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坐到了妈妈怀里,听着他们争执的话小脸皱在一起,大人都好会变脸啊。
宁妩摸了摸恩恩的头:“我先带恩恩下去。”
江祁聿也懒得管他们发疯,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偏厅休息。
恩恩趴在妈妈肩头看着爸爸:“爸爸,是姑奶奶为什么要伤害妈妈?”
“她会受到惩罚吗?”
江祁聿看着他懵懂天真的眼睛缓声解释:“因为坏人做坏事是为了自己好,不管别人死活。”
“坏人当然会受到惩罚。”
恩恩忽然说:“那以后我再也不说爸爸坏了,恩恩不想爸爸受到惩罚。”
宁妩走路的脚步乱了一下,宝贝儿子你爸坏欺负的只有你妈一个人啊。
江祁聿轻笑,心情仿佛云开雾散:“爸爸跟那些坏人不一样,爸爸是只对你妈一个人使坏。”
宁妩直接把儿子丢他怀里,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他好厉害好有本事只对自己使劲坏。
“你妈生气了,爸爸又说错话了。”江祁聿看着女人柔弱娇小的背影,语气轻佻。
恩恩一巴掌拍在爸爸脸上:“妈妈别生气,恩恩帮你打爸爸。”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这世界上,除了宁妩敢打江祁聿巴掌,就剩下他亲生儿子了。
打完后恩恩傻眼了,他一脸忐忑不安,还以为爸爸这么厉害会躲开呢。
“爸…爸爸,嘤嘤嘤…”
他求救似的看向妈妈。
宁妩忍住笑,最后还是绷不住大笑出来:“不愧是我儿子,厉害啊。”
江祁聿黑了脸,捏着恩恩的包子脸:“儿子打老子,确实厉害。”
简直倒反天罡。
恩恩皱巴巴一张脸,他不敢了。
爸爸吓人。
宁妩去把儿子抱回家,十分的护犊子:“谁让你惹我的,我儿子帮我才对。”
江祁聿挑眉不跟小兔崽子一般计较:“算你命大臭小子。”
恩恩抱紧妈妈的脖子,一脸不好意思。
“我以为爸爸会躲开的。”
宁妩瞪着他:“你吓孩子干什么,就算是我打你,你能怎么样。”
“你就是仗着我宠你。”江祁聿无可奈何,真是败给他们娘俩了。
宁妩小傲娇了一把:“谁让你爱我呢。”
江祁聿勾着嘴角,眉眼盛意欢喜,温柔流露:“是很爱很爱你。”
一家三口根本不被江家早就腐烂的淤泥困住,更不会被脱下深渊,他们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江老太太收拾完家里那些不省心的儿女就过来了。
宁妩带着恩恩在院子里**秋千。
江祁聿坐在旁边喝茶。
老太太过来看到他们如此和谐倒是惊讶,意外。
“小聿,看到你接受了小阿妩,奶奶也就放心了。”
她坐在旁边,慈眉善目十分温和。
江祁聿知道奶奶的意思,这是怕自己不听话,让她的阖家团圆梦破碎。
在爷爷的眼里,奶奶永远都是那个绝对冷静,聪明的女人,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任何妖魔鬼怪影响不到家里的幸福。
奶奶一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所有人都得按照她的安排活着。
“是上天给了我机会,重新珍惜爱她的机会。”
江祁聿振振有词,真心实意。
老太太笑得有些违和:“恩恩的病真的没问题?”
“听说有人在监视恩恩?”
江祁聿目光黑沉浓郁,难得多出的光芒再次隐藏在黑暗中:“我会处理好的,恩恩不会有任何事。”
“希望吧,趁着你还年轻,不如跟宁妩多生几个。”
“就算有一天恩恩出事了,对我们江家也算是有交代。”
老太太脸上的和蔼可亲一点点消失,全然是独权和专横。
宁妩也听到了这句话,回头看着陌生的奶奶只觉得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初还是自己太单纯了,才什么人都轻易相信。
“奶奶,恩恩一定会没事,我的身体不太经得起二次怀孕。”
谁知道奶奶突然说:“既然如此,奶奶给小聿挑了个身世样貌都挺好的女人,私生子也是可以的。”
宁妩蹙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奶奶,你!”
江祁聿目光冷冰冰的:“荒谬,荒唐,我绝不可能碰别的女人。”
奶奶慢悠悠地站起来:“奶奶就是说说,只要你们啊幸福美满,一家相亲相爱奶奶就不管你们。”
说完扶着老管家离开。
宁妩抱着恩恩回去,瞪着江祁聿:“你说实话,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被他们逼着跟很多女人…”
“不要胡思乱想,没有这回事。”江祁聿一脸无奈,他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宁妩点点头也是,除开江祁聿某些恶劣的性子,自己没死之前绝对不会出轨,这男人道德感强得要死。
一味把自己当神仙,势必纯洁无瑕。
“奶奶怎么会…”其实她想说,梦里的奶奶明明看起来那么和蔼可亲。
她又迅速想明白了,梦是自己的想法,她以为奶奶是那样的人,所以梦里看到的奶奶就是很好很好的人。
江祁聿给她倒了一杯茶压压惊:“奶奶这辈子都在操持这个家,她是爷爷眼里的贤内助,是很多人眼里的模范夫人,把整个家打理得人人羡慕,没人不称赞奶奶治家的能力,所有人都只看到了江家外表光鲜华丽,不知道江家每个人都烂到了骨子里。”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没有准时起床学习,她让我去祠堂罚跪,三天不吃不喝,要我衣食住行,道德品性都是最好的。”
宁妩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心疼他:“所以,一开始你其实不是高冷禁欲,是这么多年的压抑让你变得冷漠无情,不敢行差踏错半分。”
江祁聿点点头,回想曾经倒是没什么好唏嘘的,他都习惯了。
“倒是你,我这样的人你都敢喜欢,我拒绝那么多次,你都敢回来,哭着说你不会放弃,让我一次比一次心软。”
看到她,才觉得自己活着。
宁妩摸了摸鼻子只能说年轻气盛,就是犟种,死活不信邪,换她现在绝对没勇气一次次粘上去了。
“我那是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想想你真的好恶劣,我原谅有些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