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样,老郑是我的同乡,医院装修,他愿意垫资,所以就中标了,他给我二十万,我开始不要,他说,是朋友,不算受贿,我,就收了。但是,最近内装修的时候,他们进了一批钢材,是不合格产品,监理公司的一个年轻的工程师冒险把情况通报给了我,我去找老郑理论,把材料封存了,他就翻脸了。我,对不起医院,对不起党,也对不起丁院长,可是,我还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算坐牢我也认了。”

陈光远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平静地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武明训别过头去,这样的场面实在太不堪,班子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心情沉重,一想到事情暴露后又将面对的压力,他几乎想揍老陈一顿。陈光远却给了他更大的震撼:“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法说清楚,就是,就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明训,这个交给你,这是我租的一个房子,你们,去看看就明白了,我实在没法说,我说不清楚,我陈光远老实了一辈子,我一心想当个好医生,可是却做了可耻的事……”

武明训震惊,他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检察官也预感到案情重大,接过信封,起身,直接拿出了手铐:“陈副院长,有什么话我们回院里说吧,您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我们有什么话回去说。”

陈光远望着手铐几乎哭出来:“能不能,不戴这个啊?”

两个检察官互相看了看,摇头。

男检察官把手铐戴上,陈光远眼泪流下来。

检察官对陈光远说:“走吧!”陈光远起身,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武明训扶了他一下,突然抓住陈光远的手:“老陈,你怎么搞的!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

陈光远一下就哭了:“明训,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医院抹黑了,我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

武明训眼圈红了,看了陈光远好一会儿:“把事儿说清楚,是你的别推,不是你的也别揽,我会去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