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这么堂而皇之下了楼。

温浅气得不轻,胸口起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下楼。

被挑衅的路庭桉却只是看着她笑,似乎并没有被梁聿西影响。

被他这么看着,就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神,温浅脸上一阵尴尬,她走出来,带上房门,闷闷地道,“一起下去吧。”

路庭桉没说什么。

她现在大概自己都很乱,他没必要给她添乱。

其实他并没有温浅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想要她开心而已。

两人下楼,发现梁聿西没走,他大剌剌地在餐桌坐下,还拍着张姨的彩虹屁,“好久没吃张姨做的饭,挺想的,温女士,你不会赶我走吧?”

温浅从来不知道,梁聿西的脸皮可以厚到这个程度。

她没好气地在他斜对面坐下,不过他给她添堵,她也回敬过去,全程她都在不停地给路庭桉夹菜,直到路庭桉忍不住提醒,“我吃不下了。”

温浅才停手。

梁聿西终于冷了脸,他放下碗筷,站起身,“我还有事,温女士,我以后再来串门。”

说完,就像来得是时候一样,他走的也很突然。

他一走,饭桌上顿时冷清下来。

温浅默默地趴着饭。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

等终于吃完,又坐了一会儿,路庭桉提出要走,温夏玲站起身,“今天真是怠慢了。”

路庭桉温和地笑,“没有啊,我吃得很撑,张姨做饭真的好吃。”

张姨笑笑,她做饭向来不是长处,没想到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一个劲儿地被夸。

温浅越发尴尬,她也跟着起身,“我送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别墅。

路庭桉的车停在路边,离开前他转身对着温浅说了句,“我希望你能面对自己的真心,这样你才能从禁锢中解脱出来。”

温浅看着他笑,“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言外之意两人都懂。

路庭桉斯文地笑笑,“应该的。走了。”

说完,他上车离开。

温浅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心里感叹,路庭桉真的挺好。

稳重又贴心。

但是不爱就是不爱,她无法欺骗自己。

郊外的夜晚偏凉,温浅裹紧披肩转身往回走,却被一股大力又扯了回去。

温浅吓得不清,反应过来扯他的是谁后,她连忙叫嚷,“梁聿西,你干嘛?”

“聊聊。”

说着他就拽着她往自己那栋别墅走。

温浅气晕,他刚才藏哪儿了,她怎么就没发现他。

如今被他拖着走,她气急道,“就在这儿说。”

梁聿西没理她,径自往另一端走。

小区隐私好,别墅与别墅之间相隔一段不近的距离,因为不近,加上温浅反抗,梁聿西终于没了耐心,他弯腰直接把温浅抗上了肩,大步往前走。

温浅气得拳打脚踢,可男人却半点反应也没有,直接走进了别墅,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冷着眸威胁,“你是要坐起来心平气和的谈,还是用这样的姿势谈?”

男人曲膝抵在她身侧,一手固定着她两只手,举高过头顶,一手掐着她的腰。

爱的时候这个动作是暧昧,是心跳加速。

恨的时候就是屈辱。

温浅觉得他曾背叛了自己,她还没有报复回去,此刻又被他用男人的力道压制着,觉得屈辱,半分尊严也没有。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却还是不得不妥协,“坐起来说。”

梁聿西松开了她,退后一步,脱了外套扔在沙发的另一头。

温浅坐起身,深呼吸几下调整好情绪,这才打量起别墅内部的样子。

大概是上一户人离开的太匆忙,内部什么样子都没变,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和眼前男人冷矜斯文的气质格格不入。

所以她有些不真实感。

梁聿西竟然真的在消失一年后又重新站在了她的面前。

温浅也不傻,他回来后的这番举动多多少少是想要她原谅他的意思。

可,哪有那么容易呢?

温浅掀起眼皮,看着在她对面坐下的男人。

梁聿西解开衬衫扣子,这样能够抵住豪门争斗,同时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时面对自己愧对过的女人,竟然有一几分手足无措。

他坐姿前倾,自带深情的琥珀色眼眸紧紧的盯着温浅,“这一年你都在治病?”

温浅沉默地和他对视,唇角翘了翘,带着明显的讽意。

“所以你这一年在美国都是路庭桉陪着?”

又扯到路庭桉身上,温浅忽然变得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聿西凉凉地笑了下,“怎么,你这个男朋友提都不能提?”

“他和我们的事没关系。”

也许是“我们”两个字愉悦到了他,梁聿西的表情终于好看了些。

他伸手想去握温浅的手,却被她躲开,还阴阳地说了句,“你这么好人妻?”

梁聿西勾了勾唇,“别说你现在还是他女朋友,就算是老婆,我要真想,谁能拦着?”

这霸气外露的语气再次勾起了温浅的心火。

所以,他抛弃她,如今得到了权势地位,又想来重新拿回自己丢弃过的东西了是吧?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然而这次她并没有发火,而是冷冷一笑,“哦?如果我嫁给他你打算怎么做?”

梁聿西的脸色又阴转雨了,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他阴测测说着自己的打算,“我会让他诊所开不下去,背上债务,接着收购温氏,贫贱夫妻百事哀,你们会整天吵架,我再趁虚而入。”

看来他早就想过了,不然不会说的这么溜。

温浅真想甩他一巴掌,不过她知道自己得不到好,只能咬牙切齿憋出一声,“卑鄙。”

梁聿西,“所以,你最好趁早分手,不要惹恼我。”

温浅觉得和他说不下去,他根本不是来和她道歉忏悔的,他想用权势地位来要挟她。

她猛地起身就往外走,懒得再听他半句。

梁聿西动作比她更快,直接上前拽住她,直接将她抵在墙上,“我还没说完。”

温浅冷着脸,“我不想听你废话。”

“那你想听什么?想听我忏悔,想听我这一年有多想你,想听我如何后悔?”梁聿西压抑着情绪,嗤笑道,“与其和你结婚后,我把你拽入那个深渊,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去战斗,至少你可以好好的。我不想你和我妈遭遇一样的事情,因为成为那人的眼中钉,即使远离了那个家族,却依然逃不开被害的命运。”

“温浅,我知道把你一个人扔在婚礼现场是我不对,但是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