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有些冒火了。
尤其是看到卡格尔说完后,还那么慵懒的模样。
这个人和金乾不一样,金乾是阴阳怪气,这个人是天生的贱啊。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宋轻语,淡淡开口。
“据我所知,你来华国收了酬劳,既然知道你要来华国,那就该摆正你的态度。
你来到这里,还以不懂我们的文化为荣,你觉得这样显得你很特别吗?”
卡格尔脸色沉了下,看向宋轻语。
宋轻语丝毫不避,抬眸和他对视。
“我想无论在哪个国家,又想拿钱,又想抬身价,都是令人厌恶的行为吧?
在我们华国,这个行为叫做又当又立,世界著名的短篇小说大师,或许,我想你可以以你自己为主角,写一篇讥讽的文章。”
“你……”
卡格尔的脸色有些蚌埠住了,一阵青一阵白。
“说得好!”林薇薇带头鼓掌。
苏言笑了笑,也跟着鼓掌。
弹幕里也都是一片叫好声。
【这个小姐姐说得对!想赚钱还在这里摆架子?他要是不愿意来,我们还能逼他来?】
【赚华国的钱,看不起华国的文化?老子一个暴打双黄蛋!】
【给小姐姐举大旗!】
……
卡格尔放下手机,脸也沉了下来。
“原本我是想给你们便利,让你们早些通关。
既然你们要在我这里闹事,那就别怪我为难你们。
一个半小时之内,一篇两千字内的短篇小说,要得到我的认可,才能过关。”
说着,他朝着旁边的电脑一挥手。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写了!来,让我见识下你们华国人的厉害。”
“这人什么态度?”付磊撸袖子了。
苏言拉住了他,随即看向卡格尔。
“卡格尔,如果我写出了一篇让你心悦诚服的短篇文章,你会向我们道歉吗?”
“心悦诚服?”
闻言,卡格尔笑了,目光直视他。
“不用让我心悦诚服,只要你能在我这过关,我就道歉,而且,我还会诚心学习华国文化。”
苏言挑挑眉:“行,记得你说的话。”
随即,他坐在椅子前,开始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其实他脑海里地球上华国的短篇小说很多。
《狂人日记》、《聊斋志异》……但一是字数多,二是卡格尔看不懂。
他刚才搜寻了一下,找到了一个符合规则,卡格尔又一定能看得懂的短篇小说。
苏言经常写剧本,再加上脑海里本就有那本小说,敲字速度极快。
付磊看得都直咽口水。
“我原本以为,我才是他们寝室手速最快的男人。”
林薇薇白了他一眼:“想想就不可能啊,不记得苏言的《野蜂飞舞》了,有几个人手速比他快?”
付磊呼出一口气:“羡慕啊。”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林薇薇一头雾水。
付磊摇摇头:“你不懂,对于男生来说,这也是一种特技了。”
弹幕——
【我去!好快!苏残影!】
【言王打字好快啊,什么时候也指教下我啊~】
【老子一口水喷出来了,楼上的,你说的指教是什么指?】
……
卡格尔也注意到了苏言的敲字速度,倒是让他兴起了几分兴趣。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没多久,其余两组也进入了房间,易鹤荣闲着无聊,也跟着跑了过来。
看到苏言在敲字,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吭声。
半个小时后,苏言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将写好的稿子打印了下来,还翻译出了一份英文版,起身朝着卡格尔走去。
“我写完了。”
卡格尔正在百无聊赖的玩手机,闻言一愣。
“这么快?苏,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会认真履行规则的。”
苏言笑了笑:“当然。”
卡格尔目光异样地看了看他,随即翻开了稿子。
易鹤荣立马坐到了电脑前,开始观看。
其余人也凑了过去。
《小庶务员之死》。
易鹤荣开始看了起来。
“在一个挺好的傍晚,一名叫做叫切尔维亚科夫的庶务员,坐在正厅第二排,用望远镜看戏,觉得幸福极了。
可是忽然间,他的脸皱起来,他的眼睛不见了,他的呼吸止住了……他从眼睛上摘掉望远镜,弯下腰去,于是……“阿嚏!”诸君看得明白,他打喷嚏了。”
看到这里,易鹤荣忍不住笑了出来。
“打个喷嚏都能形容得如此有意思,不愧是苏言啊。”
卡罗尔也看到了这里,嗤之一笑。
用复杂的笔触来写简单的事情,造成反差,这不过是基本功而已。
他接着往下看着。
本来庶务员没觉得打喷嚏是件坏事,这时,他却看到坐在他前面的一名退伍将军卜里斯哈洛夫在擦拭自己的秃头和脖子,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切尔维亚科夫慌了,猜到自己的唾沫星子溅到将军了,他急忙道歉。
将军也友善的表示无事,但他还是很慌张,不断的道歉,甚至还在休息时间跑去道歉。
到最后将军听烦了,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唉,够了……我已经忘了,您却说个没完!”
切尔维亚科夫不敢说话了,心里却惴惴不安,因为他看到了将军眼里的凶光。
他认为自己还是要去道歉,现在将军不觉得他是故意的,但以后就不一定了啊。
……
看到这个地方,卡格尔眉头皱了起来。
易鹤荣等人也有些不解。
不就是一个喷嚏吗?至于害怕到这个程度?
难道说,这名将军以前很暴虐?
切尔维亚科夫回到了家里,将事情告诉了妻子,妻子倒是没觉得是大事,只说要去道个歉。
切尔维亚科夫抱怨着:“我已经赔过不是了,可是不知怎么他那样子挺古怪……”
林薇薇看得眉心直跳。
这小庶务员内心戏也太多了吧?
将军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吗?至于这么焦虑?
结果第二天,切尔维亚科夫又跑去道歉了,还带了礼物。
将军很无奈,愁眉苦脸地摆摆手,关上门让他回去了。
而这个做法让切尔维亚科夫更害怕了,他不断脑补,认为将军就是不愿意原谅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个态度。
他打算回去写信,再给将军道歉。
看到这里,众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了。
“这人有毛病吧?将军都说没事了,他还不依不饶什么劲儿啊。”
“是啊,我都同情将军了,就为了这么个破事被缠上了。”
“生活中我也最烦这种人……唉。”
卡罗尔看得也脸色紧绷。
而在回去后,切尔维亚科夫因为心里难受,并没有写出信来,所以第二天,他又去登门道歉了。
将军已经很烦躁了。
“‘滚出去!’将军大叫一声,脸色发青,周身打抖。
‘什么?’切尔维亚科夫低声问道,害怕得周身发麻。
‘滚出去!’将军又说一遍,顿脚。
切尔维亚科夫感觉肚子有什么在翻腾。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退到门口,出去,到了街上,一路磨磨蹭蹭地走着。
他信步走到家里,也没脱掉制服,往沙发上一躺,就此……死了。”
死了?
看到这里,卡罗尔整个人都震住了,易鹤荣的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