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回到公司嘴巴的弧度都没有降下来,连林翩然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她递上咖啡,“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温浅抬起手掌晃了晃。

林翩然第一时间看到闪瞎眼的钻戒,捂着嘴惊喜道,“恭喜。”

温浅笑着,“谢谢。”

“婚礼什么时候?”

“月底。”

“这么快。”

林翩然不知道梁聿西那边的事,自然也不理解为什么婚礼要这么仓促。

“嗯,有这样做的理由。”

温浅没多说,林翩然也没有问。

她和温浅关系再好,也不会太干涉她的私生活。

她再次道了恭喜,正准备出去时突然想起临时接到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问,“三天后新项目有个品牌答谢晚宴,您要出席吗?沈氏那边要准备邀请函。”

这种场合,温氏作为最大的股东自然是要出席的,尤其其中还有很多品牌正在和温氏名下的其他商场合作。

她应下,“总部这边你和我还有招商都要去,商场的话所有老总都要参加,你计算一下人数给到沈氏。”

“好。”

接下来的几天温浅和梁聿西感情直线升温,真正的蜜里调油。

答谢宴很快就到了。

温浅下午和林翩然一起去做了造型。

两人从工作室出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温浅和梁聿西报备了下,就去了举办答谢宴的酒店。

沈氏大手笔,包下了整层大厅,沈晏州长长的答谢词之后就是晚宴,来参加的品牌温氏大部分都有合作,这种场合就算林翩然极力挡杯,温浅依然避免不了多喝。

直到又有品牌过来敬酒,温浅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喝,正要谢绝,手中的杯子被另一只手拿走。

“李总,我代温总喝。”

说完,沈晏州一饮而尽。

李总举杯,“沈总好酒量。”

彼此寒暄过后,沈总找了个借口带走了温浅。

温浅头脑很清醒,但步子已经有点踉跄,她推开沈晏州的手,“我自己走。”

沈晏州不容分说把她拉到休息区的椅子上,有点生气道,“你醒醒酒,去洗手间吐掉也好,吹吹风也罢,我也不想管你。”

温浅坐在椅子上,揉着额角,“正好,我也不想你管。”

沈晏州俯视了她一会儿,转身问服务员要了一杯柠檬水,让她递给温浅。

温浅对于陌生人递给她的东西有阴影,“放在一边吧,我等会喝。”

她靠在椅子上休息。

沈晏州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怎么,怕我下药?”

温浅头晕,不想和他说话。

她打了个电话给林翩然,然而她没接,温浅皱着眉没再要打,沈晏州见状叫来邵群。

“你去看看林秘书,如果她喝多了,安排人送她回家。”

邵群,“好。”

温浅掀起眼皮看了看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沈晏州面无表情,“不用。我做再多,你也只会说这两个字。”

想起他的救命之恩,又想起他曾经所做的一切,温浅越发觉得头痛,“这边你负责吧,我先回去了。”

沈晏州淡淡道,“这边项目老总负责,不用我到最后,我送你。”

温浅,“不用。顾暹在外面。”

沈晏州也没强求,但坚持陪着她一起去酒店门口。

温浅也没管他,径自往外面走,一边给顾暹打电话,然而顾暹的电话处于忙音。

她歪七扭八走到大门口,一不小心腿软,幸好沈晏州手长一边捞住了她。

温浅避险地推开他。

沈晏州扯了扯唇,过了会儿,淡淡的道,“听说顾甜出了点事,顾暹大概去找她了。”

温浅按着屏幕的手顿了顿,喝醉的时候思维也慢了点,好一会儿才问他,“顾甜出什么事了?”

“好像被富二代堵在会所欺负了。”

温浅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沈晏州眼睛看着前方,“顾甜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我忙,让她打给他哥不是很正常吗?不是你让我离她远点的?”

温浅头昏脑涨,脑袋里一片混乱,甚至没去想自己什么时候让他远离顾甜了,她只是让顾甜远离他而已。

她靠着玻璃墙想办法,冷静片刻,准备打电话让梁聿西来接她。

可沈晏州在她再次打电话之前抓住她手腕,直接上了门口的车。

温浅都不知道那车是什么时候停到门口的,被沈晏州强行塞进后座后,她一阵晕眩,觉得想吐。

沈晏州立刻打开车门让她吐。

温浅便抱着车门吐了个昏天黑地。

沈晏州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他通知司机去找酒店,涉及清洗费记他账上。

他顺理着她后背,让她舒服些,温浅不让他碰。

沈晏州只好给她递了瓶水,“漱漱口。”

温浅吐完,拿起矿泉水瓶漱完口,人才舒服清醒了些。

司机回车上,“沈总,吐的地方有人会来清理,我们可以走了。”

沈晏州点头,“走吧。”

温浅靠着座椅,蹙眉道,“去找顾甜。”

“你这个样子还能操心谁,我让人陪着顾暹过去了,不至于让顾甜吃亏。”

“真的?”

沈晏州沉着脸,“顾甜有事你找我。”

也许是这个保证让温浅卸下了防备,然而她却觉得脑袋越发昏沉,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宿醉后的头疼让她忍不住捂着头,然而浴室的水声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环境,身体一寸寸僵硬下来。

这是哪?

她努力回忆昨晚,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而她的身上不着寸缕。

她连忙穿好衣服,去找浴室里的人的衣物,想找些蛛丝马迹证明里面的人是梁聿西。

可**的那些衣服让她心越发凉了。

这都不是梁聿西的衣物,反而像是……

浴室水声停了。

她的心脏几乎也要停止跳动。

木质的移门拉开,里面的人走出来。

温浅愣着表情,脸色逐渐苍白,苍白之后变成了愤怒,“沈晏州,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晏州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他手里另外拿了一条毛巾擦着湿发,面对温浅的质问,他的表情显得越发无动于衷。

“我们都喝醉了。”他淡淡的道,“做了什么你心情应该清楚。”

温浅觉得呼吸都变得滚烫,愤怒表达不了她现在的心情,“我不清楚。”

她脑子飞快运转,“昨天的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步步引导,先是灌醉林翩然,然后直走顾暹,再用顾甜让我放下戒备,你在车里对我做了什么?”

沈晏州扯着唇笑了笑,“你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卑鄙,你就不认为我们是两情相悦,情之所至?”

温浅不会骂脏话,否则真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了。

她闭了闭眼,“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这话是说给沈晏州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她不是没有经验,男女之间发没发生关系她不至于不清楚。

沈晏州笑了笑,“没必要自欺欺人,我会负责。”

温浅面色僵硬,“什么意思?”

“我通知了梁聿西。”

他弯腰看了下床头柜上的手表,挑着眉梢道,“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