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安安难过的模样,白蕊想起了之前原身父母找上门时,她当时候的愤怒和憋屈。
"你刚才说,学校提供了学生的笔录,你有没有找学校问过?"
这时,一直默默聆听的林诺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见林诺开口,宋安安抬起头,勉强打起精神,
"嗯,在警察局的时候我就问过警方了,能不能联系学校,我想和她们聊聊。
但学校说不能影响学生的课程,拒绝了我和她们见面的请求。"
“那,警方怎么说?”林诺皱了皱眉,再次开口问道。
宋安安苦涩地笑了笑,声音中透露出无奈,
"警方说,目前的证据不能证明是我的原因,但是,对方的家人不听啊,她们坚信我是罪魁祸首。"
"那个女孩住在哪个医院?"白蕊开口问道。
宋安安的声音显得更加无力,
“没用的,白姐,警方说那女孩伤势很重,以后能不能苏醒都是个问题。”
"没事,你告诉我医院,看看也好。"白蕊没有解释,平静地道。
"谢谢白姐,"
宋安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我听警方说,女孩现在在人民医院。"
"好。"
当天,一直到夜幕降临。
宋安安都没敢再踏出美发店的门,晚上她睡在了楼上的小卧室里。
洗漱完毕后,宋安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白蕊和陆小小打了个招呼。
不过,尽管宋安安尽力表现得轻松,
敏锐的白蕊却分明听到了小卧室中,掩藏在宋安安沉重的呼吸下,那微微的抽泣声。
"老板,安安姐好可怜啊,我想帮帮她。"
陆小小放下了平时总捧在手中的手机,眉头微蹙。
“你想怎么帮?”
白蕊坐到陆小小身边,用手指抚平她眉心的皱纹,
“小小年纪就皱眉,以后怕是要形成眉心纹了。”
“我打算找哥哥,让他再联系下律师事务所,就像上次一样。”
陆小小沉思了一会儿,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白蕊点了点头,但随即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很难从逻辑上说明,对方的自杀与宋安安没有一点关系。”
白蕊今天也在琢磨宋安安的事情。
宋安安这次遇到的情况,和之前林诺以及她被泼脏水的情况并不一样。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宋安安无需承担责任。
但从道义上讲,这个问题却很麻烦。
已经被激起愤怒的网民还有女孩的家人,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宋安安。
"那怎么办啊,老板?"陆小小有些苦恼地抓着头发。
“别想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去看看医院的那个女孩。解铃还需系铃人。”
白蕊摸了摸陆小小的脑袋。
“对啊,老板,只要女孩醒了,证明和安安姐无关就好了。”陆小小的眼睛一亮,兴奋道。
“所以啊,早点睡吧,别瞎琢磨了。”
白蕊再次拍了拍陆小小的头。
“好嘞,老板!”
陆小小听话的躺下,没过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白蕊轻轻一指点在陆小小的额头上,让陆小小睡得更加香甜。
随后,她在**盘腿坐下,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片刻之后,她的神魂脱离了肉体,化为一道无形的流光,向着人民医院的方向飞去。
抵达医院后,白蕊的神魂悄无声息地穿过墙壁,来到了住院部。
她飘进了护士的值班室,对着正在守夜、脸上略显疲惫的护士轻轻吹出一口气。
接着,护士的眼神忽然迷茫了一瞬。
护士不自觉地开始念念有词,手指在电脑上迅速地敲打,查找着病人的住院记录。
“女学生,4天前住院,目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可能无法苏醒……"
她一边念着,一边认真地筛选信息。
"找到了,曾柔,现在3楼的ICU-5号床。"
护士自言自语地说出了关键信息。
得到信息后,白蕊没有停留,立刻离开了护士值班室。
只剩下护士一脸纳闷地揉了揉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想看这些信息。
怎么感觉,刚才有人和她说话来着……
此时,ICU病房中,白蕊愣住了。
病房里的情景出乎她的意料,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一个女孩正插着呼吸机,无比虚弱的躺在病**。
看她紧闭的双眼,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而另一个女孩,身影有些虚幻,正抱着胳膊,小心翼翼地缩在房间的一角。
白蕊心中一动,难怪,医院说女孩可能今后无法苏醒。
这女孩的三魂中,地魂和命魂都离开身体了,
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还醒得了……
"算了,“白蕊摇了摇头,低语道,”我还是做个好人吧。"
她迈步走到那个缩坐在房间一角的女孩面前。
白蕊看着眼前这个木木的女孩,
女孩离体的灵魂并不完整,她现在的状态,更像是一个失去了自主意识的程序。
白蕊随意的坐在地上,开始询问女孩,
"你为什么要自杀?"
女孩似乎在努力回忆,片刻后她才回道,“因为她们欺负我,逼着我剪坏我的新衣服。”
嗯?!还有意外收获?
白蕊的眉头微微一挑,“她们是谁?”
“她们不让我告诉别人,不然会打我。”女孩机械的回道。
"我是妖,不是人,你告诉我也没关系,说吧,是谁干的?"白蕊想了想,继续问道。
女孩有些疑惑的盯着白蕊,见白蕊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缓缓道,
“她们是我的舍友,她们拿走我买衣服的钱,不还给我。
我好不容易买到衣服了,她们还合伙抢我的衣服。
我不给,她们就逼着我剪坏衣服。”
“没有和老师或者家里人说过这件事吗?”白蕊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学校,本该是学习的地方。
白蕊想起了那个为了高考自杀,却依旧流连世间不想离去的小男生。
女孩睁着无神的大眼,木木地回道,
“我和老师说过,但老师不相信我,说我在胡说八道。
她还叫上我的几个舍友和我一起对峙。
她们都不承认,老师就骂我。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说过。”
"那家里人呢?你没有和家里人说过吗?"白蕊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我姐姐怀孕了,我不敢在家里说,怕姐姐生气,身体会不舒服。”女孩再次回道。
这,就是真相么?
白蕊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