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宁妩还在挑选去哪里玩,听到他的话第一时间是不理解。

然后又想到两个人已经坦诚相待,他忽然叫上一个人膈应着应该有用意。

江祁聿把她不喝的汤喝了,跟着她走过去耐心解释:“她不会放心我跟你单独去度蜜月的,一定会作妖。”

“既然会这样那就干脆点,带上一起,总有机会让她把剧情书交出来。”

宁妩盯着他处心积虑的模样,沉默了几秒才说:“你给我的婚礼是算计,给我的度蜜月也是算计,于你而言你对我的感情也是算计。”

“江祁聿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把别人耍得团团转。”

江祁聿凝视着她不多的聪慧时刻,偏偏总在是在这样的时候斤斤计较。

“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我还怎么想,想你爱我无法自拔,步步为营的算计都是有苦衷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

宁妩目光前所未有的睿智,她盯着男人很不高兴,她之前没说是觉得两人之间有太多的东西,不说才是对两个人好。

现在,既然决定了站在一起共同对抗,那两个人的感情就不能不纯粹,充满算计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

江祁聿脸色越来越黑,瞬间又阴转晴变化之大让人震惊,他握住娇妻的手耐心的解释:“怎么会呢,我对你有算计不代表感情不纯粹,我算计的是你的心,不是一些俗不可耐的东西。”

“小阿妩,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得到你,我是算计别人又不是对你这样,你别把我想得太冷漠无情了。”

宁妩看着他春风化雨的温柔,暗沉的眼眸底下是化不开的阴郁凶狠,他生气了但仍旧忍耐:“没有啊,我没有觉得你冷漠无情,我一直想表达的就是希望你对我少一点算计。”

“因为一层一层的陷阱里,我实在是无法费尽心思的找出你爱我的证据,你的算计多了我会觉得我在你心里也就是一个物品。”

“江祁聿,人跟人之间是讲真心的,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只爱过你吧。”

这句话才是绝杀。

江祁聿站起来一脚把桌子踹翻,他脸色阴沉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一起,盯着这个女人似乎有很多的不解。

最后眼里的火光熄灭,他像是在自嘲:“这个问题得问你,亲爱的你觉得你足够爱我吗?”

“我卑劣可耻地算计这一切,只为了得到你,你说为什么,你爱我的话,我何必步步为营拉你到我的世界里。”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刹那的时候窥见天光了。

就那么一瞬间。

宁妩仿佛看到了自己恐怕永远都接受不了的事。

她的心紧紧地揪了一下,惶恐不安,畏惧害怕。

“我只爱过你。”她不明所以地说,不然她还能爱谁。

江祁聿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低头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生怀疑的样子:“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宝贝。”

他绝不会再信她任何一句话。

“什么意思?”宁妩觉得不对劲。

江祁聿脸上的表情迅速转化,手掌又落在她头顶安慰似的揉了揉:“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什么算计什么真心,都是会让我生气的,对我而言你重要的无人能及,这不就够了。”

宁妩仿徨地点点头,觉得有些事她确实应该不知道比较好,不然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住。

“我要去一趟公司,你在家收拾东西吧,等我回来就出国。”

江祁聿满意地看着她的懂事,她终于学会了装傻才是幸福的道理。

宁妩双手扣着目送他离开。

强行让自己不要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江祁聿根本没去公司。

而是去了墓地。

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所有人都感慨江祁聿死里逃生。

今天下了点雨,虽然不大却也要打伞不然等会就淋湿了。

金秘书给老板撑伞。

“几天前,有个人在墓地这边徘徊。”

江祁聿目光看向父母墓碑旁边的旁边的一块无字碑。

墓碑前面放了鲜花。

他走过去一脚踩在那鲜花上。

“还有人记得你,难得啊。”

男人阴冷桀骜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冷风呼啸而过让人瑟瑟发抖,迷了眼睛。

这时,一个女人提着贡品过来,看到墓碑前的人,她脸色一白转身就跑。

金秘书给保镖眼神,立马去追。

江祁聿盯着那女人惊慌失措,怕死的样子冷笑。

很快女人就被抓回来了。

她跌倒在地上,害怕地去抱住那块无字碑。

“求求你,放过他吧。”

“恶魔,你就是恶魔!”

江祁聿目光冷冰冰地盯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让我想想你是谁。”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莲姨。”

男人的声音似寒冰冻得人直发抖。

疯女人抱着墓碑不断磕头:“不是,我不是,疯子疯子!”

江祁聿从金秘书手里接过了一根高尔夫球杆:“死得好好的怎么又活了。”

他脸色不善,目光恶意残忍,身上都是暴戾的凶气。

地上的水坑里堆积了血水,那无字碑也被砸烂。

疯女人闭嘴了。

江祁聿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雨水,表情阴冷狠厉,冷漠无情:“那个老医生怎么样了?”

“心梗,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了。”

金秘书面不改色地说,对于这位大老板的手段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见血不狠毒,根本不可能掌控得了整个江家。

江祁聿把手帕丢在地上,血水很快浸湿了那块手帕,男人声音没什么感情:“再处理不干净,你知道下场。”

“是。”金秘书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心园笼罩在云山雾绕下。

宁妩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景色还是挺漂亮的,山山绿水,水天一色。

江祁聿身上明显有些淋湿了,他精良名贵的皮鞋踩在原木地板上,盯着那边欣赏美景的女人。

“奶奶生病了,跟我去医院。”

宁妩听到他的声音回神:“奶奶生病,严不严重啊?”

“咱们快过去。”之前的一点争吵已经烟消云散了,她很会开导自己,不去纠结一些让自己不高兴的事。