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陈多多的,自然是陈多多的前婆婆严氏。

严氏不光打,还指着陈多多的鼻子骂,跳着脚道:“你这个贱人,将我们家闹得一团乱,害得我儿子丢了面子,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了,你这个丧门星,贱蹄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勾汉子了?贱人,你不得好死……”

严氏身边,还站着小姑子胡袅儿。

此外,还有一个作仆妇打扮的中年妇女。

严氏这几天,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自从陈多多转了性子,当了甩手掌柜,胡家直接乱了套。

更郁闷的是,那天陈多多将一罐子屎尿混合物倒到她的脸上,及高氏的**,让她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笑柄。

在胡家,男丁从不干家务活。

胡袅儿虽然有十四岁,却当惯了小姐,眼里没有活儿,即便叫到她头上,无论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一天干不了两件事。

胡帆建和离那天,逼着胡袅儿下厨煮饭,饭没煮熟,反倒将厨房烧了,把锅干废了。

如斯,家里的活儿基本都堆到严氏身上了。

严氏要照顾一家子的吃喝拉撒,要伺候高氏,要照看孙子胡强。

说起孙子,严氏只想哭。

那么机灵活泼的孙子,就因为自己怒火攻心踢了一脚,伤了脑子。虽然人醒过来了,却如之前大夫所言,直接成了傻子,整天只知道冲着人傻笑,嘴角流涎水,拉屎拉尿都不喊人。

高氏虽然瘫痪了,却依旧不改泼辣性子,天天扯着嗓子骂,对着邻居哭诉严氏不孝顺,伺候她不尽心,任由她躺在屎尿堆里,连之前的陈多多一条腿都赶不上。

苦熬了两天,严氏累得晕头转向,家里一团糟,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

在胡帆建的强烈要求下,严氏只能忍着肉疼,拿出钱来,买了一个仆妇。

本以为有了仆妇,自己就能过上之前的轻松日子,没想到依旧是一团乱麻,一大家子,连三餐饭都不能按时吃,衣服更是堆成团,根本没人洗。

仆妇抱怨说,活计太多了,自己实在干不过来。

严氏没法子,只能又买了一个。

有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日子才慢慢过顺了。

短短几天,真仿佛是度日如年。

严氏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害孙子的罪魁祸首,反倒将这笔账算在陈多多身上。

加上胡帆建将自己请客,却被陈多多搅乱的事情说了一遍,严氏更是暴跳如雷,心底恨毒了陈多多。

没遇到就算了,如今遇上了,自然是要发泄一通。

陈多多自然不是好惹的。

她刚穿来的时候,就挨了严氏一巴掌。

碍于那时严氏是婆婆,她没有还手,只赏了她一罐子屎尿。

如今,彼此成了陌路人,严氏竟还敢打她。

陈多多想都不想,直接冲向严氏,抬手就是两巴掌。

严氏气得发抖,却没有继续动手,而是看向身后的仆妇,厉声道:“杨妈,给我往死里打……”

仆妇连忙闪身上前,冲向陈多多。

陈多多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探出手,直接薅住那仆妇的头发,接着手脚并用,往仆妇身上招呼。

因陈多多抢占了先机,仆妇败下阵来,哭爹喊娘求饶。

陈多多却没有就此罢手,直接将她打得面目全非,连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何况,严氏一行有三人,自己却是孑然一身。

先对付一个,剩下的再慢慢招呼,逐个击破。

要不然,自己必定是要吃亏的。

严氏傻了眼,根本没料到她不但眼疾手快,还心狠手辣。

等回过神,陈多多已经将小摊摊主的扁担抢在手里,连连冲她和胡袅儿身上招呼。

严氏与胡袅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忙不迭地夺路而逃。

到底严氏更泼辣一些,一边逃,一边骂骂咧咧。

这番闹腾,比唱大戏还热闹,早吸引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严氏躲进人群里,指着陈多多喝骂道:“贱人,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陈多多拿着扁担,怕伤及无辜,便没有再打。

不打,但她的嘴巴不会闲着。

陈多多冷笑,反唇相讥:“严氏,你搞清楚,我已经不是之前任由你揉搓的小可怜了,我与你那恶心儿子胡犯贱,已经和离了。”

“我们现在是河水不犯井水,你打我,难道我不能还手吗?天底下有这样的规矩吗?”

严氏被她骂得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嘴硬道:“你与帆建和离之事,我事先毫不知情,就算知情了又如何?我不认这事儿,哼,你趁早收心回家来,也别当正妻了,你当不了秀才娘子,收拾收拾,与我家做妾吧。”

陈多多嗤笑道:“你嘴巴里喷什么粪?做什么白日梦?你那胡家,当婆婆的恶毒刻薄,胡帆建龌龊自私,公公百事不管,小姑子好吃懒做只知道使唤人,胡帆建的祖母变着法折磨人,连最小的胡强也是个白眼狼,简直是全员恶人。”

“胡家简直是个火坑,啧啧,我好不容易爬出来了,怎么可能回去?”

昔日沉默寡言的陈多多,在这一刻,嘴皮子却变得无比利索,叽里呱啦乱怼了一通。

严氏气得哇哇乱叫,又见众人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闲话。

严氏恨声道:“你这小贱人才是满嘴喷粪,你个废物,离了我们家,以后只怕当乞丐都讨不到饭,瞧你那短命模样儿,哼,只有乱葬岗是你的归宿……”

陈多多拧着眉,突然之间失去耐心,不想跟她对骂。

这种泼妇,就算骂赢了,自己脸上能有多光彩?

借着衣袖的遮挡,她从空间中取出一物。

随后,她将扁担还给摊贩老板,阴恻恻笑起来,还冲严氏招了招手。

“来来,过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严氏正骂得带劲,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几乎要笑掉大牙:“贱人,你放什么屁?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敢指挥我?”

陈多多听着骂声,却置若罔闻,将目光投向远一些的胡袅儿。

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扬声道:“来来,你跟你老娘说一声,让你老娘过来吧。”

胡袅儿的脸,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她忍住惊惧,走到陈多多面前,低声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陈多多一脸冷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