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娇走到医院外,风一吹,理智终于重新回到身体里。
她自嘲地笑了笑,梁娇啊梁娇,薄文砚不过就是要和沈馨媛订婚了,值得你这样吗?
她抬头看着天空,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悲伤,不是为了她得不到的爱悲伤,只是心疼她自己,明明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会被这种事撩拨心绪。
梁娇叹了口气,精神有些萎靡,她往停车场走,却没想到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
梁娇因为之前被袭击的事,一直带了防狼喷雾在身上,聊胜于无,正当她要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是个熟悉的面孔。
“是我,是我!”
梁娇死死的盯着那张脸,她怎么会不记得这张脸呢,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娇不想搭理他,换了条路继续走,对方却不依不饶,拦住了梁娇的路。
“怎么,当了大明星就不认识你爸了?”
来人邋里邋遢的样子,满脸狰狞地看着梁娇。
“你来做什么?”梁娇能这样,极力控制着才没有气的全身发抖。
“我没钱了,你给我五百万,你一个大明星,拿出五百万应该不算什么吧。”
梁娇听完简直要气笑了,五百万,这个人以为自己是提款机吗?
“没有。”
再说,她为什么要给他五百万,这个人没有养她一天,甚至为了还赌债,差点将她卖给赌场,她为什么要给这样的人钱!
“你这个小贱蹄子,老子就和你要五百万你还不肯给,是老子没打服你是吧。”
对方抬手就要打,但被梁娇直接一手拦住,一把将他的手给甩了出去。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小女孩吗,任打骂?想要钱,做梦去吧,我就是把钱全都扔了,打水漂,都不会给你!”
梁娇看着这个人的脸就想作呕,对这个人为数不多的记忆,除了被他摔得满屋子的狼藉,就是被他醉醺醺打骂的日子。
每天她只能躲在柜子里,期待他今天不要回家,只有他不回家,她才不会挨打,她才能好好地睡一觉。
这些阴暗的回忆像是突然被打开,争先恐后地钻进梁娇的脑海。
“小贱人你敢打我,我是你爸,我要钱你就必须给我!”
世上总有一些人,觉得贡献了一颗**就能对儿女为所欲为了,就好比这位梁娇生物学上的父亲,他称呼父亲这个词都是侮辱这个词,他这样的人该称呼畜生。
“做梦!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叫人了,我宁愿把钱便宜给那些打手,也不会给你!”
梁娇激动地大喊,对方似乎也被她歇斯底里的态度吓了一跳,像是怕她真的叫人,犹犹豫还是走了。
“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临走之前还不忘放很坏,但步子却没停下。
梁娇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高大凶狠的人了,他老了,她再也不用怕他。
梁娇回到了车上,整个人像是脱力一样趴在方向盘上,她就这样待了很久。
接下来几天梁娇每次来医院都会很小心,她怕她那位生物学上的父亲再次出现。
想想那天她太激动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很容易被对方抓住把柄。
不过好在薄文砚要出院了,她以后不用再来医院,而她的住处暂时还算隐蔽,不用担心对方会找到。
只是薄文砚出院之后似乎也没打算放过她,居然让她跟去公司照顾,理由也很充分,他的手不方便。
薄文砚虽然出院,但是手确实没有完全康复,他这样说也合理,但梁娇就是觉得这人有什么招数在等着她。
梁娇不想去,但面对他好康复的手,她没底气说不去。好在她最近没什么工作,不然也不会陪他“过家家”。
梁娇不是第一次来薄氏了,但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跟着薄文砚进了公司。
梁娇本来以为会没什么自己的事,结果她不仅有事,事还很多。
“去给我倒杯咖啡。”
“帮我拿那个资料。”
“有点冷,帮我拿个毯子。”
“左手不方便,帮我打个字。”
······
薄文砚有层出不穷,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要求来支使她。
但很多事根本就没必要,他就是为了为难她!
一上午的时间,薄文砚倒是没什么,梁娇累得不行。结果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要帮忙伺候他吃饭。
好在这个周扒皮中午习惯了午休,去休息室睡了,梁娇也有时间休息一下。
但醒了之后,幺蛾子又来了。
“过来帮我洗脸。”
“你自己不能洗吗?”
梁娇拒绝贴身服务,但薄文砚又举起了自己受伤的手。
“我叫你助理过来帮你。”梁娇还是拒绝。
她以为薄文砚会生气,却没想到他的脸色只是变得古里古怪的,“你让一个男人来给我洗手洗脸?”
梁娇也哽住,想到那个画面,真的美艳看。她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了。
休息室小小一间,但却五脏俱全,这是梁娇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也是第一次帮一个男人洗脸。
因为不熟悉,梁娇成功将薄文砚的衬衫弄湿了一大片。梁娇赶紧拿着毛巾帮他擦,本来就狭小的空间,两人气息相闻,此时梁娇又上下其手,薄文砚的喉结动了动,看着梁娇的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
“你是在报复我吗?”他咬着牙,努力忍着体内的那股火。
“啊?”
认真工作的梁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头迷茫地看着薄文砚。
薄文砚看到她这幅样子,原本只有六分的火气一下子窜到了九分。
梁娇后知后觉,直到察觉到了薄文砚某处的变化,她的脸瞬间爆红,这个人怎么随时随地就**!
“你自己弄吧。”梁娇将毛巾丢在薄文砚的身上,迅速跑了出去。
薄文砚抬着一只手,呼吸有几分急促,无奈地闭了闭眼,要不是他的手受伤了,要不是一会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肯定······
良久,薄文砚才走从休息室走出来,连身上的湿衬衫都换了。
梁娇看到他沉着脸的表情,暗骂了句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