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才恐惧的神情中,阴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立马转变为屈服妥协的样子,认怂道:“好的,大哥,就按你说的做,我的手机在车上,容我带着两个手下把坟墓恢复了,拿手机下来转账,可以吗?”
“可以,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样,别怪我不客气!”林度一看这个老东西就不像什么好人,但是他丝毫不怕,直接威胁道。
贾太才连忙点头,一副根本不敢跟林度作对的样子。
林度松了手。
贾太才来到两个还在地上捂住整张脸痛哼的手下面前,吼道:“死不了就赶紧起来干活儿,把人家的坟墓先恢复了。”
两个手下刚才已经疼得脱力了,现在稍微好了些,挣扎着起身。
林度方才并未用全力,否则这两个人的脑袋都已经崩裂了。
贾太才把两人领到坟前,见林度并未跟来,低声对两人说道:“你们给我继续挖,必须打开棺材,把玄木观音拿出来,我车里有枪,那家伙待会儿死定了。”
两个手下大喜,拿起铁钳和锄头一边干活儿一边说道:“老板,这家伙刚才把我打得太惨了,待会儿一定不能饶了他。”
面对一个老头儿和两个小虾米,林度根本不怕他们耍任何花样,所以并未跟上去,他有更多的问题迫不及待的要询问江母。
“阿姨,事情已经办妥了,你无需担忧,对了,阿彩还好吗?她在南江市做什么工作?”林度急切的问道。
江母还沉浸在公公坟墓被破坏的无尽伤痛之中,被林度的话给拉回现实,说道:“小伙子,你真是好人,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否则不知道这帮坏人要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情了,阿彩在南江市,我常常问她在做什么,她从来不告诉我,让我别担心,她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他弟弟患有严重的郁抑症,花钱请市里的心理医生定期来给他治疗,哎,小豆成了阿彩最大的负担了,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们家阿彩真是可怜。”
听完这番陈述,林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问道:“阿姨,阿彩的电话是多少,你告诉我,我去南江市找她去,我也在南江市工作,还算不错,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量帮她的。”
江母激动不已,一直以来,阿彩独自一人肩挑家庭的重担,每个月要负担阿豆几千块钱的医疗费,她非常的心疼,可是阿豆还小,需要有人照料,没有办法,江母只能在家照顾阿豆,阿彩也说了,等她努力赚钱,尽快在南江市有能力后就会把他们母子俩接过去亲自照顾的。
女儿如此懂事如此坚强,让江母每每落泪,唯一让江母担忧的是,阿彩一个女孩子去南江市打工,怕她吃亏被人欺负,没有一个稳妥靠谱的人帮村着,现在听到林度这么一说,别说有多激动了。
“小伙子,我知道,你肯定是好人,有你在南江市帮存着阿彩的话,我就放心了,你也帮我了解一下,阿彩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啊,累不累啊,有没有人欺负她啊,我问她的话,她什么也不说,哦对了,我给你电话号码。”
江母说着摸了摸衣服口袋,旋即想起手机被那老东西给砸坏了,看向地上的一对零碎,江母焦急道:“完了,手机被那老头儿砸坏了,我的手机号码都存在那里面的,别的地方没有记下来,我这记性也不好,记不住她的号码,怎么办啊?”
见到江母又焦急又自责的样子,林度连忙安慰道:“没事儿的,阿姨,不用着急,等我回南江市,我会主动找她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怕认不出阿彩了,阿姨,家里有阿彩的照片吗?”
“有啊,走,进屋子里去,我取给你。”江母一边说着,引着林度回房子。
江母边走边问道:“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阿彩从小性格内向,也没有什么朋友,你是她的同学吗?”
林度摇了摇头,说道:“阿姨,我叫林度,我不是阿彩的同学,但是阿彩是我的救命恩人,六年前阿彩脚上的伤,就是因为救我才导致的。”
“原来是你啊,那晚阿彩一瘸一拐的回来,我看到她脚上全都是血,可把我吓坏了,连夜去镇上的医院处理,还里里外外缝了二十多针,都怪我没有能力送她去更好更大的医院,现在她脚上的伤疤非常明显,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江母一边说着,一边留下的自责的眼泪。
“阿姨,不要自责了,阿彩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应该负责人,您放心吧,回到南江市,我会去找阿彩,然后尽我所有的力量来帮助她的。”同时自责的还有林度,他心里很不好受。
江母终于知道林度的身份了,既然林度是六年前阿彩救下的那个男孩,那肯定会诚心帮助阿彩的,这让江母心里踏实多了。
把江辰领进屋子的火堂里,江母给他倒了一杯煨在炉子上热滚滚的苦丁茶,就去里屋翻找照片了。
林度打量了屋子里的陈设,心酸不已。
屋里的照明灯光是一枚瓦数不高的灯泡,黄昏暗淡,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眼睛都会损伤的。
除了这台年久锈迹斑斑的火炉外,屋子里还有一台黑白台式电视机以及古朴陈旧的大木柜。
火堂边上还有一张老式的木架床,破了好几个洞的蚊帐全副包裹着,看到床下一双破烂的小拖鞋,林度知道阿彩的那个抑郁症弟弟肯定睡在这里。
“姐姐,你在哪儿,阿豆好怕,姐姐,你在哪儿?呜呜……”
忽然,**传来了做噩梦被惊醒的声音,床架咯吱摇晃下,蚊帐掀开,一张泪流满面的可爱脸庞漏了出来。
里屋的江母听到了哭声,连忙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相片递给林度,同时坐在**搂着阿豆:“儿子,又做噩梦了吗?乖,听话,妈妈知道你想姐姐了,过段时间妈妈就带你去城里看姐姐好不好?”
阿豆十岁上下,长得乖巧干净惹人爱,可是眼神显得有些呆滞,当他看到屋子里有个陌生人时,吓得缩在江母的怀里,十分恐惧,浑身瑟瑟发抖。
江母连忙安慰道:“阿豆,这个哥哥是姐姐的朋友,不要害怕,哥哥不是坏人。”
一边用语言安慰,江母一边抚摸阿豆的后背,附身用身体紧挨着他的心脏。
看来江母常年照料阿豆,知道一些抚慰郁抑症的一些技巧和细节了,林度露出微笑,看着阿豆,说道:“对啊,阿豆,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下次我把你姐姐带回家来看望你好吗?”
面对陌生人,阿豆还是十分恐惧,可是听到姐姐的事情,眼神和缓了不少,带着哭腔问道:“姐姐真的会回来吗?她都好久没有来了,我好想她啊,我刚才做梦梦到姐姐被人欺负了,我要保护姐姐,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我不能让人欺负她。”
阿豆的天真无邪和纯天然的对姐姐的保护欲,林度感动不已,笑着说道:“阿豆真勇敢,我和你一样,也会保护姐姐的,不会让她被任何人欺负,好好的睡觉好吗?下次我来一定带着姐姐回来。”
“嗯,好的,谢谢哥哥。”
阿豆的心情得到了抚慰,很快就在江母的怀里睡着了。
“阿姨,拿着你的银行卡,咱们赶紧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了。”林度催促道。
江母把阿豆放到**去,找来了银行卡,跟着林度一道出门,林度边走边借着手机光线看阿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