会被余波震死,恐惧又兴奋,他好似看见了自己未来的目标。
“恩人,我不想继续在这样的血战内战斗了,我想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
奇亚从废墟中走出来,坚定地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拍拍他说道:“你去通天会,找一个叫蒋天心的人,他会安排你在通天会内历练,未来的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修士不一定要依靠一件神兵利器,而是依靠自己的拳头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同伴。”
我从未想到过,自己的这句话会成为奇亚一生追求的目标,而在很多年后,当通天会再度遇到危机的时候,他会是坚定的保护者,不顾生死地捍卫通天会的尊严。
当然,这是后话,也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该走的走,该散的散,接下来我还得偷偷摸摸干我的隐秘工程——建造超远距离传送法阵。
当然,有了苏枫的帮忙,一切就都简单了。
苏枫的确传承了灵行者关于阵纹一途的记忆,对于超远距离传送法阵,他并不陌生,用他的话来说,只要材料足够,他可以一个下午就给我建一个出来。
当然,前提是材料充足。
老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枫答应帮忙,一方面是我战胜了他,另一方面则是这老家伙被我黑化后的样子给吓得有点软了,即便我恢复正常以后,他看见我都有点畏惧,我说什么他都答应。
当然,答应归答应,他虽然同意帮我建造大阵,但是却需要充足的材料,其中有一样就是很难搞到手的。
“罗焱,不瞒你说,你们在破碎大陆上建造超远距离传送法阵回来那次,的确是有些走运,一方面是破碎大陆上灵气充足,而且那时候也是灵行者本体出手。如今人间衰败,整个世界一片混乱,而且我只是继承了部分记忆,但是手里毕竟比较生疏,你让我一个人完成超远距离传送法阵不是不可以,你必须给我找点带神秘力量的玩意儿来才行。”
我被苏枫一句话说蒙了,带点神秘力量的东西?我去哪里找这些玩意。
而且,苏枫还特别加了一句:“灵气,古神之力,仙气这些都不行,要建造稳定的超远距离传送法阵虽然需要灵气的维护,但是吸引空间通道的降临,需要更加奇特的能量,不一定是灵力,可以是任何神秘的力量。”
苏枫丢下这句话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力天均借雪山一角这等法器一样,雪山神教的法器一向神奇,那种迥异的能量很是怪异,但是,我一旦去找了力天均,莫说他不借,就算他借了,那我刻意躲藏的秘密不是就被发现了吗?
而且,对于弑君子我是放心的,他是自己人,但是力天均说到底还是竞争对手,他是西域教派的。
第二个想到的就是我的无形之力,成为天道候选者而生出来的奇特能量,只是当我施展无形之力后,苏枫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你这能量擅长变化,我需要沉稳的能量。”
苏枫当场拒绝了我。
然而,他却看见了我一张苦瓜脸,随后想了想对我说道:“要么你去偷个十字架?”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立刻一怔,习惯性地一转头,大声质问道:“什么玩意儿?偷,偷啥?”
苏枫以为我有什么动作,条件反射一般向后缩了好几米,遥遥对我说道:“偷个带神力的十字架,这等西方神力不属于我东方体质,应该可以使用。当然,你要是不想偷,我们再另想办法。”
苏枫摆出了一副提议的表情,说话的时候故意和我拉开距离,估计还是害怕我突然异变。
不过被苏枫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一沉,去偷个十字架,我还真没想到过。
只是,时间紧迫,万般无奈之下,我带着白骨,苏枫,两个人开始到处跑,收集高档西方教堂的资料。
当然,是在国内的,最后发现,中国信基督教的根基太浅,很少有教堂有上档次的十字架。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有了回报。
白骨喜欢看电视,有一天,他在电视上看到一条新闻。
“前欧洲圣保罗大教堂,主体正十字架将运往中国天津展示,相关单位……”
消息很短,新闻不长,但是白骨看到之后立刻找到了我。
“小子啊,小子,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白骨一边嚷嚷,一边冲了出来。
天津是个大城市,这毋庸置疑,但是同时也是信西方教派比较多的一个地方,这也和天津是大港口有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根本就无法理解这种十字架内奇怪的能量,有学者研究过这种和我们东方完全不同的能量,不强烈,淡淡的,却弥漫在我们四周。
“这是一种飘渺的能量,若有似无,经常增减,很是神奇!我称它为信仰之力,是从教众和信徒身上感觉到的。”
“白骨,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偷这个来天津展示的十字架再用它来早超远距离传送法阵。”
苏枫吃惊地看着白骨,而白骨则抬起头,和我对笑了一下。
“十字架啊,我还真是没有见到过,这一次有机会做一次小偷,将它偷出来吧。”
我自言自语道。
苏枫简直就像看着两个怪物一般看着我和白骨。
“这等文物,安全措施极度健全,别说是我们修道人不会被其所伤,就算没被触碰到,一旦你稍微失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而是隐姓埋名起来!”
苏枫大声说道,他对于我和白骨之间的疯狂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只是我和白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个晚上,两个人不眠不休拟定出了去博物馆偷十字架的计划。
其实计划很简单,我和白骨走进博物馆,然后强迫闭关,接着偷取十字架,随后隐身走人。
无论是从修为,还是时机,甚至是用力程度,我都计算在了考虑范畴内。
十字架来到天津的时候,很多人夹道观看,这么大的十字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很惊奇的模样。
我和白骨隐没在人群里,等到卡车载着十字架进入了博物馆后,我和白骨继续等待,直到买了门票,走进了博物馆后,我和白骨一眼就看见了正好放在博物馆大厅的主要位置上。
四周有十来个守卫来回走动看守,紫外线警报器一个都不少,将这十字架包围成了狗。
“怎么弄?骨头,人太多了。”
我小声问道。
“没事,我决定干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方便隐蔽我的踪迹!”
我急忙问道。
“我可以去办骨架模型啊!”
白骨忽然很自嘲地说了一句,我瞬间石化……
送给我的青春随笔写的,和行脚无关
我是1989年出生的,今年24了。
前阵子和我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她对我说:“你也24,25岁了,不年轻了,自己当心身体。”
我忽然微微一怔,是啊,我不年轻了,青春也已经离我而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坐在我租住的小房子里,看着窗户外面一片黑暗的夜晚,望着没有星星的上海夜空,然后塞上耳麦,听一晚上一首歌。
无限的重复播放,重复播放,直到自己的眼睛疲倦了,然后就睡了。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卷不断被播放的电影,每一天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慢慢磨损,慢慢消耗,于是当我恍然间,我的青春就已经不见了,而我也长大了。
真正的长大了……
在我的印象里,青春永远和三件事分不开。
游戏,学校,女孩儿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那时候没有电脑游戏,只有游戏机,我哥哥有很多的游戏机,每次我去找他的时候,都会走很长的路,然后坐在他身边,看他玩一个晚上的游戏,那时候有个游戏叫《恶魔城》,于是我看见游戏里的吸血鬼王子不断地杀妖怪,如今想来,真是很愚蠢,可是在我还小的时候,却看得津津有味,比看电影还有趣。
再长大一点后,我们开始接触电脑,去那些能让未成年人进入的黑网吧,看身边的人玩传奇,看帮主带着发光的武器和一群手下砍另一群玩家,爆一地的装备。或者是看CS高手用AK点杀了对面的人头。
我记得那时候星际最火的时候,走进网吧,所有的机器都是在打星际,你看个电影都觉得自己落伍了。
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后来,我们自己买了电脑。
我们在电脑里装满了游戏,下载了一大堆电影,可是一到晚上,我们看着电脑屏幕却经常发呆,这一发呆也许就是一个晚上,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什么都引不起我们的热情,我们对游戏失望了,对电影看腻了。
再后来,我们彻底长大了,于是电脑里的游戏不见了,电影不见了,只有归置不完的文件,整理不完的报告。
游戏告别了我们,我时常会对现在玩LOL的学弟或者是在看90后偶像团体MV的学妹说,当年我们喜欢玩WAR3,用人族RUSH精灵,当年我们喜欢齐秦,喜欢他的自由和流浪。
于是,我会遭遇很多嘲笑,他们告诉我,现在没人玩WAR3了,WCG也要取消WAR3项目了,也没人听齐秦了,那是个黑皮肤的老头子了。
我知道,我的青春过去了,彻彻底底过去了……
我很怀念那些读书的日子。
虽然很多还在读书的学生对我说,读书很苦,很多人将学校比作一个监狱,没有自由。其实,我只想告诉你们,你们真的在天堂里,而当你们离开学校后,才是真正进入了地狱,一个人吃人,人害人的地狱。
其实,中学才是一个人最青春的时光。
那时候,我们虽然有做不完的考卷,但是你会发现,总有一个朋友会借给你作业抄。虽然你有背不完的单词,但是你会发现,背不出单词的永远不只你一个。
我记得那时候,学校月考,语文考试里,作文是写一篇议论文,我一心烦,直接写了一片1500字的武侠小说,而且写得超快,平时30分钟写作文,那一次只用了15分钟。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我还记得,我的英文一直很差,高三那年我们换了一个语文老师,他走进教室,看见我们都在被英文单词,满面怒意。
随后对我们说道:“从今以后我的课上,不准出现英文书!如果谁被英文单词,我就把英文书撕了!咱们中国自己的语言都说不清楚,说洋人的语言干嘛?”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很喜欢这个语文老师,很尊敬他。
我记得,初中毕业的那一天,我是在网吧度过的,高中毕业那天是在KTV度过的,大学毕业那天,我是在路边的饭店里度过的。
我们会喝很多酒,说很多话,不一定会流泪,但是一定会很难过。
很多年后的今天,当我想起那些洒进阳光的教室,那些狭小但是堆满了书的课桌,那些可以睡觉的美术课,以及那些能够打架的体育课,我都会不自觉地微笑。
真是太怀念了,怀念那些,没有名牌衣服,没有偏见,纯真的时光。
当然,我说的是我的时代,00后和90后却大不相同了。
直到今天,我坐在黑夜的晚上,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工作,无尽的谩骂,曲解。过去,有人骂你可以打他,如今骂你,你只能默默微笑。
于是我开始怀念那些被你们痛恨的监狱,那些能够打架,能够和老师拌嘴,能够睡觉帅酷的学校。
只是,我的青春消逝了,真正的消逝了……
我活了24岁,我的初恋在高一那年,和一个因为短信发错而认识的女孩。那时候没有开放的概念,没有所谓的性。只是感觉在一起很开心,于是就在一起了,也因为疏远了,就分开了。
让我很难忘的是三个女孩。
一个是初中时代,朦朦胧胧好感的女孩,那时候天天上课说话聊天,很开心,甚至还互发短信。但是,如今她定居澳大利亚,多年未见,我记得她,但是她只是对我有点印象而已,仅仅如此而已。
后来,高中时代,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了狗屎运,整个学校的校花,有一天上历史课坐到了我的身边。
于是我受宠若惊还强装帅气,如今想来,那时候以为他对我有好感什么的真是太傻了。因为那时候我的历史是班上第二,第一名天天睡觉,而她正好和我身后那个男孩吵架了,于是顺势坐到了我身边,一方面方便问历史问题,一方面刺激我身后的男孩子。
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
我还每天都要整理外貌再出门,经常找她说话,和她交换日记,直到毕业以后,我问她那本日记本还在吗?她告诉我,早就扔了。
直到今天,我发她QQ消息,她再也没有回过我。
直到今天,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大专毕业生。
直到今天,她快要结婚了,而我还是一个人。
仅此而已,其实相安无事。
我还记得,高三那年,中午所有人都去吃饭了,我从老师办公室回来,走在三楼的楼道里,远远看见她站在四楼的走廊上晒太阳。
她对我招手,而我飞奔着冲到了她的身边。
阳光下,她淡黄色的头发和精致的脸,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她说:“如果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啊!”
我回答她:“我养你啊。”
她笑了,问我:“养我多久?”
我说:“一辈子。”
于是,我们都笑了……
大学之后,我认识了一个好姑娘,一个文静的,普通的姑娘。
她受过很多挫折,和她当时的男友走到了一起,那时候我们彼此有好感,但是我知道不可能,争取过,但是她拒绝了。
我为她凌晨起来买药,因为她生病了。
我为她下雨天送伞,弄湿了自己,最后她男朋友来接她了。
她和男朋友吵架,我买了一大袋零食给她,哄她开心。
可是,最后我们还是没在一起。
她对我说:“如果毕业后她单身了,我也单身,我们就在一起。”
我说:“好。”
于是几年前,我们毕业后,又一次同学聚会,我问她是不是单身,她对我说,她要结婚了。
我笑着说,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你和你男朋友不容易。
她却说:“我不和那个男人结婚,我的未婚夫是现在的同事。”
其实那时候我很想问,为什么没来找我?
但是我却没说,只是笑了。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而她也是。
长大了就没了勇气去问一些明知道会伤到自己的问题。
于是,她今年完婚了,而我还在单身。
我遇到过很多女孩对我说:“你是个好人,会遇到比我更好的,我配不上你。”
可是,其实,结果是:我还是单身,她们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
仅仅如此而已,也不都是生活着吗?
没了爱情,地球还是转的。
于是,我就不要爱情了。
男孩的青春,永远就是和这三样捆绑在一起。
当有一天,我们的电脑里没了游戏,当有一天我们坐在一个叫做办公室的牢笼里羡慕学校的生活时,当我们不相信爱情只相信金钱的时候。
我们就真的长大了。
而我们的青春就消失了……
我便是如此,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这样……
虚伪地说话,微笑,甚至喝了酒后都要小心地做人,朋友间的争吵再也不是拳头打架能解决的了,也再也没有勇气真心实意地说:“我养你一辈子”这话。
其实,这就是每个人的人生。
谨以此文纪念我离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