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训走进办公室,对秘书交代说:“除了调查组,什么人找我都说我不在。”说着把手机扔给秘书,“我把手机也呼叫转移到你电话上,你替我接,问清什么事再告诉我。”说着走进门里,把门关上,在沙发上重重躺下。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随即是严如意的声音:“明训,是我!”
武明训睁开眼睛,敲门声继续,武明训无奈地起身,拉开门,严如意正站在门口,秘书有些无奈地向武明训做了个表情。武明训放开门,走回来,严如意跟了进来:“明训,人已经进驻医院了,你打算怎么办?”武明训不语。
“你真打算放手?什么工作也不做?”
“怎么做,严老师?跟全院的人打招呼?请调查组吃饭?”
严如意焦急地说:“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总不能真由着他们到处走、到处问,总要做点防备。”
武明训死死盯着严如意:“严老师,您听我的,什么也不要做,我也什么都不做,如果您真的为我好,为我们医院好,就保持冷静,什么也不要做!”
严如意长叹一口气:“好,我听你的,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做什么不如什么都不做,医院里的人,凡是正直的人,都知道怎么说,至于那些小人,说什么做什么,说多了做多了,自己也就先露马脚了,老洪还是个正派的人,那就等吧。”武明训沉默。
严如意又问:“那这事要不要跟丁院长说?怎么说?”
武明训摇头:“还是不说了吧,本来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再说,他现在身体这种状态……调查组也不会找他的。”
武明训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王欢妈妈给他的那张纸条,说道:“严老师,给你看个东西。”
严如意接过来,上面写着:“打官司,告武明训!”心头一惊:“哪儿来的?”
“王欢妈妈拿来的,说这是医院里的人写给她的,她还要求重新计算王欢的医药费。”
严如意看了一眼纸条,眉头一动。
“怎么了?你认识?”严如意迟疑了一下。
武明训追问:“是谁?”
严如意迟疑地说:“如果我没认错,这是……王冬的字。”武明训瞠目结舌。
严如意很肯定地:“就是他,我怎么就没有想起他,他应该最恨你,一定是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干的!”
武明训脸色很难看。
“我再去确认一下!”严如意说着往外走。
武明训叫住她:“严老师,不用了,纸条留给我吧。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说!”
严如意怔怔地看看武明训,走开了。
武明训拿着纸条去病案室,花了一个小时查到了王冬的档案,他把纸条和档案上王冬的字比对了一下,确认无疑,果然是他!一瞬间他好像被谁打了一拳,他踉跄着走回办公室,把门反锁上,在阳台上整整坐了一个下午,二月的寒风吹着他,他毫无知觉。他心底无限悲凉,难道,真的什么地方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