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宗与华山派积怨上千年,有机会互相都会打击对方一番。
正因如此,华山派如果不念大长老公开站在他们一边,想通过害大长老打击飞羽宗的话。
那人已经得手了,就不该跑。
或者说,跑之前应该露个面,表明一下身份。
反正也是世仇了,还有必要隐瞒身份吗?
露个面,表明一下身份,就要直接告诉飞羽宗,我害了你家大长老了,我还能平安离开,你气不气!
此举无疑是对飞羽宗极大的侮辱,比伤人本身对飞羽宗的打击更大。
飞羽宗除了华山派,没有其他仇人,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值得其他宗门处心积虑,跑来飞羽宗搞事情。
会不会是大长老与人有什么私人恩怨?
宗主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答案了,虽然她自己都觉得可能性不大。
云峰笑了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这个人的行为十分古怪。”
处心积虑打听到大长老受罚,困于寒潭,冒着被发现群殴的危险,潜入飞羽宗领地。
最后却选择使用天雷符这种方式害大长老。
难道他就没有顺便打听一下,寒潭和洞口之间的距离,确保能伤到大长老吗?
宗主对云峰的话若有所思。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吃不准。
“你继续说。”
“弟子想说是……”
云峰略一停顿,稍稍压低的声音。
“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
“这人的行为是不是更像在帮大长老。”
宗主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她刚才也有这样的感觉,却不愿意把大长老想的那样不堪。
“这……不太可能吧。”
云峰看出宗主其实已经有几分相信了,只是需要自己给她一个足够说服她的理由。
“这也只是弟子胡乱猜测而已,不见得就是事实。”
“不过从结果来看,的确如此。”
从结果来看……
大长老因受伤提前离开寒潭。
自己因事先考虑不周,没有发排人手看守,要负一定责任。
因此不好追究大长老的惩罚时间。
甚至,可能会被有心人怀疑,是自己故意派人害大长老,铲除异已……
从结果来看,大长老的确是最大的受益者。
但因此就断定是大长老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似乎还不够让人信服。
云峰再次笑了笑。
“师尊,我也没说大长老是自导自演啊,也许那人只是去看望他,无意中被我们发现,逃离时为了掩盖他和大长老的关系,和真实目的,才随手而为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真相如何,只能等抓到那人,再细细审问出来。
“云峰,你代为师给青云宗发一道传音符,就说宗门有要事,不得不推迟前往提亲的时间。”
“言词一定要诚恳,不要被青云宗误会我们没有诚意。”
事关云峰的结缡大事,宗主不得不格外上心,交代清楚。
“之后你和为师一起守株待兔。”
“伤我飞羽宗大长老之人,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来,给大长老出气。”
宗主嘴上说是给大长老出气,其实心里已经认同云峰的推测。
那人潜入飞羽宗见大长老,没见成自然还会来第二次。
云峰提议,还可以更加万无一失。
宗主听完连连点头。
一脸欣慰的拍着云峰的肩膀。
“好孩子,你以前性格过于单纯,为师还担心你接手宗门后,会太过吃力,耽误了你自身修炼。”
“如今看来是为师多虑了。”
“你的主意比为师周全,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云峰领命而去,按照与宗主商量好的暗中行事。
首先要做的还是给青云宗发传音符。
上次他主动向秦鱼知提出退亲,念在他经脉寸断的份上,也算情有可原。
如今与秦鱼知情投意和,而且接受了她那么多好处,提亲不积极,就是态度问题。
云峰不但给青云宗蓝宗主发了传音符,还给秦鱼知也发了一条。
秦鱼知体谅飞羽宗和云峰,却还是感到几分失落。
对云峰来说,只是推迟几天时间而已。
对她来说,等这一天却是等了几万年。
但愿三清老祖保佑,结缡之事上不会再有波折。
给云峰的传音符中,却是半句不提她的担心和失落。
只是叮嘱他多加小心,便没有多说别的。
云峰不禁再次感叹,自己上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遇到秦鱼知这样懂事的女孩子。
云峰给青云宗的传音符是偷偷发的,表面上却是准备和宗主一同前往青云宗。
门中弟子能与青云宗结缡,一众长老都很支持。
弟子们自是对云峰羡慕不已。
这些都不必细说
只说宗主为了增加可信度,“离宗”前一晚,特意去见了一次大长老。
经过几天修养,大长老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和之前差不多了。
正坐在院子里对着墙角一丛灵植发呆。
听到脚步声,抬头瞥宗主一眼,起身长揖行礼。
宗主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她是真的把大长老当成兄弟手足,羡慕他的天赋。
觉得由他接任掌门,飞羽宗一定会发扬光大。
曾经他们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艰难,与华山派斗智斗勇。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长老变了呢。
或者她也变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二人相对沉默,良久,宗主才沉沉开口。
“你这次受伤,我也有一定责任。但要说我害人,恐怕你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念在你多年来对宗门也算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惩罚就此取消。只是宗门事务你也不必费心了,专心修炼,争取早日大成吧。”
这是要把他的权力收走,将他当废物一样养着。
将来若是他能侥幸修至大成,对宗门来说就是足以向外界吹嘘几百年的光彩。
如果不能,对宗门也没什么损失。
怎么算都是宗门和宗门得好处。
这女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大长老心中冷笑,脸上却面无表情。
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更过份的是,宗主不但收走了大长老的权力,还以照顾他为由,给他安排了几个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