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翼色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奇怪,怎么忽然感觉一阵阴冷。
罢了,一定是因为想着待会儿能够除掉那道貌岸然的成老头,内心一激动才这样的。
成老头才是神血殿里的毒瘤!
“不好了,老大!”一个小喽啰忽然跑了上来,慌乱地跪到了翼色面前。
“有什么事慢慢说,急什么。”翼色不悦地皱眉,真是有损脸面。
“那些精灵不见了!就是刚捉的那几个特殊种族的人!都不见了!”小喽啰匍匐跪在地板上,浑身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
翼色立即拍桌站了起来,怒声道:“什么,不见了!你们怎么看的人!”
小喽啰被吓得都结巴了起来。
“是阿蔡将人放到了木屋里,前后根本没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去看着了,没想到,人就这么没了!连笼子都没了!”
“连笼子都没了?”翼色眯起双眼,哪有人会逃跑连着笼子一块带走的?
莫非是障眼法?
“我去看看。”翼色一甩袖子,飞身出去。
南宫涣目光一亮,这不就是埋伏的好机会吗!
她将小伙伴给召了出来,给了每人一瓶隐匿气息的魔药,让大家在几处蹲点。
这里树木繁茂,想要藏匿还是很简单的。
夜晚很快降临。
翼色已经返回了大殿,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十分差劲,好不容易得到的那几个特殊血脉的人,还想着今晚好好享用一番,没想到居然凭空消失了!
而且据守卫说,来了两辆笼车,现在两辆都不见了!
莫非是成老儿派来的内应?
翼色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一个白袍老者负手走了进来,他脸上皱纹横生,一脸死板的模样,在他的身后,还跟了十来个弟子。
从双方的衣着就可以判断出不同,翼色等人的衣裳上的纹路偏暗红,更像是鲜血一般,而白袍老者等人身上衣着光鲜不少,和普通修士无异。
“成川野,你来了。哟,一段时间不见,你都突破到九灵命了。”翼色邪邪一笑,浑身散发着匪气。
但那阴鸷双目之下,一闪而逝的嫉妒怨念被很好地隐藏。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成川野依然板着脸,四处打量着这里的景色,“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想和我说吗,那就聊聊吧。”
“请诸位入座。”翼色扬着笑脸,只不过那神情多少带着些不怀好意。
成川野带来的人也纷纷入座,几个属下端上来好酒好肉。
“我之前已经和你说明,神血殿正统的修炼方式,你不要再往错的方向继续行走了,翼色。”成川野认真说道,“你现在回头,还尚有余地。”
“大家都是神血殿的人,还分什么正统不正统的,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修炼分支罢了。”翼色大口吃肉喝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成川野,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们始终坚守着第一任殿主的初衷,我希望你也能归入我们,要知道,再那样继续下去,危害的将是你自己的身体。”成川野苦口婆心劝说道。
翼色有些不耐烦了,每次和这个老头见面,都说这些有的没的,好像劝浪子回头,劝恶人改过自新一样,真是无趣。
“知道了知道了。”
成川野见翼色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眉头一皱说道:“我们应该修炼的是自身,而不是真的利用外界鲜血来修炼。”
当啷——
翼色佯装不小心碰倒了酒杯,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不好意思,手滑,诶,你们再坐一会儿,我去捞瓶好酒回来,我们待会儿再唠唠。”翼色哈哈一笑,很自然地起身离开。
外面的南宫涣一直在盯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皱了眉。
谢至殇通过传音给大家递来消息:“成川野是左派的一位长老,之前还与我说过几句话来着,他之前很照顾我,我能逃出来,这位长老帮了我很大的忙。”
“既然如此,那就放他一马。”云卿卿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左派的人,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左派和右派的区别,待会儿动手的时候,尽量不要与他们冲突吧。”谢至殇还是心软了。
之前谢至殇有特意解释过神血殿内两个派别的区别。
右派就是像翼色这样,以饮血为宗旨,通过特殊的血液来获得强大的力量。
而左派则是像成川野这样,以自身的血液为修炼主体,剥夺其他特殊血液中的力量来增强自身,并不会真正饮血。
虽然左派也杀人,但不会像右派那样无缘无故,毫无目标地乱杀。
左派取血有道,要么是死人之血,要么是正当交易,否则将来的修炼途中,每一缕力量都将成为心魔。
右派的所作所为是左派所不齿的,但因为接连几任殿主都是右派党羽,他们始终无法拿下神血殿真正的主权,其中也就只有成川野有一些话语权。
成川野也在用自己的力量,尽力在各个分殿之内游走,希望能游说更多的人,加入神血殿的左派。
“我知道了,翼色是想将他们全杀了,现在就是他动手的好机会!”南宫涣忽然想起了刚才她发现的另一个杀人阵法,现在看来,就是为成川野准备的!
那个阵法她观察过,是十分霸道的杀人之阵,若是被困其中,成川野不死也残!
“什么?什么都杀了?”谢至殇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在大殿之外还布下了另一个阵法,你们现在听我说,我教你们解开。”南宫涣立即开始指挥众人解阵。
花园外,翼色阴险一笑,手上抛出了一颗石子,落在了他既定的位置。
他等了两秒钟,却什么也没发生。
嗯?阵法失效了?翼色眉头一蹙,远远朝着大殿内看了看,发现成川野还好好地坐在那里,阵法根本没有发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