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聿你个小杂种,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去死去死!”
江夫人抱着血淋淋的儿子整个人都有些癫狂,死死盯着恍若恶魔的少年。
警方很快来了,直接把江祁聿拷上带走。
宁阙冷静地说:“我会想办法给你请最好的辩护律师。”
江祁聿的眼睛只是盯着宁妩的病房,微微摇头:“不…我不能没有宁妩,如果她死了,我宁可陪着一起去。”
“宁妩那么胆小怕黑,她一个人下去会害怕的,我要陪着她。”
宁阙有些生气:“小小年纪就整天死啊死的,你还有大好年华不要这么悲观,至于宁妩她也不希望你这么轻易放弃自己。”
警方没给他们多余的时间说话。
江祁聿被带走。
江祁承被推入了手术室,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且致命伤太多最后抢救无效,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宁家人还松了一口气,因为江祁聿说得对,如果他没死,遭殃的一定是他们的女儿。
宁父和宁母来女儿病床前守着。
两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宁阙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周身都是抑郁低沉的气息:“江祁聿怎么说也是为了我们家小阿妩,不管怎么样,也要把他救出来。”
“你说得对,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这怎么救?”
宁母心里是十分感激江祁聿的,但江家势大,现在也是证据确凿,他们怎么可能救得了死刑犯。
宁父叹气:“我还是有一些朋友可以联系的,但是希望不大,江家要他死而且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咱们只能是尽力。”
宁阙站起来脸色紧绷:“怎么能是尽全力,他这怎么也算得了是正当防卫,如果他不还手的话,那就会被江祁承杀了。”
宁父点点头:“所以我说操作的空间只能是正当防卫,但要做无罪辩护的话太难了。”
宁阙想到了一个人:“可以找李律师,他是胜率百之百的大律师,而且无论是地位还是人脉都比我们强太多。”
“甚至也不用怕江家的威胁。”
宁母看着女儿还在昏迷中:“那人家凭什么帮我们呢?”
这个案子这么复杂,又涉及江家,稍不注意就会身败名裂,人家凭什么顶着风险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案子。
宁阙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最后说:“不管怎么样先去试试吧,不要答应的话再看看他们要什么条件。”
说着他就赶紧出去了。
宁母握着女儿的手,无声的掉了许多眼泪。
“妈妈…妈妈快醒醒!”
恩恩!
宁妩感觉自己的手被抓着,恩恩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萦绕,她努力睁开眼睛。
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她朝着一个方向用力地奔跑。
黑暗中又仿佛听到了江祁聿的声音。
“阿妩,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我,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嫁给我吗?你怎么能离开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
“妈妈,你醒了,妈妈醒了!”
“快快快把人推进手术室!”
好像还有沈之闲的声音。
耳边一直都有非常杂乱的声音,可是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宁妩,快醒醒,千万不要进入循环中。”
…
宁妩感觉自己好累好累,像是背着一头牛跑了一夜。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恩恩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
她头痛欲裂,想到梦里的事赶紧看向旁边。
并没有发现江祁聿的身影她爬起来有些担心。
自己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正有动静,恩恩就醒了。
“妈妈,呜呜呜妈妈你终于醒了。”
宁妩抱着他摸着儿子的头:“好了恩恩,妈妈没事,爸爸呢?”
恩恩抱着妈妈的腰,小脸埋在妈妈的胸口,哭得可怜兮兮:“妈妈你吓死我了,刚才你心脏骤停,沈叔叔说很危险,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爸爸…爸爸还在睡!”
宁妩安慰着恩恩,怕不急待的下床去找江祁聿。
刚走出病房就碰到,一起走过来的沈之闲和苏清秋。
“你醒了,我煮了排骨汤,要不要先喝一点?”
宁妩迫切地看着沈之闲:“他呢,他怎么样,我本来在他梦里就是一切很顺利,但我突然病情恶化。”
“后来我就一直陷入昏迷中,突然我就醒了。”
沈之闲带着她去另外一间病房:“江祁聿还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不过你放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宁妩皱眉看着睡得死沉的男人有些担心。
“真的会没事吗?”
沈之闲其实也不确定,但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说什么风凉话。
“你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于是,他们只能等了。
宁妩每天都在江祁聿身边待着,他们昏迷的这几天好在公司有专人打理,暂时没事。
江老太太来过几次。
直接的目的是,想让她把恩恩给她抚养。
宁妩直接拒绝了。
她并不希望恩恩成为第二个江祁聿。
江老太太气得要死,可也没办法。
江祁聿已经完完全全掌控了公司,他就想再做什么也没底气了。
宁妩守了他三天,看着毫无反应犹如植物人一样的江祁聿,恍惚地想。
“原来你等我三年那么难熬。”
…
梦里。
江祁聿一直不知道宁妩死了。
宁家伙同其他人对他隐瞒了真相,给他希望让他坚持下去。
李葭意的父亲接了这个百分百会输的案子。
经过三个月的起诉,开庭,判决。
最后,江祁聿当庭无罪释放。
江夫人不可置信地怒骂法官被贿赂,各种脏水泼在法官身上,最后被拘留。
等江祁聿出去后,第一时间要去医院看宁妩。
可宁家人支支吾吾,让他收拾一下自己,先去见父母。
江祁聿坐在后座,看着开车的宁阙:“她死了是吗!”
宁阙整张脸都有些难绷,还想继续忽悠他:“不是,江祁聿你就不能冷静点?”
江祁聿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在监狱里住的这三个月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身上那股明月清风的感觉已经没了。
他不再朝气蓬勃,而且浑身都笼罩着阴郁戾气。
“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