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名字似乎叫祭渊盏，神的意志定然残留其中，若是能参透半点，实力便是质的飞跃。”东晏错补了最后一句，成功把大家的意识都拉了回来。

“好家伙，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体质？适配这样的神器？”夜万钧更好奇这个，他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南宫涣也好奇，具体的还是回头再去问问月尊。

“我好像看见了我爷爷在打我......”云卿卿神色一黑，整个人似乎都垮了下来。

“它似乎可以夺走意识，制造恐惧。”夜桑皱起了眉头，她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画面。

是潜藏在心底的恐惧，也是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空气中充斥着恐惧与不安，那盏灯释放出的水元素技能自带恐惧震慑的效果，对战的时间久了，就宛如一直凝视深渊，整个人都会陷进去。

月尊的实力高出他许多倍，也受了一些轻微的影响，恐惧映射在他的脑海里，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孙子彻底变成野兽，变成世人唾弃的怪物，变成神血殿控制的走狗......

但意志坚定的月尊很快便拂去那些杂乱思绪，心中不断惊叹，也亏谢至殇的实力还不高，若是与自己同级别的，一不小心还真会着了道。

“水之瘴！”谢至殇得心应手地操控祭渊盏，这是他之前领悟过的技能，水之幻影破瘴的升级版！

一道道帷幕似的水帘交织在试炼场上，形成了迷宫般的场景，还有些水元素仿造的精美大贝壳，空气中遨游着游鱼，仿佛置身于深海龙宫的回廊。

只有在其中的月尊知道，水帘的闭合是能砍断头的，大贝壳是能吃人的，游鱼是可以致幻的。

它是精心布置过的一场骗局，水帘、贝壳、游鱼都是骗子。

月尊没有轻举妄动，空气中的水元素游鱼会朝着他的方向撞击，一次触碰，便会在心底留下阴影，多次触碰，将会陷入恐惧的陷阱，情绪一旦产生波动，便已经注定了死局。

月尊为了测试一下，抬手主动接纳这些游鱼，一点点的恐惧开始在他的心底积累。

但由于等级上的差距，那点微小的情绪很快便被他体内的力量给溶解殆尽了。

若是同等级的人对战，估计还真打不过谢至殇。月尊腹诽着，心里为那些即将在恐惧之下暴露丑态的倒霉蛋默默点柱香。

月尊挥挥手，眼前所有的一切便化作水元素散了开，暴露出不远处谢至殇的身影。

谢至殇眨了眨眼，看样子月尊的心还是太难侵入了，他变换了手势，换了一招。

“水之梦。”他的声音像是温柔的呢喃，受到力量的影响，众人莫名地又开始犯困。

“影响心绪情感的神器，真是少见。”南宫涣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明明昨晚已经休息得很好了。

“他应该还没完全学会收放技能的范围，这才让你们也受到影响，还是得多练练。”东晏错紧接着给出一个评价。

任何事的学习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只需多花点时间便可，神器本就是很难操控的东西。

直面技能的月尊感觉到眼前似乎一晃，又什么都没改变。

......

谢至殇依然站在他的对面，小涣几人也还坐在观众席上，但不同的是，观众席好像还零零散散多了几个人，是......那些老家伙们！

“喂，老月，你要这么欺负我徒弟，就别怪我不客气！”谢至殇的那位师父一边剔着牙，一边吊儿郎当地说着。

“老肆？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们都来了？”月尊看着在观众席上的几个老朋友，正是他将孩子们托付的师父们。

但......他们的脸好像有些模糊，像自己近视了一样，月尊微微眯起双眼想看清，他们的脸依然不变。

“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怎么，不欢迎吗？”

“不欢迎那我们就走咯，唉，可惜了老夫的好酒，还想跟你喝两杯。”

几人起身就要离开，散漫的态度，就好像把月尊抛弃孤立了一样。

月尊的心莫名一刺痛，眼底划过一抹清明。

“是幻觉，这是你制造的幻觉......不对，和幻觉有些不太像......是梦境？”月尊站在原地，手摸着下巴揣测。

刚才谢至殇有说道一句水之梦，接着他就开始有些意识恍惚，这里莫非是他自己的梦境？

“如果是梦，那就醒来吧。”月尊闭上双眼，身上散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耳畔似乎响起了某种玻璃碎裂的声响。

待他再睁眼，入眼的便是被破解梦境而反噬的谢至殇。

......

“身处梦境，确实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月尊也是头一回经受这样诡异的技能。

“月尊阁下真是厉害，我的底全在这了。”谢至殇揉了揉自己胸口，缓解一下反噬的难受。

他看着眼前的谢至殇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了，大家集合一下吧。”

月尊看向了一旁的观众席，却忽然发现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嗯？那些小家伙去哪儿了？

就在月尊疑惑的时间，眼角余光瞥见了湛色一闪，待他回眸，一柄水之剑已经贴近了他的面门！

好在月尊身影迅疾，闪身极快，躲过一剑！

他眼底不免划过亮色，原来梦境还没结束！

“二重梦境吗？有点意思。”月尊挥手撕裂梦境，这次小家伙们都在试炼场上，谢至殇也确实有些吃力的模样，却并没有受到反噬。

“哎，果然控制二重梦境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吃力。”谢至殇摊手说道，“我的底全在这了，月尊阁下既然破解了，那我就没招了。”

“？”月尊忽然警惕，现在该不会是三重梦境？

“不用怀疑了，月尊阁下，这里是现实，我的力量最多只能控制二重梦境，三重的话......至少得等我五灵命之后了。”谢至殇笑道，将祭渊盏收了回来。

在多重梦境里穿梭之后，真的很容易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确定这里是现实之后，月尊才失笑说道：“好小子，连我都被骗了两次。”

一次是那些老朋友来的时候，一次是小家伙们都不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