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南乌合作已全面拉开,各项工作井井有条,开展得极为顺利。明胶厂的收购顺利极了,前景实业以前所未有的魄力或出乎寻常的速度,快刀斩乱麻,将明胶厂所有问题一并解决。江南华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大度,上面怎么说,他怎么接受,一句意见都不提。与此同时,南华集团搬迁工程也进入新阶段,江南华看中的两块地最终还是到了他手里,银行更是大手笔,一次性贷给江南华两个亿的扶持资金,将困扰南华集团的资金问题解决了。
酒局一场连着一场,热闹一波胜过一波,感情一次深过一次,大家都沉浸从未有过的喜悦与激动中。这中间,关键获得一个机会,带团出国考察去了,招商局副局长水爱莲还有调研员老苏都在其中。乌岭那边,市长骆川获得另一个机会,中央党校举办市级领导干部培训班,为期三个月,省委组织部点名让他参加。
白慈光先后两次来到南州,跟高原、万庆河热烈地探讨南乌新经济合作区,共商发展大计。这个新经济区的建设在全省引发一场思考,省里为此还召开专门会议,就区域经济合作的新模式展开讨论。田家耕这段日子也没闲着,客来客往,酒局多的应酬不过来。安小桥一再叮嘱他少喝,他嘴上应着,真到了场子上,却一次也没少喝。
这一天,高原突然把他叫去,说省里陈副省长要到南州考察工作,重点考察南乌新经济合作区,要他马上拿出接待方案来。田家耕领了命,跟往常一样,认认真真工作去了。就在方案拿出的那天晚上,金华突然来了,来之前没给他打电话,到了南州,住好,金华才打电话说:“老大,我来了。”
田家耕放下手里工作,马上去见金华。他以为金华也是奔南乌经济合作区来的,这段时间老有乌岭那边的人过来,南州也同样,不断地派干部到乌岭学习取经。这叫加深了解,密切往来。去了才知道,不是。
“我想见你了,控制不住自己。”金华说。
田家耕吃了一惊。自从那次乌岭见过面后,金华总会莫名其妙说些以前不曾说的话。田家耕一律装听不懂。有时金华太热了,他就以回避的方式冷冻她。金华倒也不生气,田家耕冷时,她就等。反正她年轻,等得起。一旦田家耕这边有活跃的意思,她马上就像膏药一样贴上来,弄得田家耕很是被动。田家耕真没想到,多年后的一次见面,会引发这样一场危机。不过心底里他还是不住地警告自己,必须慎重对待,切不可头脑一晕,做出什么错事来。
晕不晕还真不由他。金华来时就喝了酒,是在酒场跑出来见他的。田家耕让她先休息,完了再安排饭局,金华说不,她约了以前古坪的几个同僚,想跟田家耕叙叙旧。田家耕不好推辞,就去了。到地方才知道,金华约的并不是古坪的旧友,清一色是古坪出去目前在省里从政为官的,其中就有陈国安早先的秘书、省委组织部二处丁处长。大家见了面,先是一番热烈的恭维,彼此说着面子上该说的话,发散着该发散的热情,随后就拉开酒战。
官场上没有哪场酒是轻松的,大家在消耗酒的同时,也在消耗着友情。挥霍酒的同时,也挥霍着彼此的成功。当然,借酒建圈子搞联盟更是常态。这天的酒局,明显带着这意思。金华显然是这帮人中的老大,田家耕真是想不通,金华怎么好这个,不但热情高涨而且对其他人很有感染力。要说这天参加酒宴的,官位并不比金华低,但在金华面前,个个规矩老实。金华一句话:“今天我可把田大秘书长给请来了,你们看着办,当年没他,就没有我金华的今天,他永远是我老大。”其他人便热情高涨地围攻田家耕,田家耕找出种种借口来抵挡,不顶用,最终还是被他们灌高了。
其间组织部丁处长附他耳朵上说:“不容易啊,你这酒神当的,真不容易。不但把南州喝糊涂,乌岭也让你拿下,通吃!兄弟我羡慕死了,今天一定要跟秘书长好好讨教几招,也好在将来,更有作为。”田家耕知道是酒话,正要谦虚,又听丁处长说:“知不知道,这次首长可是专门为你下来,估计啊,你马上就当不成酒神了,首长身边正缺人呢。”
田家耕猛就傻住,难道?
他的目光不可阻挡地看到了金华脸上。但金华脸上除了兴奋还是兴奋,真是看不出别的。
好不容易熬到酒宴结束,大家在热热闹闹的场面中分手再见,田家耕将醉得扶不起来的金华送回宾馆。正想歇一口气,一直装醉的金华突然跃起身子,一抱子抱住了他。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意外了,田家耕吓得魂都没了。
“金华你要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干,就想要你!”
一点没准备的田家耕让金华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醒过意识想拒绝时,晚了,金华已利落地把自己打开,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了他。
天呀,她竟……
“要了我,老大,快要了我!”金华像一头**的母豹子,毫无羞涩地扑向他,嘴里发出一连串诡异的呻吟。其实她渴盼这一天渴望得已是很久,早在古坪时,就想把自己奉献给他。只是那时候,总觉得没有机会,现在有了,金华不想放过,不想!
房间里腾起一股浪,这浪来得没头没脑,但却极猛。田家耕根本抵挡不住,他哪遇过这样的场面啊。再复杂的酒局他都能应付,这种场面,他却显得束手无策。
金华仍在拼命进攻,发出的声音已经能软化任何人的骨头了。体内燃烧的酒精,还有欲望,还有这么些年来藏着的许多情许多爱,许多复杂得说不出来的东西,一古恼儿涌出来,让她变形,让她疯狂,让她叫!
田家耕如同遭雷击,大脑早是一片空白,面对此情此景,不知是该热烈响应还是果决地回绝。只觉得体内也有相应的东西被点燃,被激醒,被……金华有的东西,他何尝没有。不过是压得深埋得深罢了。若要不压不埋,上次乌岭那个夜晚,他就躲不过去。可他也是男人呀,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一个也被酒精燃烧着的男人。何况他们曾经那么密过,那么惺惺相惜过,加上现在,金华又不遗余力为他努力着什么。
他能懂金华,真的能懂。早在古坪时,心里就种下东西了,甚至那时候,内心就有某种欲望。
某种贪婪。
这么多年,所以不爆发,一是没有时机,二呢,是他装得好!
但此时,田家耕真是装不住了,也不想再装。就在他伸手企图抱住那团火焰的一刻,一个声音真实地响出来:不,不能!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僵住,一切都静止了,就连金华熟透的身子,还有火焰上舞蹈的两只硕大鼓胀的奶子,两条修长性感发散着成熟女人无尽**无尽魅力的腿,以及清晰可见的那片神秘的草地,那眼水汪汪的泉,全僵在那里不动了。
不动了。
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天下哪还有如此扫兴的事?
半天,金华痛苦地大叫一声,又气急败坏诅咒出一片,倒在**不动。
田家耕感觉经历了一场大战,冷汗直流。彻底缓过神后,他给金华倒了一杯水,没说对不起,一个人很无奈地来到窗前。
外面天很黑,冬日的南州,黑得快,暗夜把一切繁华还有寂寞全都裹住,只留给人们深不见底的洞。
洞里挣扎的,不只是田家耕一个人。
还有年轻的申有志,申孜,还有许多许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