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吴越独自回到寝室,椅子还没坐热,就听到敲门声。
“谁啊?是小影啊,你怎么……”吴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跟在慕小影身后的陈警官。
三人围坐在寝室内。在惨白的日光灯的照耀下,吴越显得有些紧张。
“陈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吴越,”陈警官不紧不慢地开始询问,“你和陈老师在发现门打不开的时候,你为什么这么确定门一定是锁住了,而不是因为插销插上了呢?你是知道屋内有一个插销的。”
这时,一旁的慕小影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为这个大破绽捏了一把汗。
然而,吴越似乎没有过多思考:“这……这只是我第一时间的反应,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她的眼睛开始望向地面,突然想起
了什么,“啊……对啊,门把手拧不动,肯定是因为锁住的缘故,不然把手一定是能旋转的!”
“请问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吴越话音刚落,陈警官突然话锋一转。
“我在自己寝室里,你怀疑我?我吃好晚饭之后就一直在寝室里!”
陈警官看了眼一旁的慕小影,慕小影终于开口了:“吴越,你就是凶手吧。”
“你说什么?”吴越急了,“小影,你凭什么这么说?”
“今天下午我们喝的茶,你是什么时候泡的?”
“我不是说过了嘛!是昨天晚……”吴越突然呆住了。
“昨天中午就开始停电,你是怎么泡茶的呢?你从来不用热水瓶,都是冲饮水机里面的热水,昨天中午你吃泡面的时候饮水机里就已经没有热水了,后来一直停电,那晚上的饮水机里又怎么会有热水让你泡茶呢?茶应该是你今早来电之后才泡的吧。”慕小影丝毫没有放弃追问。
“我……我说错了不可以吗?我一直都是晚上泡茶的,”吴越继续激动地辩解,“习惯了,所以一时记错,那又怎么样?”
“正是因为习惯了,所以你在编故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破绽。”
“那和我是凶手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案发时现场是个完全封闭的密室,我又怎么杀人呢?”
“保温瓶就是你作案时布置密室的道具。”慕小影一语道破天机,“你是事后将钥匙从门缝下塞回屋内的。”
“哈哈,可惜听说警察不是已经试验过了吗,钥匙太大了,塞不进去。”
“有让钥匙缩小的魔法呀。”
吴越可能是思维陷入了混乱,一时无言以对。
于是慕小影开始解释:“你在勒死叶老师之后,将准备室里存放的液氮注入你的保温瓶中,带着从叶老师身上夺过来的钥匙走出房间。锁门后将钥匙投入保温瓶,由于液氮的温度极低,而铜的热膨胀系数是金属中最高的,那把铜质钥匙的体积因简单的热胀冷缩原理而暂时微微缩小了,正好突破了门缝宽度的临界点。你乘机将钥匙从门缝下塞入,用铁片之类的东西将钥匙捅到尸体旁边。你经常在准备室内帮助叶老师,所以你是熟悉液氮的提取和转移步骤的。而那个保温瓶,”慕小影看看正放在吴越身后桌子上的保温瓶,“恐怕是由于承受不了低温而冻裂了吧。这就是为什么下午我喝水的时候发觉它已经不保温了,而且还会漏水。普通家用的保温瓶毕竟不能在实验室中使用。”
“我不想听你说话!我不要跟你说话!”这时的吴越就差把耳朵捂起来了。
慕小影却丝毫不理睬:“残留在钥匙上的液氮,在常温常压下很快就蒸发殆尽了,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做这一切之前,我想你已经偷叶老师的钥匙试验过了吧。另外,早上你又在瓶里泡了热茶,并声称是昨晚泡的,想给人一种‘保温瓶里装的一直是茶’的心理暗示,从而使人忽略保温瓶在案件中的作用。自首吧,吴越,警察已经在凶器上发现你的指纹了。”
“胡说!尼龙绳的表面根本不会留下指纹!”
这时,一直在翻看笔记本的陈警官忽然开口了:“咦?吴越,你怎么会知道用作凶器的绳子是尼龙的?我记得你应该是在另一个教室里接受询问的,并不知道现场调查的情况呀。”
吴越知道形势已经无法挽回了,于是放弃了狡辩,把头埋进大腿中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